“玫红色的那瓶，杨梅酒，你试试。”盛皿笑着放开他。
星卡之前就看到她酿酒了，好大一颗的杨梅，超级甜!
他顺着楼梯爬上岸。
盛皿就在泳池里游泳。
星卡蹲在岸边，他一面喝着杨梅酒，一面看人游泳。
雕刻、设计、酿酒、赛车、治病……她好像什么都会。
蹲着腿有点麻，他坐下了，半截小腿浸在水里。
盛皿向他游了过来。
浮出水面，她枕在他膝上，休憩。
星卡只感觉脚踝忽地被抓握了一下，睫毛轻扫，鼻息微凉……
她，鼻梁很高，且挺，鼻背微微隆起，有点点小驼峰。单眼皮，但眼睛一点都不小，眼尾略微上翘，是很标准的丹凤眼。唇瓣，软乎的，是很漂亮的鲜红色，还很会接吻……
想着，脑子里浮现出画面，唔……星卡羞得低下脑袋。
正对上盛皿探究的眼。
他耳朵，脸，脖子都红了。
……
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
时间转到正午，星卡吃了一顿筑基餐就枕着盛皿的腿睡着了，在沙发上。同时，盛皿在处理公务。
一觉差不多睡了两个小时，星卡爬起来，他喜欢被她抱着，也喜欢躺在她怀里，听她的心跳。
两点半，盛皿合上笔记本，她拍拍星卡的腰，提醒，“该锻炼了。”
“我累……”星卡赖在她怀里不想动。
他对运动锻炼一点都不积极，甚至是有意躲避。
空气陷入静谧。
盛皿阖上双眼，她不想为难他的。
“我只是想，更长久地和你在一起……”她声音干涩，身上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她不只有失落……
星卡觉得，现下她是悲伤的。
盛皿总是有意和他回避有关死亡的话题，她不愿，什么天道法则，说的好像哪儿就公平了似的，凭什么她不能？！
“你抱我去健身房好不好？”星卡没见过她这样，仿佛不久后就要变成一尊石像。
她身上原本是温热的，这会儿凉透了。
星卡有些害怕，他声线颤抖。
盛皿睁开泛红的眼睛，她低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他又是否愿意呢……
曾经她听闻，转世的人，如果前世没做过恶，那么转世便得圆满，他可以拥有家人，朋友，幸福美满的生活和更多的选择。
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啊……
盛皿揉着太阳穴，摇头，她想找没人的地方待一会，静一静。
计划全都推翻了，她怎么能算了，放手哪那么容易。
“你不要走!”星卡害怕地浑身颤抖，她走他就追不上她了。
“你吃掉我吧，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这样我就能永远都和你在一起了……”
“不，我不愿意。我想你好好活着，每天都有笑容。你不单只有我，同样的，也不只有我一个人在意你，我们不能随心所欲的，知道吗？”盛皿还不会流泪呢，悲伤也会疼吗？那她真的是，太疼了……可似乎，她此刻才是真正意义上地活着。
“我不偷懒了，我晚上加练好不好？”星卡眼睛红的像兔子。
“算了吧……”多么轻松，盛皿还没说服自己，话就出口了。
“你不要我了吗？”星卡的眼神不再是可怜，反倒是疯，他吻上她的唇。
……
盛皿尝到了血。
他咬破了舌尖。
没有抵抗，推拒，盛皿搂紧了他。
解扣子的被握住，星卡迷离着双眼望着她。
“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的。”盛皿说。
他有些病态，总要靠这种方式证明喜欢。
星卡唇瓣翕动好一阵。
“那你晚上再练吧……”
“嗯，好……我听你的。”
她一直很温柔，温柔得不像她了……
星卡脑子很乱，周围好像都是虚幻的，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好像在梦里，一直在梦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盛皿依旧如往常那般在床沿边守着他。
察觉到人醒了，她抱他起来。
洗漱沐浴，换好衣服，回到床上。
筑基餐，这次没有了，以后都不会再有……
星卡昨晚也没去成健身房，他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前两天说想吃蟹黄炒饭和炸虾球，盛皿今天就做了，还配了一杯草莓汁。
