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军左营副将刘汝魁率亲卫截杀明军出城的队伍。
身为二品武者的他看到人群中的沈战甚是威猛。
于是他一打马屁股决定亲手宰了沈战。
一个身材瘦弱的明军小兵提着两把短刀冲向刘汝魁。
“滚开！”刘汝魁随意地用大刀一划拉。
他甚至都没有用正眼瞧一下那个瘦弱的小兵。
然后，刘汝魁……卒！
那个不被刘汝魁放在眼里的明军小兵叫尚秀芳，全天下不超过二十个的一品武者。
尚秀芳的速度奇快无比。
她用左手刀格挡住刘汝魁随意划拉过来的大刀，然后右手刀闪电般斩断了对方持刀的手腕。
断掉手腕的刘汝魁重心不稳向尚秀芳的方向栽了过来。
尚秀芳精准地一刀划过对方的脖颈，刘芳亮的先锋营主将就这么容易地挂掉了。
在这个冷兵器向热兵器过渡的时代，武功的作用越来越小。
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战斗环境中，武功能决定很多事情。
“好！”尚秀芳身后的沈战大声夸赞道。
尚秀芳扭头朝沈战眨了眨眼睛，然后鬼魅般地消失不见，她的杀戮还在继续。
失去主将的顺军前锋营再也组织不起像样的反击，他们只有被屠杀的份儿。
看到沈战和杜寒这边都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广渠门瞬间大开。
高文采出城后带人向左侧掩杀。
王忠出城后带人向右侧掩杀。
霎时间，两千把绣春刀杀得流民军人头滚滚。
“妈呀，快跑呀！”
流民大军看到身后的督战队都让明军给砍翻了，又怎么可能继续停留在城下。
黄得功亲自坐镇广渠门城头，张伟和白大勇陪伴在左右。
黄得功感慨地说道：“锦衣卫，真乃我大明强军也。
兵锋所到之处，流贼无不溃败！”
守城将白大勇附和道：“有沈指挥使大人亲自出手，广渠门无忧矣！”
张伟尽职尽责地提醒居中指挥的黄得功：
“大将军，两刻钟马上到了！”
黄得功背着手淡定地说道：
“张佥事，在城头布置遂发枪阵吧，今夜不需要节省子弹。
白将军，今夜城头上不需要你。
你去城外指挥城外随长枪兵御敌吧！”
“末将遵命！”张伟和白大勇同时拜道。
“咻！咻！咻！”城头上发射了三枚响箭。
这是让城外大军撤退的信号，再不走就要面对刘芳亮的千军万马了。
“撤！”沈战最重军纪，他看到信号后第一时间带人回城。
城下放箭的一千弓箭手尚有一百多没杀干净。
不过沈战顾不了那么多了。
贪心易死，该撤不撤乃兵家大忌。
“撤！”杜寒舔着带血的嘴唇说道。
他这一路比沈战那边杀人的效率高很多。
八百连弩兵足足射出去两万四千支弩箭，顺军的临时营地里到处都是人形的刺猬。
沈战和杜寒撤退的方向是他们来时的东便门。
广渠门内正有大量的重步兵和长枪兵涌出，沈战等人是不可能从这里回城的。
沈战回到城内后第一时间上了广渠门的城墙。
“大将军，情况如何？”沈战一照面便和黄得功搭话。
黄得功伸手指向两里外的火把。
“刘芳亮的速度太慢了。
我方重步兵和长枪兵俱已到位。
城头的遂发枪也已布置完成。
他想两个时辰内攻进来希望不大！”
沈战闻言一笑，神神秘秘地对黄得功说道：
“大将军可以回去睡觉了，末将还有大礼送给刘芳亮呢！”
“噢，什么大礼？”黄得功顿时来了兴趣。
“大将军请看！”沈战朝身后一指。
“卧槽！”黄得功顿时高潮了。
沈战的身后是一溜烟的虎蹲炮（轻型迫击炮）。
黄得功细数了一下，足有24门。
沈战还是那个沈战，不玩则已，要玩就玩大的。
之前偷袭顺军弓弩兵阵地时他集中了锦衣卫所有的连弩。
现在在城头抵御刘芳亮大军的反扑，他又带来了所有的虎蹲炮。
在虎蹲炮300~500米的射程范围内，今晚刘芳亮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条人命。
