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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道小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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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火葬场囚禁灵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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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苑的铁门在暮色里像块生锈的棺材板,“吱呀”一声被推开时,李承道的布鞋碾过门口的碎骨——不知是哪个火化不净的残骸。他裹紧洗得发白的道袍,露出的手腕上缠着圈发黑的布条,遮住半截狰狞的疤痕。

“新来的老张?”门卫室探出个脑袋,是个左眼浑浊的老头,手里攥着串沾着黑灰的佛珠,“钱老板交代了,今晚你值焚化炉,记住,烧到第三具时,不管听到啥动静都别停。”

李承道佝偻着背应了声,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精光。他瞥见老头胸前别着的工牌——“夜班看守,马六”,再往下看,老头的裤脚沾着些暗红的污渍,像干涸的血。

与此同时,林婉儿正踮脚够停尸房最上层的冷藏柜。她穿件洗得发皱的护士服,领口别着朵纸扎的白菊,是从门口花圈上揪的。阴阳眼带来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盯着编号“7”的柜子,玻璃门后隐约晃着道影子,不是尸体该有的僵硬姿态。

“新来的实习生?”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走过来,安全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推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布单下凸起的轮廓扭曲得奇怪,不像正常人体的曲线。“钱老板说让你给302床的‘客人’换床单。”

林婉儿指尖发冷。停尸房哪来的“床”?她跟着男人走到最里面的隔间,白布掀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腐臭的气味扑过来——所谓的“床”是张锈迹斑斑的铁架台,上面躺着具女尸,脸肿得像泡发的馒头,脚踝处有道青黑色的勒痕,像被粗麻绳勒过,皮肤下隐约能看见骨头的形状。

“这……这是刚送来的?”林婉儿的声音发颤,不是装的。女尸的眼睛半睁着,瞳孔里映出的不是天花板,而是道晃动的锁链影子。

男人没说话,转身时安全帽滑落,露出张被烧伤的脸,左半张皮肤皱成蜡纸,右耳缺了半只。林婉儿猛地后退,撞在冷藏柜上,“哐当”一声,柜里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

“别碰7号柜。”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那是钱老板的‘私货’。”

另一边,赵阳正蹲在焚化炉的控制面板前,假装检查线路。他穿件印着“设备检修”的橘色马甲,后背藏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框刻满细密的符文——那是祖传的照骨镜。炉口残留的灰烬里,混着些泛白的碎骨,他捏起一块,骨头内侧竟刻着道歪歪扭扭的符号,像用血写的“锁”字。

“叮铃——”墙角的老式挂钟响了七下。赵阳抬头,透过炉口的观察窗,看见炉膛深处晃过道人影,不是今晚要烧的尸体。他迅速掏出照骨镜,镜面贴着炉壁一照,镜中映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个被铁链锁在炉底的男人,正疯狂地捶打着炉壁,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声音。

是哥哥赵峰!赵阳的手一抖,镜子差点掉进灰烬里。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喊出声,镜中的赵峰突然抬起头,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对着他的方向。

“啪嗒。”一滴黏糊糊的东西落在赵阳后颈。他猛地回头,看见个穿西装的胖子站在身后,油亮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骷髅戒指,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师傅辛苦了。”胖子的声音像浸了油,“我是这里的老板,钱立。听说你技术好,今晚这几具‘硬茬’,可得麻烦你多费心。”他拍了拍赵阳的肩,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赵阳瞥见他白衬衫的领口,露出个六角星形状的胎记,边缘泛着诡异的红。

钱立走后,赵阳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摸到口袋里的纸条,是李承道临走前塞给他的:“子时三刻,听停尸房的钟声。”

夜渐深,停尸房的温度越来越低。林婉儿假装给女尸擦身,指尖刚碰到那道勒痕,眼前突然一黑——

她看见女尸被铁链锁在铁架台上,钱立举着把沾着黑血的匕首,在她胸口慢慢刻着字。女尸的嘴被破布堵着,发出“呜呜”的哀鸣,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滑落。“锁三魂,困七魄……”钱立的声音像念咒,匕首落下的地方,皮肤瞬间变成青黑色,“骨为引,永不离……”

