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艾书随县委国行书记回到区里。
时间：晚饭后。
地点：莺咀区委招待所国行书记住处。
县委组织部部长艾勇把艾书叫到国行书记处后，就与明仁主任说逛逛街去，出去了。
国行：“艾书同志，我们两个聊聊。”
艾书：“好的，书记，有什么事您说。”
国行：“农业政策放宽后，区、公社干部普遍反映，农村开不起会了，但你今天的群众会，坝子里人坐得满满的，你们是怎么做的？”
艾书：“农业政策放宽了，群众会还是要开，一户一户的做工作，事倍功半。要开群众会，主要在两个方面：一个方面，主讲人要向教师上课一样，要备课，不能王大妈的缠脚布——又臭又长，要讲群众关心的；另一方面，要有措施：第一次普遍通知，不到的，第二次起多一次一元、二元三元起照加。结果，我们开了十二场群众会，只有开始的三次会，收到8元钱，马上付与去催会的人。以后人传人，开会又齐又准时。”
艾书又说：“像今天开的这次会，有一个队的8个单身光棍都到了。有人说，‘光棍来参加什么计划生育会，他们是来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做媳妇’。光棍们说，‘你就谅我们永远无媳妇？要提前学好政策嘛。’”
国行抿嘴一笑：“有意思。”停了片刻，又问：“你对农村工作有些什么看法或者说建议？”
艾书：“农业政策放宽，释放了农民积极性，吃饭问题，大多数人已解决了，现在要抓一下经济，首先要大种烤烟，国家需要，政府增税，农民增收。我己拿我家的土地做试验，大土地、黄泥地、沙地、火石地，各种地都种了。只是一个女人在家，建不起烤烟房，就搭这家烤、那家烤的。烤出来的烟叶，我家的黄臻臻，人家自家的成核桃叶。大家说，我家有庄稼运，其实是科学种植。这样一来，困绕我多年的经济拮据也缓解了。”
国行：“噢，很好，今年晚了，明年全县大抓一下。”
艾书：“各级党委要重视社队企业，我们县的煤炭分布广，要开发，有石有矿要办工业。”
国行：“这条好，发达国家都是工业化，即使农业发达的国家，最终也是走工业化，如加工、深加工。”
艾书：“还有，有山水林洞的地方要开发旅游。我到四川去调化肥，看到四川省旅游景点的地方，老百姓卖稀饭、卖茶水都在找钱。”
国行点点头：“这条好。”
艾书：“农业政策放宽后，各级的工作方法也要随之改变。过去的生产队长掌握评工记分、粮食分配、作息奖罚的大权，社员们是有怕惧的，现在无这些大权，社员不理了。所以农村工作，党员队干的作用要发挥，但不能忽略寨老的作用。”
国行：“这条工作方法，许多人没有注意。”停了一会，他又说：“噢，我有一个老乡，女娃儿，随母姓，在这里一个乡下学校教书，你看如果不为难，给她调整一下地方。”
艾书：“这人我知道，就在我家乡学校，学体育的。个子高挑苗条，篮球打得好，我会把她调整到中心地点来。”
国行：“我就代表她母亲谢谢你了。”
随后，问了一些家庭情况，似乎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又打住。
艾书心想：怎么不谈我的工作任职呢？少说话，等书记开口。
聊天由热烈到逐渐冷淡起来。不接触主题，艾书当然也不会离开。
十点过钟了，国行才问：“艾书，你文化大革命时在那里工作？”
艾书：“1966年，我由家乡民办转公办，当时19岁，被分在全区最边远的峰沟公社公办小学教书，那里离区40多里，离我家60里。”
国行：“那时正是文革初期，到处造反很凶呢。”
艾书：“是很凶。我们那里太边远，还好。街上就不同了，又有个中学，更是闹得凶。我个把月回一趟家，必须要从街上过，每过一次就看见一次比一次凶。”
国行若有所思：“哦。”
艾书突然心里一惊：咦，莫非是有人说我在文革中什么啦？这是从没想到的与己无关的事呀！他立即反问：“书记，是不是有人说我在文革中什么啦？”
国行：“不、不，我顺便问问。”
艾书：“嗯，可能有鬼了？”
国行：“不要去多想，我是顺便问问。”
艾书，再多疑问，国行也是用这句话回答。国行抬起手腕看表。艾书识趣，告辞回寝室休息。
艾书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拟这桩事情的头绪：20个月前，肖进专员、县委刘金副书记当着老专员、省人大常委郭副主任的面讲的话是真的；县委兰忠贤副书记中期来的时候对我态度很好，而后在卢志家吃饭喝酒，有人污我是造反起家的。所以他感到情况紧急，急忙提前回县委，把文件退回地委；这件事县委只是书记们知道，常委明仁主任不知，故在这个群众会上说了出来；国行书记不便解释，只得叫找一道回区聊天、封口。对了！天亮找国行书记说去。区府上面人家鸡叫三遍，艾书朦朦胧胧睡着了。天未大亮，国行在门外叫醒艾书：“我们走了。”
县委召开全县各区和县直机关办公室工作会，国行书记出席会议并讲话。一开始，他就说：“秘书们都是具有领导才能的，由于干部编制配备的原因，使得有些人长期做秘书工作，默默无闻，不求名利——书记的一席讲话，使大家深受鼓舞，精神倍增。艾书想趁来临川的机会，找国行书记谈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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