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临川县委办公室秘书处四名工作人员，三年多来没有增员，而百万人口的大县且工作内容不断增加，四人忙的气都喘不过来。办公室主任出身的县委副书记白全有意给办公室增加人员，但苦无对象。
艾书任莺咀区委秘书后，他的工作表现引起了县委办的注意。秘书们一是每次收到仅有该区呈报的《工作简报》，都要故意摆在桌上几天，让县委领导看见；二是年度工作总结，挑出来送领导看看。白全阅后，先后推荐给第二书记胡光和第一书记肖进阅看。白全书记向两位书记推荐说：“莺咀区这两年的总结别具一格，谋篇布局合理，段落层次清楚，面上概括数字，内容实例充实，总结成绩实在，存在问题客观，工作打算具体，不象有些区、局，年年一个格调，只换数字，没有创新。”
肖进书记阅后对白全说：“这小伙子（指艾书）是全县最年轻的秘书，精明能干。前段邹周书记向我提起这人，推荐调来县委办公室，只是那区书记英发特别器重、喜欢他，怕舍不得放人”。
白全说：“那，哪天。我们去一趟，试探性地说一下，答应了就立即下文。”肖进：“嗯”。
艾书已月余没有回过家了，全区秋收秧种秋粮入仓的“三秋”工作基本完成。农历十月的“小阳春”当属秋天。这天秋高气爽，又值星期天，艾书准备回家给母亲送药制药。他把办公室值班的人安排好，向英书记请了当天假。
艾书背着背篼正要出门，听见院坝里有吉普车声音，想是有上级领导来了，忙放下背篼迎了出去，果然是县委领导来了，县委第一书记肖进、第二书记胡光、书记白全、副书记官贵先后下了车。艾书急忙迎上前去，一一与他们握了手。肖进书记说：“听说你们区的新办公楼建成并搬进来了。我们县委几个特来看看。我们先看着，你快去把英发同志找来。”
县委几位主要领导一齐集聚离城50公里的区，且不带秘书，这是没有过的事。艾书兴冲冲地跑去找英书记，一边在想：莫非我们的英书记要升职了，他可是全县最有能力又勤勤恳恳的区委书记，比他差许多的那位都提县委副书记了，他至少也应是一位县委副书记。
英发书记见了县委几位领导，寒暄几句后，肖进书记说：“特来看看你们新修的办公楼，中央不准修楼堂馆所，所以只限你们搞一楼一底，四万五千元钱，修了这么大一栋，不错，不错。走，找个僻静的地方聊一聊。”
英发书记说：“往楼上去”。又说：“这回翻修，多修了几间，并把楼上留出一间大的，一间小的，做个招待所，你们领导们今后来，就不用住在街上旅馆了，这样既安静又安全”。
肖进：“好，好，想得周到”。
艾书给领导们送去开水、茶叶，并沏好茶后退出房门。按惯例，若是检查、汇报工作，是要艾书在场作记录的，这次没有叫住艾书，艾书猜测：这次我们的书记一定提调了！
艾书陪县委驾驶员常永在办公室喝茶抽烟聊天，他想证实自己的猜测。问：“常师傅，几位书记一起来，是不是我们的书记要提调了？”
常师：“没有风声。”
艾书：“那几位书记一齐来，一定是有重要事？”
常师：“在车上，几位领导是说要来喝你们区酒厂生产的包谷酒。除了肖进书记胃不好少喝酒外，其他能喝酒的几位书记和你们的白惠主任单挑，都败给了她。这次来要多敬她几杯。”
艾书：“哦，是为了喝酒。”
常师：“不过，好像是对你感兴趣，想调你到县委办公室当秘书。”
艾书惊愕：“哎哟，感谢领导看中了。但我父亲残疾，母亲老病常复发，我怎么能离开啊！”
常师：“重要的是你女的是不是工作的，是不是吃商品粮的？”
艾书：“一样都不是，在农村修地球的。”
常师：“如是工作的，可以调；是吃商品粮的，可以安排个把工作。一样都不是，是有点恼火。就说县委几大书记中，白全虽当上书记，但家属是农业人口，他比其他干部优越点，就是一人有个单间寝室。办公室从主任到秘书，四人工作最辛苦，但艾永秘书，家在外县，女的是农村人口，又体弱多病，到临川来看个病，没有住处，经常来了住旅社。白全书记叫让住办公室值班室，艾永又觉得不妥。所以艾永秘书一个月回家趟把，一去一来，一个月30多元工资就去了一半，要生活，要医病，生活过得紧巴巴的”。
艾书沉思：多好的机会啊，但自己的情况与艾永家的情况大同小异，只是自己家病的是父母。妻子劳力好，但每年做不足3000工分，家庭人口分粮就要被打折扣。他只好请常师傅说情：“请您在领导面前说说，我家的家庭情况太具体。”
常师傅：“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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