“啊!”林婉儿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按在女尸的胸骨上,那里的皮肤凹陷下去,像被什么东西蛀空了。女尸的眼睛突然睁大,瞳孔里映出林婉儿的脸,嘴角竟向上弯起个诡异的弧度。

“你看到了?”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林婉儿转身,看见赵阳站在那里,脸色惨白,手里的照骨镜正对着女尸。镜中映出的不是尸体,而是具只剩骨架的东西,胸骨上刻满了暗红色的咒文,像活的虫子在爬。

就在这时,焚化炉的方向传来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铁链拖地的声响,“哗啦——哗啦——”,从走廊尽头慢慢靠近。

林婉儿和赵阳对视一眼,同时看向7号冷藏柜。玻璃门后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一只苍白的手正从柜缝里伸出来,指甲缝里塞满了黑灰。

李承道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腰间的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却异常冷静:“别回头,数到七,关灯。”

铁链声更近了,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啜泣,像个女人在哭。林婉儿盯着那只不断抓挠玻璃的手,突然发现手背上有颗红痣——和她左手上的那颗一模一样。

“一……二……”赵阳的声音在发抖,照骨镜的镜面开始发烫。

“哗啦!”铁链声停在门口。

“七!”

林婉儿猛地按下关灯按钮,停尸房瞬间陷入黑暗。在彻底失去视觉的前一秒,她看见7号柜的门缓缓打开,一道黑影站在那里,脚踝处缠着圈生锈的铁链,正对着她的方向微微鞠躬。

黑暗像浸透了尸油的棉絮,死死捂住停尸房的每一寸缝隙。林婉儿屏住呼吸,指尖在护士服口袋里攥紧了张黄符——那是李承道临走前给的,朱砂画的符文被体温焐得发烫。

“哗啦——”铁链拖地的声响又响起来,这次就在耳边。林婉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混着点甜腻的腐烂气,像烂透了的桃子。她想起刚才幻象里女尸胸口的凹陷,胃里一阵翻涌。

“镜……镜子……”赵阳的声音发颤,他举着照骨镜的手在抖,镜面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来自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光里飘着些灰白色的东西,细看竟是细小的骨头渣,像被人嚼碎了又吐出来。

“三、二、一。”林婉儿数着数,猛地按下开灯按钮。

荧光灯管“滋啦”一声闪了几下,亮起来时,门口空荡荡的,铁链声消失了。但7号冷藏柜的门确是开了道缝,里面黑黢黢的,像头蛰伏的野兽。

“刚……刚才是什么?”赵阳的后背贴在铁架台上,手不小心碰到女尸的腿,冰凉的触感让他猛地弹开。女尸脚踝的勒痕更深了,青黑色的皮肤下,骨头似乎在动。

林婉儿没回答,她正盯着女尸的脸。那肿胀的嘴角还维持着诡异的笑,眼白上慢慢浮现出几道血丝,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救”字。

“快看这个!”赵阳突然拽住她的胳膊,把照骨镜凑到女尸的胸骨处。镜中清晰地映出一串咒文,比刚才看到的更完整——“锁三魂,困七魄,骨为引,永不离,血为祭,待子时”。最后那个“时”字,像是刚刻上去的,边缘还泛着红。

“子时……”林婉儿突然想起马六的话,“烧到第三具时,不管听到啥动静都别停。”现在是晚上九点,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赶紧分开,林婉儿假装整理女尸的白布,赵阳则蹲下身继续检查“线路”。

进来的是钱立,身后跟着那个烧伤脸的男人。钱立手里把玩着骷髅戒指,目光扫过停尸房,最后落在7号柜上,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小周,把302床的‘客人’送去焚化炉,老张那边该等着了。”

