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空气中透着一丝压抑的沉闷感。
慕寒川合上电脑，目光冷沉。
恒远资本，沈夜舟失踪，27楼闭门会议……
所有的线索汇聚在一起，拼凑出一张错综复杂的网，而网的中央，赫然是陆辰言的名字。
“如果沈夜舟真的从恒远资本消失，那他应该还在里面。”
他低声喃喃，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或者，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屋内所有人的心里。
助理面色微变，吞了吞口水：“二少……您的意思是，沈夜舟可能已经……”
“埋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团团昨晚说过，像是臭臭的泥巴，会有人被埋住，出不来。”
慕寒川语气平静，眸色却幽深如渊。
小团团的直觉，历来灵验。
这种话如果是普通孩子说出来，或许谁都不会当回事。
但团团不同。
她能“望气”，能感知不寻常的气息，而她说恒远资本“黑黑的、冷冷的”，甚至提到了“泥巴”——这或许不只是童言无忌，而是她真正感知到了什么。
助理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可是二少，恒远资本大厦是现代化建筑，内部全是钢筋水泥，怎么可能有人被埋住？”
“这正是我要调查的。”慕寒川眼神冷冽。
他握紧了鼠标，轻轻滑动，画面定格在恒远资本的建筑结构图上，盯着地下车库的区域，眼神微微眯起。
“如果尸体被埋了，那一定是在一个被人忽略的地方。”
——或者，被人为地掩盖。
-
与此同时，慕星沉坐在餐桌前，脸色苍白，胃部不适的感觉愈发明显。
“星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苏玥坐在他对面，皱起眉头。
慕星沉轻轻按着胃部，眉头紧蹙，声音透着些许疲惫：“我也不知道，昨晚开始就有些反胃，刚才看到饭菜，更是吃不下去。”
苏玥一愣，低声道：“……我也是。”
旁边的助理忽然抬头，表情有些僵硬：“二少，我、我也有点……不太舒服。”
三个人，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没有胃口，食欲不振，甚至有些反胃。
慕寒川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指尖轻轻扣着门框，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这不是偶然。
他缓步走进餐厅，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沉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晚上。”
“是的，昨晚吃饭时，我就感觉味道不对。”
“但我以为是最近太累，没怎么在意……”
三个人纷纷开口，语气都有些凝重。
——都是昨晚开始的？
慕寒川的目光微微一敛。
昨天晚上，正是他查到沈夜舟失踪的时间点，也是团团突然说“臭臭的泥巴”的时候。
空气中的某种气息，正在无形中影响着他们。
“别墅区周围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施工，或者有外来的食物进来？”慕寒川沉声问。
慕星沉皱起眉：“昨天晚上，有人送了一批生鲜食材，说是从恒远大厦附近的商店采购的……”
慕寒川眸色一深：“看来，有些气味正蔓延过来。不是食物的问题，而是它们带过来的气味，极其微弱，却正好被风带了过来。团团也说过，‘臭臭的泥巴’……或许，恒远大厦那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们还没意识到。”
胃口不振、反胃、头晕……这不是单纯的胃病，而是某种特殊气味的微量扩散造成的生理反应。
——有人埋尸了。
慕寒川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餐厅中央——
小团团正端着自己小小的茶杯，歪着脑袋盯着他们，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稚嫩的嗓音忽然响起：“二舅舅，三舅舅不舒服哦。”
她奶乎乎地走过去，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慕星沉的胃，软软地说道：“三舅舅肚肚里有坏气气，团团要帮三舅舅赶走它！”
慕星沉苦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神医，三舅舅真的需要你救命了。”
小团团眼睛亮晶晶的，立刻蹦跶到旁边的小凳子上，奶声奶气地说道：“二舅舅，团团要抓药！”
慕寒川微微挑眉，低头看着她：“哦？那团团要给三舅舅开什么药？”
小团团一边踢着小短腿，一边奶凶奶凶地认真说道：“山楂、陈皮、茯苓、莲子、薏米、红枣！”
慕寒川目光微动，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一次，为什么要用莲子？”
小团团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小手在半空中挥了挥，奶声奶气地说道：“团团觉得，三舅舅的肚肚里，不只是坏气气，还有……嗯，沉沉的东西，黏黏的，好像黏在了胃里，让三舅舅一直难受。”
她皱着小鼻子，小脸皱成一团：“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碰到了臭臭的气味！团团觉得，三舅舅是被坏气气缠住了！”
她的小手用力地在半空中抓了一把，做了个“丢掉”的动作，软乎乎地说道：“山楂和陈皮可以让三舅舅的肚肚暖暖的，薏米和茯苓能把坏气气和黏黏的东西都赶跑！莲子还能让三舅舅晚上睡得好！”
慕寒川眼神一凝。
山楂和陈皮，确实是健胃消食、理气化湿的好搭配，而茯苓、薏米，更是去湿排浊的常见药材，莲子则能安神健脾……
而且，团团的描述，像极了中医里“湿邪入侵”导致的不适症状！
她，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气息吗？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难得柔和：“团团真聪明。”
小团团眼睛亮晶晶的，抱着自己的小茶杯，奶声奶气地说道：“嘻嘻，团团是最厉害的小神医！”
慕寒川神色微动。
小团团所说的“脏东西”……会不会就是她感知到的那股特殊的气息？
他的目光沉了下来。
——这件事，必须尽快查清楚。
夜晚，恒远资本。
高楼耸立，窗户反射着冷冽的光泽，映照出一座巨大的城市森林。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恒远资本大厦外，慕寒川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的目光扫过大厦，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锐利的寒光。
这里，绝对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抬头，眯起眼睛，看向顶楼的方向——
27楼，沈夜舟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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