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瑶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威胁！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凭这个。”红衣女子随手甩出一道血光，击中牢笼上的符文。柳如烟和方雨飞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青紫，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住手！”郑贤智冲上前，却被九名煞卫拦住。煞气凝成的锁链缠住柳如烟和方雨飞的手脚。
郑贤智停下脚步。
红衣女子满意的摇了摇手，柳如烟和方雨飞这才瘫软下去，重新陷入昏迷。
她拍了拍手，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需要有人帮我打开煞源的封印，取出封魔神碑。
你们想要碑，我可以给你们。但在那之前，你们得先帮我完成我的事。”
郑贤智咬着牙，强忍着怒气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能打开封印？”
“因为你们身上没有煞气。”红衣女子绕着两人踱步，金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道道血色痕迹，“封魔神碑是封印煞气所用，煞气太重的人靠近，只会被碑上的禁制反噬。而你们......”
她突然伸手，指尖几乎要碰到郑贤智的眉心，“你们这种从外界来的人，反而有机会。”
孙瑶冷笑一声：“所以你早就盯上我们了？从一开始传道就是个圈套？”
“聪明。”红衣女子赞许地点点头，“我观察你们很久了。从你们进入圣城开始，你们以为改变了容貌，就能瞒得过我？“
她突然停下脚步，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五百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五百年！只要打开煞源，整个圣界都会被煞气重塑，我们就能冲出这个牢笼！”
郑贤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其中利弊。他知道，红衣女子已经疯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现在柳如烟和方雨飞在她手里，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如果我们帮你，你怎么保证会把封魔神碑给我们？”郑贤智问。
红衣女子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讽刺：“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只要取出四块封魔神碑，我保证不会杀你们。”
她突然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冰冷，“但要是敢耍花样，我会让你们亲眼看着朋友死在面前，然后把你们做成煞尸，永远困在圣界。”
孙瑶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们怎么知道你不会过河拆桥？”
“你们不知道。”红衣女子摊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但你们只能相信我。
别忘了，封魔神碑就在封魔谷，而封魔谷里全是致命的魔兽，没有我的帮助，你们连入口都找不到。”
郑贤智沉默了。他知道，红衣女子说的是实话。封魔谷被称为圣界最危险的地方，传说里面有上古凶兽镇守。单凭他们两人，确实很难闯进去。
“好，我们答应你。”郑贤智咬牙说道，“但你要保证他们两个的安全，还要提供进入封魔谷的地图。”
红衣女子满意地点点头：“聪明人。放心，在你们完成任务之前，我不会让他们死的。”
她抬手一挥，牢笼上的符文亮起，柳如烟和方雨飞被关到旁边的房间，“不过......”她突然靠近郑贤智，压低声音说，“我劝你们别耍小聪明。煞源里的煞气可不是开玩笑的，稍有不慎，你们就会被撕成碎片。”
孙瑶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非要打开煞源不可？就算整个圣界都被煞气淹没，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红衣女子的眼神变得空洞，像是陷入了回忆：“五百年前，我也和你一样天真，想着保护所有人。
但现实教会我，在圣界，仁慈就是软弱。这些年，我看着太多人在绝望中死去，与其让他们慢慢等死，不如给他们一个搏命的机会。”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再说了，活下来的人自然能适应煞气，活不下来的......不过是被淘汰罢了。”
郑贤智皱起眉头：“你这是在拿所有人的命冒险！”