虎蹲炮不仅能发射开花弹，还能发射照明弹。
这可以给城上城下的明军提供充足的视野。
而暴露在照明弹下的大顺军必将成为遂发枪下的活靶子。
“驾！驾！”
“来了！”
当刘芳亮率领三千骑兵赶到广渠门城下的时候，城头的遂发枪兵已经准备就绪。
只要刘芳亮的骑兵敢进入一百米的射程，张伟分分钟就会下令教他做人。
张伟手下有1100支遂发枪，史可法又给他调派了两千遂发枪兵。
3100支遂发枪防守一个广渠门，这仗打得不要太富裕。
“吁！”刘芳亮的骑兵在距离城门两百步的地方驻足。
“报左将军，前锋营被明军精锐偷袭全军溃败。
三千弓弩手死伤超过八成。
刘汝魁将军及其亲卫全部阵亡。
六千流民军皆四散逃跑。
前锋营中的万斤炸药均被明军劫掠入城！”
“再探！”刘芳亮挥舞着马鞭命令道。
“喏！”斥候队长转身离去。
副将马世耀焦急地说道：
“大将军，明军出城作战必为修缮城下那些大洞。
我军因立刻组织攻势，绝不能让明军把那些大洞修上。
否则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对了，还要跟主营汇报，让他们再送一批炸药过来！”
刘芳亮听得好一阵气血翻涌。
玛德这些明军真是太苟了，临撤退还不忘记把自己的炸药给抢走。
“马世耀，本将命你回营带两万步兵过来。
营内剩余的两千弓弩手也一并带过来。
今夜本将要踏平这该死的广渠门。”
“末将得令！”马世耀接令后便带走一百骑打马回营。
刘芳亮继续安排军务。
“传令兵，速去主营报与陛下知道这里的一切。
另外让陛下安排人送一万斤炸药过来。
天亮前本将非炸了这广渠门的城墙不可！”
“喏！”传令兵立刻打马飞奔而出。
城头之上，负责指挥火器部队的张伟跃跃欲试。
“指挥使大人，要不要给那刘芳亮来一个万炮齐射。
没准能将那刘芳亮当场留下！”
张伟的假设完全成立。
刘芳亮的骑兵队伍立于广渠门两百步之外。
他们自认为这个距离是安全的，因为遂发枪的有效射程没这么远。
但顺军骑兵所不知道的是城头上已架好了24门虎蹲炮。
这玩意的有效射程是300~500米，想齐射顺军骑兵一轮就跟玩似的。
沈战忍不住一炮炸死刘芳亮的冲动，那不是接下来战斗的重点。
真要是没炸死刘芳亮反而提前暴露了虎蹲炮这个小杀器，那就得不偿失了。
“暂且放他刘芳亮一马，一切以大局为先。
等流贼的大部队来攻之时才是虎蹲炮表演的时刻！”
“是！”张伟无奈地答道。
“你在这里守着，本官去城下看看！”沈战见城防无碍便惦记起了城内的炸药。
杜寒的第一营给沈战背回来一万多斤炸药，这对沈战来说绝对是个意外之喜。
古人对炸药的认识很狭隘。
这些宝贝到了特种兵出身的沈战手里用途可太广泛了。
沈战回到城内，杜寒正带人在城下等候。
“指挥使大人，末将抢回来的炸药要如何处理？”
沈战捶了杜寒一拳，道：
“都给我送到锦衣卫的仓库去。
这件事记你小子一大功！”
“末将遵命！”杜寒闻言脸色一喜。
指挥使大人素来大方，看来这次又能得一大笔银子。
杜寒带人走后，沈战迎面遇上了工部尚书范景文。
“末将拜见尚书大人！”
“沈指挥使不必多礼，老夫不跟你客气了，做事要紧！”
范景文跟沈战摆了摆手后立刻朝城门处走去。
明军会用血肉之躯给他们工部争取两个时辰。
工部越早把城墙和城垛修好，明军越能早点退回城内。
现在敌我双方就是在抢时间。
而时间是要用人命去换的。
接下来这两个时辰不知明军和大顺军总计要填进去多少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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