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国和李金桂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反问豆腐青年。
“你说的一成，是往后所有的一成吗？”
“对。”
豆腐青年笑吟吟的回答，但眼中透露出狡黠的笑意，让夫妻二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秦卫国看了一眼筐里的炸鱼，最终还是咬牙决定了。
“一成就一成，小伙子，你说吧，怎么才能把这些炸鱼给卖出去？”
“这里是步行街，南来北往的除了市里工作路过的人，更多是来游玩的，尤其是年轻人居多，他们买吃的可不像你们上了年纪的，一买就是一家人的吃食。”
豆腐青年说着，将他挑来的担子，让秦卫国两个人看。
夫妻俩看到是炸豆腐，而且还都装在了纸盒里。
但每个纸盒里，只有五六块，刚够塞牙缝的，夫妻俩愣住了。
李金桂好奇的问：“小伙子，你这炸豆腐多少钱一份？卖这么少一份，有人买吗？”
“你们瞧好吧。”
豆腐青年把摊子摆上，将调料尤其是香油拧开盖子，用手扇动了几下。
又把最呛人的辣椒油摆了出来，鲜香麻辣的味道一下子在附近弥漫开来，顿时吸引了不少客人前来围观驻足。
“这个味道好香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是卖炸豆腐的，他又来了！我得赶紧去抢两份！”
说话间，豆腐青年就被十来个顾客给围住了。
这种情况对于豆腐青年来说，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他不慌不忙地招呼着过路的客人，还能游刃有余的同熟客聊着天。
“美女今天穿得真漂亮，去和朋友约会吗？那就来两份，一份三毛钱，两份五毛。”
“我约了朋友去图书馆看书，那就来两份，反正路上走着吃就吃完了。”
“这位帅哥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给你现调，香辣味的？好咧！”
豆腐青年有条不紊地忙活着。
期间还不忘记朝着看呆了的秦卫国夫妻，得意地昂头示意。
“你们还愣着干嘛，跟我学啊！”
学？学！
夫妻俩看着端着小盒子，在街上就开吃的客人们，豁然开朗！
原来不是他们的炸鱼不好，而是客人们根本不需要一整条炸鱼。
他们可以像豆腐青年一样把它切成小块，然后再往外卖。
“卫国哥，咱们没带刀！”
“而且也没有这种纸质的小盒子。”
两人正说着，豆腐青年那边客人走了一波，他趁空隙，把筐子里的菜刀还有多余的纸盒，全部送给了夫妻俩。
李金桂见状连忙摆手婉拒：“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哪里好意思再收你的东西。”
“不白收，刚才不是说了，你们赚的要给我一成呢。”
豆腐青年咧嘴一乐，见两个人还有些受宠若惊。
他连忙解释：“其实我也不是贪图你们多少钱，以前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多亏我师父拉扯了我一把，教会了我做豆腐生意，我就寻思着，你们夫妻俩都出来做小生意，一定也是被生活逼得没法子了，收下吧，趁着没到晚饭的点，抓紧时间卖出去。”
豆腐青年说着，看了一眼他们炸鱼用的油水太足。
又将扎豆腐的竹签，给他们抓了一把。
“这竹签还是我亲手削的呢，要不这样吧，你们不用给我钱了，下次再来的时候，带五百根竹签给我，就当报答我了，怎么样？”
豆腐青年帮这对夫妻，还真不是为了图钱。
之所以一开始说给一成利，也是为了防止两个人怀疑自己图谋不轨再跑了。
而不收钱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留在第一府的钱，师父也没收。
唉！
说起来，好久没见到师父出来摆摊了。
可能是师父瞧不上摆摊这种小生意，找到赚大钱的门路了吧。
秦卫国和李金桂本来还不好意思，听说了豆腐青年的要求，两人舒了口气。
看来这个豆腐青年，确实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谢谢你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秦卫国主动介绍自己。
“我姓秦，我媳妇姓李。”
“秦？哪个秦？”
豆腐青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不等秦卫国回来，又来了一波客人。
豆腐青年埋头忙到飞起，而秦卫国夫妻俩也没闲着，赶紧把炸鱼切成段，开始吆喝起来。
“卖炸鱼……卖炸鱼段！新鲜好吃的炸鱼段！”
“咦？除了卖炸豆腐的，旁边还有卖炸鱼的呢。”
两个炸货摊子摆在一起，自带为隔壁吸引人气的特点。
豆腐青年还不忘记在旁边帮腔。
“这对夫妻卖的炸鱼，都是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油水用得也是菜籽油，油水足，吃起来可香了，不信你们尝尝去。”
不少熟客听到豆腐青年的推荐，在等待他调料的过程中，往炸鱼摊子这边挪了两步。
“除了过年很少吃到炸鱼，这炸鱼什么时候炸的？”
“临中午炸的了，有些软和了，但腥味全去了，能直接吃，回家加热一下也可以。”
秦卫国按照卖豆腐的斤两，把切成段的炸鱼装了盒，摆到最上面。
小姑娘看到金黄的面皮包裹在外面，看上去就很酥脆的模样，顿时来了好感。
“大叔，这炸鱼怎么卖的？”
“鱼肚子鱼尾巴，位置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有五毛的有三毛的，买够一块钱，免费送鱼头。”
听到免费送鱼头这个条件，豆腐青年挖辣椒酱的手一抖，多加了半勺。
他赶紧挖出来，错愕地看着现学现卖，还能够举一反三，关键是这个加码免费送鱼头的话。
听上去太熟悉了！
豆腐青年再看着夫妻俩有些面善的脸庞，有个不敢置信的念头在脑中升起。
“老板，你快点儿，我朋友喊我呢！”
“哦……哦！马上马上！”
豆腐青年赶紧收回视线，继续忙活他的摊子。
而旁边的秦卫国和李金桂，找到了客人的需求予以供应后，客人便是源源不绝。
这条小吃街上还真没有卖炸鱼的，夫妻俩算是头一份。
尤其是他们给的份量足，并且食材新鲜，吃着味道鲜美，最重要的是免费送鱼头的消息一经传出。
街头巷尾的大妈大娘们全部吸引了过来，询问鱼头是怎么个免费送法。
尽管大多数人听懂了，是先买再送，但还是因此直接卖出了两条完整的炸鱼。
原本半天只勉强卖出去一条炸鱼的夫妻俩，这会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顾客包围在其中。
浑身都在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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