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暗影核心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被潮湿的海风撕裂，林羽透过舱门望向下方逐渐清晰的神秘岛屿。浓雾如同活物般缠绕在岛屿边缘，隐约可见高耸的金属塔尖刺破雾霭，像某种巨兽的獠牙。他握紧手中的突击步枪，枪管上还残留着前几场战斗的灼痕。艾琳坐在他身旁，膝盖上的全息投影仪正将岛屿的三维地图投射在机舱内，红色光点密密麻麻地标注着热源信号。
\"东南角有电磁屏障干扰，可能是他们的第一道防线。\"艾琳的手指在投影中划出蓝线，\"千仞雪的数据显示，这里的能量波动和她在实验室遭遇的改造人同频。\"千仞雪闻言睁开假寐的双眼，蝴蝶刀在指尖转出银弧，刀面上映出她冷冽的瞳孔。三天前那道贯穿左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个会隐形的改造人留给她的纪念。
机舱突然剧烈震颤，警报声刺破耳膜。\"导弹锁定！\"驾驶员嘶吼的瞬间，林羽已经扯过防爆毯将艾琳扑倒在地。三枚拖着尾焰的毒刺导弹擦着直升机舷窗掠过，在远处海面炸起冲天水柱。千仞雪单手抓住舱顶扶手，另一只手甩出蝴蝶刀，寒光穿透浓雾钉进某个正在装填火箭筒的狙击手眼眶。
\"迫降！迫降！\"驾驶员拼命拉操纵杆，直升机歪斜着冲向岛屿西侧的礁石滩。金属与岩石的摩擦声令人牙酸，舱门在撞击中扭曲变形。林羽踹开变形的舱门，硝烟混着海腥味涌入肺叶。二十米外的丛林里，六个半机械改造人正从地下升降平台涌出，他们的关节发出液压装置特有的嘶鸣。
\"是二代改造体。\"艾琳盯着战术目镜中的扫描数据，\"肌肉纤维密度是之前的三倍，注意他们胸口的能量核心——\"话音未落，领头的改造人突然张开嘴，声波炮震得沙滩上的碎石簌簌跳动。林羽拽着艾琳滚进礁石缝隙，千仞雪却迎着声波冲了上去。她的风衣在高频震动中碎裂成布条，露出内衬的纳米纤维战甲。
蝴蝶刀切开声波的涟漪，千仞雪像穿过暴雨的雨燕般贴近敌人。当刀刃刺向改造人咽喉时，对方脖颈突然弹出环状锯齿，火星迸溅中竟将精钢锻造的蝴蝶刀绞成碎片。千仞雪瞳孔骤缩，足尖点地后撤的刹那，改造人的机械臂已经轰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沙滩被砸出半米深坑。
\"艾琳！弱点！\"林羽的吼声混在枪声里。他手中的高斯步枪正在过载，电磁加速的穿甲弹勉强在改造人胸口凿出凹痕。艾琳蜷缩在礁石后，便携终端的光标在暴雨般的数据流中跳动：\"他们的核心有相位偏移，需要同时攻击三个能量节点！\"
千仞雪闻言扯下颈间的吊坠——那是上周从某个被摧毁的实验室找到的量子纠缠器。她将吊坠砸向最近的改造人，淡蓝色光网瞬间笼罩目标。林羽的子弹与艾琳的电磁脉冲手雷同时命中光网交汇点，改造人胸口的能量核心像被捏碎的玻璃球般炸开，飞溅的液态金属在沙滩上腐蚀出嘶嘶作响的孔洞。
当最后一个改造人倒下时，潮水已经漫过他们的作战靴。千仞雪抹去脸上的血渍，发现那不是自己的血——某个改造人临死前喷射的神经毒素正在她手背皮肤上泛起青紫纹路。\"别碰！\"艾琳抓住她的手腕，微型注射器将抗毒血清推入静脉，\"这些混蛋连血液都武器化了。\"
穿过布满感应地雷的棕榈林，三人终于抵达中央建筑群。高达百米的玻璃幕墙在月光下泛着幽绿光泽，墙内游动着某种类人形生物的影子。艾琳的解码器刚接触外墙就迸出电火花：\"活体认证系统，这些玻璃...是培养舱！\"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整面幕墙突然从内部被撞碎。黏液四溅中，数十个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实验体破茧而出。他们有着人类的面孔，但脊椎延伸出节肢动物般的附足，手掌分裂成章鱼触须状的探针。最前方的女性实验体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林羽的战术目镜显示她的脑波强度正在几何级数攀升。