被叫做小周的烧伤脸男人点点头,推着铁架台往门口走。经过林婉儿时,他突然停下,用那只没被烧伤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的鞋上……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林婉儿低头,看见自己的白色护士鞋尖上,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像血又像灰。是刚才碰女尸时沾上的。

“新人不懂规矩,正常。”钱立打圆场,视线却在林婉儿脸上停留了很久,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小姑娘胆子挺大,以后跟着我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他说话时,领口的六角星胎记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像块凝固的血痂。

铁架台被推走后,停尸房里只剩下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林婉儿走到7号柜前,犹豫了一下,伸手拉开了门。

柜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层薄薄的黑灰,像被火烧过。但柜壁上布满了抓痕,深浅不一,最深的几道里还嵌着点皮肉组织,已经发黑发硬。

“这柜子……根本没放过尸体。”赵阳凑过来,用手指刮了点黑灰,放在鼻尖闻了闻,“是骨灰,而且是没烧透的那种,混着头发和指甲。”

林婉儿突然想起李承道的话——“焚心苑的骨灰里,藏着活人的念想”。她蹲下身,在柜子角落摸到个硬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个“峰”字,裂痕从字中间劈开。

“是我哥的!”赵阳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一把抢过玉佩,指腹摩挲着裂痕,“这是我妈留给他的,他从不离身!”

玉佩的裂痕里卡着点暗红色的东西,赵阳用指甲抠出来一点,放在照骨镜下——镜中映出的不是玉屑,而是片带血的指甲,指甲缝里还缠着根细小的铁链。

“哗啦——”

铁链声又响了,这次就在停尸房里。两人猛地回头,看见那具本该被送去焚化炉的女尸,正站在铁架台旁,背对着他们。她的脚踝垂着半截生锈的铁链,每动一下,地上就拖出道血痕。

女尸慢慢转过身,肿胀的脸上没有眼睛,两个黑洞里淌着黑血,滴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她在锁我……也在锁你……”女尸的嘴没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无数人在同时说话,“第七个……你是第七个……”

赵阳举起照骨镜,镜面突然炸裂,碎片溅到他手背上,划出几道血口子。镜中最后映出的画面,是焚化炉里伸出无数只手,抓着铁链,往炉外爬。

“快跑!”林婉儿拽起赵阳,往门口冲。经过女尸身边时,她看见女尸的胸骨处裂开道缝,里面不是内脏,而是团蠕动的黑影,隐约能看出是串被铁链串起来的骨头,每根骨头上都刻着咒文。

走廊里的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光线忽明忽暗间,墙壁上浮现出无数道人影,都被铁链锁着,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往焚化炉跑!”林婉儿喊道。她记得李承道说过,阳气最盛的地方,也是阴气最容易聚集的地方。

两人刚冲到走廊拐角,就撞见了马六。老头的佛珠散落在地,左眼的浑浊眼球掉了出来,挂在脸上,里面映出无数挣扎的人影。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手指着焚化炉的方向,嘴型像是在说——“别信他”。

赵阳没看懂,林婉儿却浑身一凉。她想起李承道手腕上的疤痕,想起他说“二十年前,我在这里丢了个人”。

焚化炉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钱立的笑声,穿透了厚重的铁门:“老张,烧快点,第七具要来了……”

林婉儿和赵阳停在原地,看着前方闪烁的火光里,李承道的身影正推着辆推车,慢慢走向焚化炉。推车上盖着白布,凸起的轮廓,像个蜷缩的人。

铁链声在身后响起,女尸的黑影越来越近。林婉儿握紧了口袋里的黄符,突然发现符纸背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七为煞,十为满,当心你师父”。

焚化炉的火光把李承道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扭曲的蛇。他推着的推车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盖布下的轮廓随着步伐微微起伏,竟像是在呼吸。

“师父!”赵阳忍不住喊出声,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照骨镜的碎片,灼烧般疼。

李承道没回头,只是抬手摆了摆。林婉儿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发抖,道袍袖口沾着的黑灰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竟慢慢聚成个六角星的形状。

