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殊没说话，就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谢淮之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他输液的软管里全是血，被他举着的输液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完的。
现在已经回了一半血。
病人和陪护愣是一个没注意到。
手背都已经肿起来了。
戚殊垂眸看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的抬头看着他：
“我明白了，谢医生这是看我不顺眼，想要我死在空气栓塞是不是？”
输液的时候如果有大量空气进入血管，很有可能会造成空气栓塞，出现这种情况后造成的后果就更多了。
肢体血管缺血，心肌梗死，肺栓塞，脑梗死等一系列并发症。
谢淮之不紧不慢的瞥了他一眼，将输液关掉，带着人往回走：
“静脉输液是利用大气压和液体静压的原理，将液体输入人体静脉，而静脉本就存在一定压力，所以不会出现空气进入静脉的情况。”
戚殊扯了扯嘴角，属实没想到一个心理学专家居然还懂得医疗知识。
目的没有达到，他话题一转接着对方的话继续说下去：
“可是回血时间过长会在输液管内凝固，形成栓子引起严重的并发症，而且也会引起血管炎之类的。”
谢淮之脚步没有任何停顿，瞥了眼他的手后轻笑：
“放心，现在还没有造成那样的情况，顶多......就是会肿而已。”
毕竟已经开始肿了。
戚殊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总不能是什么东西都懂一点吧。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神情，谢淮之低笑一声：
“我医学院毕业，后期才转的心理学。”
这一点他还真的没仔细看。
毕竟当时见这家伙是心理学专家就没怎么在意过他之前的事。
结果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当，居然跑去当了这儿？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戚殊忽然饶有兴致的问道：
“所以你能挣这么多钱，是不是解决不了病人的心理问题就解决病人？”
谢淮之无奈的看他了他一眼，没说话。
将人带回房间后按响了铃。
护士早就来检查过一次了，当时见房间里面没人，还以为是有其他值班护士来过了。
结果看到回血这么严重的她都有些无奈，一边换药一边嘱咐：
“家属一定别再分心了，回血这么严重还是有危险的，并且病人本就失血过多。”
“嗯，不会了。”
被指责的谢淮之温和的笑了笑，让还在滔滔不绝讲话的护士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事按铃。”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戚殊眼底带着几分戏谑：
“谢医生是不止对男人散发魅力，也对女人散发魅力啊。”
一句话让谢淮之脸上的笑意顷刻间全部收敛。
他是真担心这小子在邱乐钧那件事后再给他找个女受害者。
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警局一定比现在还要热闹。
点的外卖很快到了，因为不能送过上来的原因，谢淮之就只能自己下去拿。
临走之前还不忘偏头看了眼戚殊：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能在这坐着。”
“那不如一起去吧。”
反正坐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
倒不如出去走一走。
谢淮之略微思考片刻觉得没问题，索性点头：
“走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估计警方那边的大部队还没有从那个小山村里回来。
毕竟自己当时放的那把火烧很大。
虽然及时扑灭了。
但院子里的几十具尸体可没抬走啊。
而且房间里还有村长和那个女人的尸体。
警方想要确认身份，估计还是有些困难。
再加上他之前动手的人家......
自己能在一个星期之内回去都是好的。
想到这，他忽然有些可惜。
时间太短了，如果警方来的再晚一点，他估计还能再杀几十个。
他这次的九族消消乐，严格来说并不是完整的九族。
毕竟后来看到的那对楚楚可怜的夫妻俩，没有母亲，只有一个八岁的小男孩。
他去找人砍自己的时候刚好看到那小孩站在自己家门口怯生生的观望。
看起来怪可怜的。
见到有个不认识的人在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害怕的想要关上铁门。
但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戚殊。
被轻而易举的打开门后，想要往屋子里跑，一不小心却摔倒在地。
他今天早上就听说村子里出现一个可怕的杀人犯。
而他妈妈在昨天晚上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在看到有人过来的时候，格外害怕。
戚殊缓缓蹲在他面前，脸上挂着蛊惑性极高的笑意：
“小朋友，你的父母都已经死了，你有什么感想呢？”
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小男孩愣了一下，茫然抬起头。
他已经八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
可面前这人上来就是这句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是我杀的，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我杀的哦。”
戚殊嗓音带着浅浅的笑意。
就像是在说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一样。
他眼睁睁的看着小男孩缓过神来，从一开始的惊恐逐渐带上愤怒。
眼底的笑意更重。
“你想要杀了我吗？”
他轻声发问。
看着小男孩毫不犹豫的点头，满意的哼笑一声。
“现在，去拿刀，我在这里等你。”
也不知道是他的声音过于蛊惑，还是说小男孩真的听信了他的话。
真就转身去厨房颤颤巍巍的拿了一把刀出来。
戚殊就蹲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接近。
似乎真的不想反抗似得。
在他举起刀的瞬间，轻松抢过他本就握不稳的刀，轻声道谢：
“真感谢你还给我送过来了。”
没有任何怜悯的低垂着眸子一刀砍在他脖子上。
年龄较小的孩子骨头密度还没有那么高。
没几下就成功的收获了一个带着惊恐的头颅。
戚殊好奇的踢一脚，感叹一句原来把头拧下来当球踢还真的可以。
就是比一般的球要重一点。
顺手将刀擦拭过后丢入院子里的水缸中，扬长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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