\"是脑波武器！闭眼！\"千仞雪的声音晚了一步。艾琳已经跪倒在地，鼻血滴在解码器上滋滋作响。林羽感觉有烧红的铁签在搅动脑髓，视网膜上浮现出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洁白的手术台，旋转的基因螺旋，还有某个笼罩在阴影中的男人声音：\"新人类不需要怜悯...\"
千仞雪的刀柄重重砸在自己太阳穴，剧痛让她获得片刻清醒。她冲向那个尖叫的实验体，断裂的蝴蝶刀柄刺进对方咽喉。当脑波攻击停止的瞬间，林羽的子弹穿透了三个实验体的眉心。粘稠的荧光蓝血液喷在玻璃残片上，映出他们扭曲的倒影。
\"等等！\"艾琳突然抓住林羽的枪管。她指着某个正在抽搐的实验体，那是个不会超过十二岁的男孩，他的腹腔正在渗出组织液，暴露的脏器间能看到微型炸弹的倒计时。\"救...救...\"男孩的声带发出电子合成般的声音，瞳孔扩散成诡异的六边形。
倒计时还剩17秒。艾琳的指尖在颤抖，她认出炸弹连接着生命维持系统。千仞雪已经割开男孩的胸腔，镊子悬在红蓝导线之间。林羽的瞳孔倒映着鲜红的数字，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被改造成人肉炸弹的特工同事，当时他选了蓝线。
\"这次是红线。\"艾琳突然说，她的虹膜浮现数据流的光晕——这是过度使用脑机接口的后遗症。千仞雪的镊子剪断红线的瞬间，倒计时停在0.7秒。男孩最后的目光望向虚空，嘴角机械地扬起，仿佛在嘲笑什么。
当他们闯入核心实验室时，林羽终于见到了那个阴影中的男人。他站在环形控制台前，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的金属光泽，半张脸覆盖着生物装甲，另半张脸赫然是三个月前\"阵亡\"的国安局副局长。\"晚上好，孩子们。\"男人的合成声线带着电音杂讯，\"欢迎见证人类进化史上最辉煌的——\"
千仞雪的飞刀打断了他的演讲。刀刃嵌进生物装甲的缝隙，流出荧绿色的血液。\"为什么？\"林羽的枪口微微发颤。他曾和这个人在训练场切磋，在庆功宴碰杯，在阵亡通知书上签字。
\"因为恐惧。\"副局长——或者说曾经的副局长——掀开白大褂，露出胸腔内跳动的幽蓝核心，\"当我在迪拜任务中被炸碎半边身体时，是'基因之手'给了我超越凡人的身躯。你们根本不懂，血肉之躯多么脆弱...\"他的机械臂突然变形为粒子振动刃，千仞雪堪堪避开的一击将钛合金地面熔出沟壑。
艾琳趁机将病毒程序插入控制台，全息投影却显示99%的基因库数据早已上传至云端。副局长在枪林弹雨中大笑：\"太迟了！新人类的火种已经撒向平流层，二十四小时后，全球十亿人将迎来进化！\"
千仞雪突然笑了。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跳动的红色光点——那是上周植入的纳米炸弹。\"知道为什么我选择近战吗？\"她撞进副局长怀里，金属与血肉在爆炸的火光中四溅，\"因为这样...你躲不开。\"
当蘑菇云从岛屿升起时，林羽拖着昏迷的艾琳游向救援艇。他腕表收到千仞雪最后的讯息，只有三个字：\"继续战。\"海面下，无数载着基因种子的胶囊正在洋流中散开，像一场无声的蓝色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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