“他不对劲。”林婉儿拽住赵阳,往旁边的工具间退。应急灯的光线扫过墙面,她看见上面用红漆写着串数字——“3、7、10”,每个数字旁边都画着个骷髅头,眼眶里填着黑灰。

工具间的门没锁,一推就开。一股浓重的机油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角落里堆着些废弃的铁链,链环内侧刻着模糊的符号,和女尸脚踝的勒痕纹路一模一样。

“你看这个。”赵阳从铁链堆里抽出本日记,封面被血浸透,字迹却还清晰。开头写着“焚心苑工作日志”,署名是“赵峰”。

林婉儿翻开日记,纸页脆得像枯叶。“7月3日,钱老板让我烧第七具‘特殊’尸体,脚踝有铁链印,烧的时候炉里传出哭声。”“7月10日,发现停尸房7号柜是空的,钱老板说那是‘养魂位’。”“7月17日,我在地下密室看到十具骨架,铁链串着,胸骨上有咒文,钱立说这是‘阴兵阵’……”

日记到7月19日戛然而止,最后一行字被血糊了大半,只能看清“妹妹”“胎记”“锁魂”几个词。

“妹妹?”林婉儿心头一紧,摸向自己的左胸——那里有块月牙形的胎记,从小就被李承道用符咒贴着,说能挡灾。

工具间的门突然被撞开,马六站在门口,左眼的空洞对着他们,手里攥着半串佛珠,另一半不知去向。“钱老板……要见你们。”他的嘴像被人扯着线,说话时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黑牙。

两人被马六押着往地下室走,楼梯是水泥浇筑的,每级台阶上都有暗红色的污渍,踩上去黏糊糊的。林婉儿数着台阶,不多不少,正好十七级——和赵峰日记里写的“通往阴兵阵的台阶数”一致。

地下室的门是块厚重的钢板,上面焊着个六角星,和钱立的胎记形状相同。钱立就站在门内,穿着件黑色的道袍,和李承道那件洗得发白的不同,他的道袍上绣满了金线咒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林小姐,赵先生。”钱立的笑容里带着种诡异的亲切,“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赵峰在这儿,活得好好的。”他拍了拍手,钢板墙缓缓移开,露出个被铁链吊在半空的人。

那人浑身是伤,皮肤被烙铁烫得焦黑,却还在挣扎,嘴里塞着布团,发出“呜呜”的声响。赵阳一眼就认出他胸前的玉佩绳——和自己手里那半块是一对。

“哥!”赵阳想冲过去,却被马六按住。

钱立走到赵峰面前,轻抚着他的脸:“多好的祭品啊,阳年阳月生,八字够硬,用来做‘阵眼’再合适不过。”他转头看向林婉儿,眼神像手术刀,“当然,最好的祭品是你。”

“我?”林婉儿皱眉。

“你以为李承道为什么带你来看尸?”钱立笑了,指腹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你和我一样,都有‘镇魂血’。二十年前那场火里,你妈把血咒过继给你,让你成了天生的‘锁魂容器’。”

地下室突然震动起来,铁链“哗啦”作响。林婉儿看见钢板墙后有十个玻璃柜,每个柜子里都泡着具骨架,胸骨上的咒文在红光里慢慢蠕动,像活过来的虫子。

“还差三个时辰。”钱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正指向晚上九点,“子时一到,用你们俩的血激活主骨,阴兵阵就能成了。”他指着最中间的玻璃柜,里面的骨架比其他的小,像是个女孩,脖子上挂着半块玉佩,和赵峰的那半很像。

“那是我妹妹。”钱立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二十年前,我想练‘借命术’救她的病,结果咒术失控,烧了大半个火葬场。李承道本该救她的,却因为贪生怕死跑了!”

“你胡说!”林婉儿反驳,她记得李承道总在午夜对着一张女孩的照片发呆,照片上的女孩扎着羊角辫,左胸有块月牙形的胎记。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入口传来打斗声。李承道的声音穿透铁门:“婉儿,照我说的做,主骨在西南方第三个柜,用桃木剑刺它的眉心!”

