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准备出门去码头时，二姨夫来了。
“海生，你爸在不在家？”
“姨夫，老爸正在码头跟船长喝酒呢。”
我摇头说道。
“这趟听说不错，挣大发了吧！”二姨夫笑着说。
“还行，这一趟挺顺利的。”
“去了直接就装满了。”
二姨夫又问：“听说这一趟收了3万多斤鲅鱼？”
“得挣小10万了吧！”
“哈哈！”
“还差了点，8万多块。”我笑着说。
“那也可以了，你是真有海运！”
姨夫叹了口气说道：
“我家船今天才收了不到1万斤。”
“得等明天再收一天货才能回港。”
听了他的话我便说道：
“两个船凑一下呗！”
他摇摇头说道：“两个船离得挺远。”
“明天收一天，后天进来价格应该还要涨，马上就五一了。”
我心说这倒是。
每年临近五一价格都会上涨。
“我现在要去码头，海生你去不去？”
姨夫问我。
我点点头，背起皮包坐上他的125摩托车。
到了码头先将钱放进船上的保险柜锁好。
我爸他们还在喝酒。
见到二姨夫来了随手给他拿了个杯子。
倒了一杯酒，几人便又开始唠嗑。
我见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就下船去码头溜达去了。
碰到好几个鱼贩，都跟我要电话号码。
说是下次回港时让提前给他们打电话。
不多时我的电话本里多了十几个电话号码。
都是码头的鱼贩留的。
手上的小贩多有个好处。
船还没有回港，货基本订完了！
等船回到码头直接就卸货，方便省事。
而且还有个好处！
就是跟这些鱼贩打好关系的话，遇到码头货多不好卖的时候。
他们会优先拉走你船上的货。
不耽误你船出海！
我这一趟装了3万多斤货回港。
很快码头的老板都知道了。
因为之前还没有船能够装这么多的货！
一些精明的人也能估算出这一船货挣了多少钱。
这时我看到有个穿制服的人过来了。
这应该是码头管理处的人吧。
因为刚上码头还不熟。
我也不认识他。
那人来到船边，喊了一声：“老二！”
老爸听到喊声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老李！上来吃点，做的鲅鱼！”
“这是你李叔！”老爸对我说。
“李叔好！”我喊了声。
“这是你家大公子吧。”老李点点头，看着我说道。
我爸朝他点点头。
随即对我说：“海生，在冰舱有两条大鲅鱼，给你李叔拿出来。”
我闻听走过去掀开冰舱盖。
看到在二层盖的周转箱里有两条加了冰的大鲅鱼。
估计每条都有6斤以上。
伸手将箱子搬到岸上。
李叔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色的大塑料袋子。
我提着鲅鱼尾巴，一袋一条。
李叔对我爸说：“老二，一共多少钱，我一会给你送过钱来。”
我爸朝他摆摆手，示意不要钱。
“这哪能行！你们也不容易。”李叔客气道。
我爸说道：“下次再说吧。”
李叔又客气了几句，提溜着鱼走了。
我心说，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吧。
很多事情还是要学的。
不多时船长他们喝完了酒。
这趟的物资也送来了。
我要了10条哈德门，2条玉溪烟，16捆崂山啤酒，5斤猪肉。
面和花生油都不缺也就没要。
出去收货，关系好的生产船每家给一捆啤酒一条烟。
这样下次别人听到你出来。
头一网的货都会给你留着。
去了直接就能装满，时间就是金钱。
船开足了马力飞奔而去。
上次回来时，半道上是我开的船。
这船是油压舵，一根手指就能轻松转动。
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熟练掌握了开船技巧。
导航操作更简单。
只要输入东经北纬，直接就出来航线与航向了。
然后跟着罗盘跑对应的度数就行了。
没有风浪的天，打住方向盘半天不用调整，人坐着容易犯困。
所以特别需要有人陪着聊聊天或者听个歌。
到了晚上吃过了晚饭。
船员就凑在一起打牌，一般五个人打保皇。
我不爱打牌，就喜欢看，于是开船就是我的事了。
耳朵里不时传来他们吆五喝六的声音。
他们不赌钱，就是赢烟卷。
那时我也不抽烟，对此很无感。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没有信号了，便随手关了机。
基本上离岸四个小时后，手机就没有信号了。
中午在船上吃饭时，老爸已经用单边带联系过另一条船518号。
我这条船号是519号。
518号船长姓刘，跟我这船的船长是亲戚。
两家离得不远，只有5里地。
刘船长告诉我爸今天外面生产船产量降了。
好的一网才一千来斤。
少的只有五六百斤。
大鲅鱼刀鱼也不多。
现在船上收了1万来斤货，还有两艘船的货没收。
全部收完估计也就1万两千斤。
难怪二姨夫说他的船收的不多。
看来今天都差不多。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
如果明天518号再收个1万来斤，也可以回港了。
正好我在这边接上。
晚上10点时，他们打完了牌。
有人接替了我。
正好我也困了，躺在铺里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王叔还在和518号的船长聊天。
喝了酒可能是比较兴奋吧。
两人拉着家常谈天说地的。
直到快天亮时，又被对讲机里“滴滴滴”的传呼声惊醒。
这船呼是属于两船之间的加密通话。
不过船呼一般只能呼叫一个海区左右的距离。
也就是方圆不超30海里。
超过后有时能接起来，但说不上话。
所以基本上能打来船呼的话，两船的距离不会太远。
船长接起船呼，这是生产船头船打来的，王叔跟他的关系相当不错。
我听到王叔问他今天起网怎么样。
那边说刚收网不到一刻钟，看起来要比昨天强一些。
还夸王叔带财，昨天只打了不到一千斤......
我一听心里总算放下了心，今天收完货518号就可以回港了。
现在离收货时间还早，他们一般起网要四个多小时。
一艘船下的网长度接近10海里。
少的也有六、七海里。
网多捕的鱼就多，所以之后的生产船也是越造越大。
王叔说再有两个小时就能到收货的地方。
我这艘船需要帮着518船收一下货，这样也能节省时间。
码头行情也是随时变得，有时早回一个小时，价格可能会差五毛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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