她喂，星卡就张嘴吃，可他全程都安安静静的，乖的过头了。
盛皿亲昵地蹭蹭他的脸颊，话却凉凉的，“小宝总骗我，答应我的事情也没有做到，那是不是应该受罚？”
星卡喝完草莓汁从她腿上下来，靠墙面壁去了。
盛皿则端着餐碟下了楼，好半晌她才再次上楼。
半人高的一摞大尺寸方形飞机盒，她轻轻地放在地上。每个盒子颜色都不一样，上面印有花纹，还有鸟兽虫鱼，竹林山川……
星卡又哭鼻子了，他很小声。
盛皿环过他的腰，想把他搂进怀里。
星卡有些抵触，他在原地不愿意移步。
“小宝在我的气？不想理我了？”事情好像被自己搞砸了，盛皿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转瞬，星卡轻轻地环抱住她。
一如从前那般的温暖，柔软。
但盛皿觉得他应该累了。
如果那次他演技再精湛一些，她没有看到看到他泛红的眼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事，没有那些种种，也不会有现在了……
“真的，很不对起，我没有照顾好你……”盛皿不知道是在向谁交代，她跟谁都没法交代。
她不会，不懂，她在努力学习，学着弄明白，搞清楚，再进步……可能她永远都没法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了，她自己一个，以后都不要靠近谁，不要去影响谁，回无尽深渊里待着，永远都不要再出来……
“你要送我回东离吗？”星卡昂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她，他只要一个确切的答复。
盛皿避开与他对视，她不说话。
她心不软，但现在的她，也不是硬心肠了。
“你给我买了什么？”星卡直接转移了话题。
“一些汉服，还有蓬蓬裙，发带，发冠……”盛皿细数着一一道出。
星卡抽身离开。
手上一空，盛皿小幅度摇晃了一下，她目光灼灼，追随那道身影。
星卡将顶上那个蓝天白云图案的飞机盒拿进了浴室。
门合上，什么都看不到了。
盛皿失神想着。
十几二十分钟过去了，门才重新从里边打开。
一片雪白的背脊映入眼帘，星卡背对着她。
“我系不上……”
盛皿往前走了几步，她将他的头发拨到右肩前，调整系带，长度一致，收拢，打上蝴蝶结，最后她还理了下后边的裙摆。
蓝白色的芭蕾风蓬蓬裙，裙摆层层叠叠的，向四周散开，带一点细闪，配饰只有简单的系带项链，侧边点缀着一朵白色山茶花。
这样就已经很好看了。
星卡垫脚倾身，他勾住她的脖颈将人拉下来。
盛皿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微微嘟起的唇瓣上。
只听他说:“帮我扎公主头吧!”
“……好。”
浴镜里，星卡的卧蚕更明显了，因为他在笑。
镜子里的他，很漂亮，公主头后面还绑着两个淡蓝色的蝴蝶结。
“小天鹅……”盛皿站在他身后，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握拳，她帮他扎好头发还后退了一步，那距离得有一个手臂了。
星卡看得清楚明白，但他没有任何表示。
原地蹦哒两下，他借力坐到盥洗台上，脚上的拖鞋也被他顺势甩掉了。
那盒子里面还有配套的鞋子，鞋带是丝绸绑带的设计。
盛皿拿出来给他穿上。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穿上袜子才行。
星卡觉得小腿麻酥酥的，他咬了咬唇。
盛皿站起来，后退一步。
呼——终于穿好了。
星卡跳到地上。
一声闷响，他走了几步。
鞋子有一点点跟，穿着挺舒服的，走起路来也不累脚。
盛皿都考虑到了，她有参与选材和设计。
但星卡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给自己买了很多衣服，每一件他都很喜欢，都很合身，也合他的心意。
想着，星卡朝她勾勾手。
盛皿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她俯身靠近他。
星卡在她离自己很近的时候捧住了她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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