钢板门被猛地撞开,李承道冲了进来,左手握着半截桃木剑,剑身上沾着黑血。他身后跟着个黑影,是那个烧伤脸的小周,此刻却双眼翻白,嘴角流着涎水,像被人操控的木偶。

“师兄,好久不见。”钱立的表情变得狰狞,他扯开自己的道袍,胸口的六角星胎记突然渗出黑血,“当年你欠我的,今天该还了!”

小周突然扑向李承道,指甲变得又尖又长,直插他的胸口。李承道侧身躲过,桃木剑反手刺向小周的咽喉,却在刺中的瞬间停住——小周的后颈贴着张黄符,上面的咒文和李承道布袋里的一模一样。

“这是你当年教我的‘控尸符’,好用吗?”钱立大笑,他拍了拍手,十个玻璃柜的柜门同时打开,骨架们挣脱铁链,关节发出“咔哒”的声响,朝着李承道围过去。

林婉儿趁机拽起赵阳,往西南角跑。第三个玻璃柜里的女孩骨架,脖子上的玉佩正在发烫,竟和林婉儿口袋里的半块产生了共鸣,发出微弱的红光。

“就是这个!”林婉儿掏出李承道给的桃木剑,刚要刺下去,却看见骨架的胸骨上刻着行小字——“妹,婉儿,勿信他”。

“婉儿小心!”赵阳猛地推开她,自己却被身后扑来的骨架抓住。那骨架的手是用铁链做的,缠住赵阳的脚踝,勒出深深的血痕,和女尸脚踝的勒痕一模一样。

林婉儿看着桃木剑,又看向李承道。他正和钱立缠斗,桃木剑刺向钱立的胎记时,却故意偏了半寸。而钱立的目光,始终在林婉儿胸口的位置徘徊,像是在确认什么。

女孩骨架的手指突然动了,指向林婉儿的口袋。她掏出来一看,是张被血浸透的字条,是李承道的字迹:“钱立要的是你的心,不是血。他妹妹的主骨里,锁着你的一魂。”

玻璃柜突然炸裂,女孩骨架站了起来,胸口的咒文发出刺眼的红光。林婉儿的头一阵剧痛,无数陌生的记忆涌进来——火海里的哭喊,铁链锁身的冰冷,还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说:“别怕,姐姐会救你……”

骨架的手抓住林婉儿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骨上。那里的咒文突然钻进林婉儿的皮肤,顺着血管游走,最后停在她的左胸——月牙形的胎记开始发烫,像有团火在烧。

“原来……我才是主骨。”林婉儿喃喃自语,看向李承道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正一剑刺穿钱立的肩膀,却在钱立倒地的瞬间,悄悄将半截桃木剑塞到他手里,剑柄对着林婉儿的方向。

桃木剑的尖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钱立握着剑柄的手在抖,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兴奋。他肩头的血滴在地上,洇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花,每朵花都在慢慢变形,最后变成个小小的六角星。

“看到了吗?”钱立的声音像破锣,“你的胎记在发烫,那是我妹妹的魂在认亲!二十年前她没说完的话,今天该由你替她说——”

“闭嘴!”林婉儿猛地抽出藏在护士服里的剪刀,是刚才在工具间顺的,尖端对着自己的左胸,“主骨也好,祭品也罢,你敢动赵阳一根头发,我现在就划破胎记,让你妹妹的魂彻底散了!”

她的手在抖,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左胸的胎记烫得像块烙铁,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撞,想破体而出。透过阴阳眼,她看见无数细小的锁链从胎记里伸出来,缠向那些骨架,每根锁链的末端都连着张痛苦的脸。

赵阳还被骨架的铁链缠着脚踝,他咬着牙从地上摸起块碎玻璃,狠狠扎向骨架的关节。“婉儿别信他!”玻璃碴子嵌进骨头缝里,冒出股白烟,“我哥的日记里写了,主骨必须用至亲的血激活,他根本不是你哥!”