“不冒险，就只有死路一条！”红衣女子突然激动起来，血色长鞭在空中甩出一声爆响，“你以为我想这样？但除了这条路，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了，话不多说。距离攻打封魔谷还有半年时间，你们抓紧时间准备。记住，这半年里，我会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说完，红衣女子挥了挥手，九名煞卫围上来，将郑贤智和孙瑶带出大殿。走在金碧辉煌的长廊里，郑贤智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知道，他们不得不前往封魔谷。而柳如烟和方雨飞的安危，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和孙瑶的心头。
回到临时安排的住处，郑贤智和孙瑶立刻开始商量对策。他们知道，红衣女子绝对不可信，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救出柳如烟和方雨飞，还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寻找应对煞源危机的办法。
转眼三个月过去，郑贤智被圣主雕像所伤的神魂裂痕，终于在每日清晨的灵气吐纳中彻底愈合。
孙瑶也能灵活地施展法术，在和三阶魔兽战斗的伤势也完全恢复。
至于岩灰，这个机灵的少年在郑贤智的运作下，顺利混进圣宫当了侍卫，至少修炼条件比之前好了不少。
圣城最近热闹得吓人，原本就人流涌动的街道，挤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
城墙根下搭满了简易帐篷，市集上到处都是兜售兵器的商贩。按照圣皇的命令，只要是报名攻打煞源的人，在圣城的吃住都不用花魂石。
一时间，不管是衣衫褴褛的流浪修士，还是小部落的首领，都蜂拥而至。
郑贤智站在客栈二楼，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卖烤肉的老汉扯着嗓子吆喝，几个醉汉为了抢最后一碗酒大打出手，不远处的告示栏前，新贴的招募令被挤得皱巴巴的。
这热闹劲儿看着喜庆，可他心里明白，这些人都是被圣皇画的大饼骗来的——所谓的“打破煞源，修炼可期。”不过是把大家往火坑里推。
“郑道友，圣宫最近戒备森严。”圣皇允许郑贤智两人探望柳如烟两人，孙瑶去过一次，“我上次见到柳道友和方道友被关在天牢最底层，那里有煞阵守着，根本没法解救。”
郑贤智一脸愁容，他知道圣皇关注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
正说着，窗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铜锣声。两人探头望去，只见一队骑着黑鳞马的圣卫举着火把疾驰而过，身后跟着数百名新招募的修士。
这些人大多穿着粗布麻衣，手里的兵器也五花八门，有锈迹斑斑的铁剑，甚至还有人扛着石斧头。
“第十批新兵又要送去训练场了。”郑贤智叹了口气，“听说前九批已经死了不少人。圣皇让他们直接接触低阶魔兽，说是‘实战才能出真知’。”
孙瑶气得把剑鞘重重拍在桌上：“这根本就是拿人命填！那些人连基本的防护都没有，去了就是送死！”
郑贤智沉默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圣城的地图。
这三个月来，他和孙瑶一直在暗中寻找破局的办法。他们试过联系剑三，可是一无所获；也想过偷偷溜进天牢救人，却发现圣宫的防御比想象中严密得多。
最近这段时间，郑贤智总会想起红衣女子说的那些话。她说圣界是个牢笼，说封煞大阵困住了所有人的生路，这些话像根刺，时不时扎得他头疼。
此界的现状的确很糟糕，但用整个世界当赌注，这个赌注有点大了。
“还没有剑三的消息嘛？”郑贤智突然又转身问道。
孙瑶摇摇头，脸上满是无奈：“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三个月我们把圣城翻了个遍，连剑三的影子都没见着。就像他压根没来过此界一样。”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就凉透了，又重重放下。
郑贤智皱着眉头在屋里走来走去，靴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们五人一起进入此界，如今四个月过去，柳如烟和方雨飞被关在天牢，剑三不知去向，就剩他和孙瑶两个，真是让人无奈。
“按理说，剑三的修为不低，就算遇到危险，也该留下点线索啊。”他喃喃自语，“难道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正说着，窗户突然被轻轻敲响。郑贤智和孙瑶立刻警觉起来，一个抄起剑，一个捏紧符咒。
等看清窗外是圣皇一位侍卫，两人才冷脸问道“你来此所为何事？”
那侍卫恭敬的对着两人行了一礼。“两位大人，圣皇有请！”
郑贤智和孙瑶对视一眼，看着眼前的侍卫问道：“不知圣皇叫我们前往所为何事？”
“具体何事，在下不知。不过圣皇大人说有事相商量。”郑贤智挥手。
“稍等片刻！”
孙瑶传音道：“郑道友，你说圣皇传讯我们所为何事？”
“去了就知道！”传音完，郑贤智两人就向圣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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