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要是能如实回答我，我们就信你！”这个疑问困扰了羡雪已经很久了，她想了很久都没有个结论。
“好！”申屠幽明豪爽地答应道：“妹妹问我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羡雪指了指申屠幽明旁边的青鸦道：“她！她是谁？她是真的青鸦吗？
根据我们查到的线索，真正的青鸦几十年前就有迹可循，但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不到，断不可能是真正的青鸦。
可她武学境界高深莫测，若她不是真的青鸦，那她到底是谁？”
申屠幽明没想到羡雪问的竟然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小雪，这你竟然会想不通？”
经他这么一提醒，羡雪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跟洛氏一样？”
“没错。青鸦，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一个隶属于熙国君主的谍报杀手组织最高统领拥有的代号。”
羡雪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就如洛氏的［百草门］门主医仙的名号一样，每一代的门主都是新一代的医仙。”
“而我与永王殿下的母亲，就是上一代青鸦。”
祁肆夜却没料到母亲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震惊道：“所以熙国君主才会派她进宫刺杀翎帝！”不过这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并没有。自从母亲嫁给父皇之后，父皇就舍不得派她出去执行任务，是想让她安安心心地待在后宫享清福的。
可自从母亲被洛寻初抛弃后，知道自己此生断无可能再与爱人相守，就变得像孤魂野鬼一般，对自己的生死早已不在意。
因此，是她主动要求要潜入翎国皇宫刺杀翎帝，她此行大概也知道有来无回。
不过洛寻初抛弃她之后，她的心就死了，她根本就没想着要活着回来，过没有他的一生。
这些话都是她在临走前，我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她不得不告诉我的。她已永失所爱，此生已了然无意趣。”
申屠幽明回忆起这段并不愉快的经历时，眼中却并没有流露出对母亲抛下年幼自己的愤恨和恼怒，只有怜惜和心疼。
申屠幽明和祁肆夜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终于由祁肆夜打破了这片寂静。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商议合约内容。
不过，我们可没有翎国玉玺，这也就意味着，无论什么条款，我们只能暂时同意，最后还是要带回翎都给皇帝，他同意了才行。”祁肆夜经过刚才短暂的精神崩溃，情绪恢复过来后思路依旧很清晰。
申屠幽明爽快地答道：“行！反正我们熙国现在也没得选，技不如人，我们甘拜下风，都听你们的！”
休战合约很快就拟好，安王和永王打算等亲眼见到熙国军队从翎国疆土上离开后就立即带着合约回翎都交给皇帝。
趁着祁辰昱去清点剩下的兵马和军资，羡雪和祁肆夜坐在四周无人的篝火旁，在冰天雪地里相互依偎着。
“我……我想跟着申屠幽明去熙国看看，他说那里有很多父亲当年的足迹，还留着他的手稿和……”羡雪小心翼翼地同祁肆夜说道。
羡雪知道在他看来，此行有多危险，毕竟申屠幽明这人并不可靠。
祁肆夜小声地暗语道：“那又不是你真的父亲，你这么好奇干什么？”
羡雪凑到他耳边吹着风轻语道：“他说，还有很多当年镇宁侯爷、洛氏家主与那位秦氏女子在熙国共建洛氏体系时经常去的的密室，那里面还有很多他们当年构想时所留下的珍贵墨宝和书笺，父亲已逝，我想去看看他少年时满腔热血所留下的痕迹，你能理解的对吗？”
祁肆夜被她甜蜜轻柔的耳边风吹得心神荡漾，脸颊滚烫。
“那我陪你去？”他眼波柔情似水，像要把羡雪吞没了一般。
“不可以！你身份有别，怎可随意前往敌国？会被多疑的翎帝看作是与他国有私交。我乃一介商人，周游列国实属平常。”
看着祁肆夜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羡雪宽慰道：“放心吧，我有赤寒跟着我。而且现在申屠幽明笃定我是他亲妹妹，他断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看他想法有些松动，像是默许了，羡雪故意岔开了话题：“对了，永王殿下你怎么擅自离开翎都，陛下不是命你监国吗？”
祁肆夜用手摸了摸这狐媚小美人挺拔的鼻尖：“看到你的求救信，我怎能不来？”
看羡雪一脸懵的样子，他好笑道：“这封奏报一看就知是你的手笔，而且陛下病已经好多了，虽未恢复如常，但神智已然清醒。所以我主动请缨亲自前来。
翎帝读完奏报后大发雷霆，对锦王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当即命我为大将军，军衔在安王和锦王之上，就是为了夺了锦王兵权，还压祁霁华一头，让他不能在战场上拿着十万大军的性命胡作非为。
不过没想到，我还是晚了一步……洛大小姐就这么等不及吗？信都送出去了，你明知很快皇帝的圣旨就会来，多等我一刻都不行吗？”
羡雪看出来了，他又想拿这件事做文章。
“就因为锦王踢了七弟一脚，这么久都没动过杀戒的洛大小姐，竟然就一下子起了杀心？
我记得之前猫妖案时，锦王和曾无庆故意让大理寺卿王安和嫁祸于你和洛氏，在大街上捉拿殴打你，你也没让赤寒杀了王安和啊？
怎么一遇到七弟的事你就这么紧张激动呢？”祁肆夜不满地对着羡雪发问。
“如果被他踢了一脚的是我，你也会做同样的事吗？”祁肆夜抬起怀中人的下巴，注视着她的脸。
没想到羡雪却拨开了祁肆夜环绕着自己肩膀的手臂站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听羡雪呼吸和心跳的声音，她并没有在生气，她的气息异常平稳。
甚至缓慢得可以说是悲伤。
“我承认之前杀他是有些冲动了，但我 绝不后悔。”羡雪的手拳头攥紧，似乎思绪已飘向远方，或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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