“是不是,验验就知道了。”钱立突然笑了,他拽过被桃木剑钉在墙上的小周,一把撕下他后颈的符纸。小周像断了线的木偶瘫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左手慢慢抬起,指向最中间的玻璃柜——那里的女孩骨架脖子上,挂着块完整的月牙形玉佩。

李承道突然冲过去想抢玉佩,钱立早有防备,甩出条铁链缠住他的腰。“师兄,别装了。”钱立的脚踩在李承道的手背,桃木剑从他手里脱落,“当年若不是你偷了《阴符经》里的‘换魂术’,我妹妹怎么会变成主骨?”

铁链勒得李承道咳出一口血,血溅在地上,竟和钱立的血融在一起,变成团黑色的雾气。“是我错了……”他的声音嘶哑,皱纹里淌下浑浊的泪,“但我从没害过她,我只是想让她活下去……”

“活下去?”钱立猛地踹向李承道的胸口,“像林婉儿这样,被你当容器养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年给她喝的‘安神汤’里,都加了锁魂草?”

林婉儿如遭雷击。她想起每年生辰,李承道都会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说能压制她的阴阳眼。喝下去后确实会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总觉得脑子里像少了点什么。

“咔哒——”赵阳脚踝的铁链突然松了。缠住他的骨架开始发抖,胸骨上的咒文慢慢褪色,最后变成个模糊的“峰”字。赵阳趁机抽出脚,扑过去捡起李承道掉落的桃木剑,剑柄上还沾着李承道的血。

“哥?”赵阳看着骨架,它的手指正指向地下室角落的一个铁笼,笼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锁。赵阳冲过去踹开锁,笼子里蜷缩着个人,正是赵峰!他双眼紧闭,胸口起伏微弱,左胸插着根细管,管里的血正顺着橡皮管,流进最中间的玻璃柜——女孩骨架的胸腔里。

“原来阵眼是我哥的血!”赵阳目眦欲裂,挥剑砍向橡皮管。剑锋刚碰到管子,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震得他虎口发麻。

“太晚了。”钱立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墙上的挂钟开始倒转,指针从九点跳向十点,再跳到十一点,最后死死钉在十二点的位置。“子时到了!”

十个玻璃柜里的骨架同时抬起头,眼窝中燃起绿色的火焰。最中间的女孩骨架突然动了,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一步步走向林婉儿。它的手按在林婉儿的左胸上,胎记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痛,像有把刀在往里剜。

林婉儿在剧痛中看到了二十年前的画面:火海里,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把半块玉佩塞进她怀里,自己却被倒下的横梁压住。李承道冲进来想救她们,钱立却举着铁链拦住他,嘶吼着“用她的命换我妹的命”。

“是你……”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她看着女孩骨架脖子上的玉佩,和自己怀里的半块拼在一起,正好是个完整的月亮。“你才是我亲姐姐。”

女孩骨架的手突然指向钱立,胸骨上的咒文开始发烫,冒出白烟。钱立脸色大变:“不可能!你本该听我的!”

“因为她恨的是你。”李承道挣扎着站起来,胸口的血染红了道袍,“当年你为了练咒术,亲手把她推进火里,说这样才能让她的魂更‘纯’。”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三个年轻人——年轻时的他,钱立,还有个抱着小女孩的女人,女人的左胸有块月牙形的胎记。

“她是我们三个人的妹妹。”李承道的声音哽咽,“你妈是我爹的续弦,她生婉儿时难产死了,你为了独占家产,才编造了‘镇魂血’的谎话。”

钱立的脸瞬间扭曲,他抓起地上的桃木剑,疯了似的刺向女孩骨架:“都是假的!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剑锋刺中骨架的瞬间,女孩骨架突然爆开,化作无数道红光,钻进地下室所有人的身体里。赵峰猛地睁开眼,胸口的细管“啪”地断裂,血溅在钱立的脸上。钱立发出一声惨叫,胸前的六角星胎记开始冒烟,皮肤像被火烧一样卷曲起来。

“锁魂者,终被魂锁……”无数个声音在地下室回荡,是那些被囚禁的亡魂在嘶吼。钱立的身体被红光缠绕,慢慢变成具骨架,胸骨上刻满了他自己写的咒文,最后“哗啦”一声散落在地,铁链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把碎骨串成一串,挂在天花板上。

李承道瘫坐在地,看着林婉儿,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婉婉,对不起……”

林婉儿没理他,她走到赵峰身边,用剪刀剪开他胸口的衣服。赵峰的左胸有块淡红色的印记,正在慢慢消退——那是被细管长期贴着留下的,形状像个小小的六角星。

“他用活人当‘养魂器’。”林婉儿的声音冰冷,她捡起地上的照骨镜碎片,镜中映出李承道的后背,那里用朱砂画着个没完成的咒阵,阵眼的位置,正好对着林婉儿的胎记。

赵阳突然指向天花板,那里的铁链串着钱立的碎骨,正在慢慢转动,像个巨大的罗盘。“快看!那些骨头在拼字!”

碎骨转动的轨迹越来越清晰,最后组成三个字——“还有我”。

地下室的地面突然裂开,一只惨白的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抓住了李承道的脚踝。李承道发出一声惨叫,被缓缓拖向裂缝,他伸出手想抓林婉儿,嘴里喊着:“救我!我是你师父啊!”

林婉儿看着他,突然想起女孩骨架最后看她的眼神,那不是恨,而是解脱。她后退一步,任由李承道的手从她指尖滑落,坠入黑暗。

裂缝慢慢合拢,地上只留下半截桃木剑,和一张被血浸透的字条,是李承道的字迹:“换魂术需以师命为引,我若不死,你永远是主骨的容器。”

赵阳扶着赵峰站起来,兄弟俩的目光落在林婉儿身上。林婉儿的左胸,月牙形的胎记正在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地下室的十个玻璃柜同时碎裂,骨架化作灰烬,被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

只有天花板上的铁链还在轻轻晃动,钱立的碎骨碰撞着,发出“叮铃”的声响,像串诡异的风铃。

地下室的裂缝合拢处,渗出些暗红色的液体,像未干的血。林婉儿盯着那片湿润的水泥地,忽然发现液体在地面聚成个模糊的符号——和钱立胸骨上的六角星一模一样,只是缺了一角。

“走!”赵阳背起虚弱的赵峰,他的手还在抖,照骨镜的碎片在口袋里硌着皮肤,“这里不能待了,天快亮了。”

林婉儿最后看了眼天花板,铁链串着的碎骨还在晃,只是碰撞声越来越弱,像人的呼吸渐渐平息。她捡起地上的半截桃木剑,剑刃上的黑血已经凝固,隐约能看出上面刻着的“道”字,被血糊了一半。

凌晨四点的火葬场,弥漫着股焦糊味。马六倒在门卫室门口,左眼的空洞里塞着半串佛珠,嘴角带着丝诡异的笑。他脚边的收音机还在响,沙沙的杂音里,偶尔能听到铁链拖地的声响。

“哥,你还记得啥?”赵阳把赵峰放在面包车里,车里的后视镜蒙着层灰,擦干净后,镜中映出的后座上,似乎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捏着半块玉佩。

赵峰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他……他们用我的血喂骨头……第七个……还差一个……”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些黑痰,里面混着细小的骨头渣。

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沉。十具骨架,钱立是第十个,那“第七个”是谁?她摸向自己的左臂,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痕,像被铁链勒过,形状和女尸脚踝的勒痕分毫不差。

车刚开出火葬场的大门,林婉儿突然叫停:“等等!”她推开车门,往焚化炉的方向跑。晨光熹微中,焚化炉的烟囱还在冒白烟,炉口的灰烬里,插着根没烧透的桃木枝,枝上挂着块道袍碎片。

她蹲下身,在灰烬里摸索,指尖触到个冰凉的东西——是李承道一直戴着的护身符,里面塞着张照片,是二十年前的三个孩子:扎羊角辫的女孩,抱着她的小男孩,还有个躲在树后的小女孩,左胸别着朵纸扎的白菊。

照片背面写着行字:“三妹婉儿,二妹清月,大哥承道。”

林婉儿的手开始发抖。清月是女孩骨家的名字,李承道是大哥,那她……

“婉儿!快上车!”赵阳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面包车里,赵峰正对着空气说话,手指着后座,嘴里不停念叨“别锁我”。

林婉儿把照片塞进怀里,转身往回跑。经过停尸房时,她看见7号冷藏柜的门敞开着,里面放着件叠得整齐的护士服,领口别着的纸白菊,不知何时变成了真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车开出去很远,林婉儿回头看,焚心苑的轮廓在晨雾里像块巨大的墓碑。她忽然想起钱立临死前的话——“每个焚化炉里,都藏着不愿走的魂”,此刻才明白,那些魂不是被锁着,而是在等一个道歉。

半个月后,赵峰醒了。他说自己被关在地下密室时,总听见有人在哭,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只知道哭的人在说“骨头冷”。他还说,钱立每天午夜都会对着女孩骨架磕头,嘴里念叨“再等等,就差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是谁?”赵阳追问。

赵峰的眼神变得恐惧,他指着林婉儿,又指着自己,最后指向窗外——那里是火葬场的方向,据说政府要把那里改成公园,施工队挖地基时,挖出了十具被铁链串着的骨架,每具胸骨上都刻着咒文,最中间那具的脖子上,挂着半块月牙形玉佩。

林婉儿没去看那些骨架。她把李承道的道袍洗干净,晾在院子里,风一吹,衣角扬起,露出里面缝着的张字条,是清月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哥,别信他,他要的是婉儿的命。”

这天晚上,林婉儿做了个梦。梦里她站在焚化炉前,李承道穿着干净的道袍,正往炉里添柴。火光照亮他的脸,没有皱纹,像年轻时的模样。“婉婉,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说。

炉里烧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串铁链,每节链环上都刻着名字,最后一节刻着“李承道”。铁链烧化后,升起道白烟,变成个扎羊角辫的女孩,冲林婉儿挥挥手,慢慢消散在晨光里。

林婉儿醒来时,发现枕头边放着块完整的月牙玉佩,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她摸向自己的左胸,胎记消失的地方,皮肤光滑如初,却总在阴雨天隐隐作痛,像有根细针在轻轻扎。

半年后,焚心苑公园对外开放。林婉儿和赵阳去的时候,正赶上工人在种白菊,说是要净化土壤。赵阳指着最中间的花坛:“听说这里埋着那块刻着‘药贵真,方贵活’的石碑,是从火葬场废墟里挖出来的。”

林婉儿没说话,只是看着花坛里的白菊。风吹过,花瓣落了一地,像谁在无声地哭泣。她忽然想起李承道说过的话——“魂怕的不是火,是被人忘了”。

离开时,林婉儿在公园门口买了串糖葫芦,递给卖糖人的老头。老头接过钱时,她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个淡淡的六角星印记,像被什么东西烫过。

“您以前在火葬场工作?”林婉儿问。

老头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嘴:“很多年前了,那时钱老板还年轻,总跟在一个道士后面,喊他‘师兄’。”他指了指公园深处,“那里以前有个焚化炉,烧过一个道士,烧的时候啊,炉里飘出股白菊香,怪得很。”

林婉儿回头,夕阳正落在公园的钟楼顶上,钟面的玻璃映出个模糊的影子,像个扎羊角辫的女孩,正对着她笑。

风吹过,带来远处白菊的香气,混着点淡淡的焦糊味,像焚心苑最后一次火化时,飘在空气里的味道。林婉儿摸了摸怀里的玉佩,突然明白,有些债,不是用命能还的,得用一辈子的记挂。

而那些被记住的魂,终究会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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