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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书 张旻翊欲向安馨求娶之礼 被柳嫣儿阻挡他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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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原城中的酒楼内,欢声笑语不断。

正值金秋时节,窗外的枫叶似火般燃烧。

秋风带着丝丝凉意,却丝毫无法吹散屋内的热烈气氛。

张旻翊刚宣布完婚讯,众人正沉浸在喜悦之中。

林宇轩一时兴奋:“王爷,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张旻翊身形一顿,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宇轩,你我多年好友,这‘王爷’二字听着实在别扭,还是像往常一样叫我张旻翊吧。”

慕弋生见状,礼貌地欠了欠身:“王爷,你与安馨公主终成眷属,实乃众望所归。只是这礼仪称谓,在众人面前,还望您海涵。”

陈德和苏尘也赶忙单膝跪地,齐声说道:“属下谨遵王爷吩咐,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请王爷允许属下以礼相待,以全王爷威严。”

张旻翊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且随意吧。”

而在慕达草原的安馨宫殿里,气氛同样热烈。

安馨把玩着自己的软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宫殿外,广袤的草原被秋霜染成一片金黄,仿佛一幅天然的画卷。

安音轻轻摇着手中的长笛,说道:“小妹,咱们慕达草原,男子在成婚之前,需得向女子求娶,这可是祖辈传下的规矩。”

安馨一听,顿时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六姐,一定要这样吗?阿翊远在大原,我实在不忍心让他长途跋涉来求娶。”

安荷却不依不饶,从腰间抽出匕首。

在空中虚晃一下:“小妹,这可不行!咱们草原的规矩不能破,况且这求娶仪式也是对你们感情的一种见证,怎么能少呢?”

安音也点头称是:“七妹说得对。这不仅是我们草原的传统,更是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的重要环节。”

安馨咬着嘴唇,心中纠结不已。

突然,安馨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哎呀,我们还没告诉父君母后,阿翊已经被封为靖安王,而且他也说服了大原的皇上和贤妃成全我们的婚事呢!”

安音和安荷对视一眼,也面露惊色。

安音忙说道:“此事重大,我们得尽快告知父君母后,让他们也为你高兴高兴。”

安荷则兴奋地在宫殿里走来走去:“小妹,你这可是要成为靖安王妃了,咱们草原和大原的联姻,必定会成为佳话!”

安馨的脸上泛起红晕,心中既有着对未来的憧憬,又有着对张旻翊求娶之旅的担忧。

而远在大原的张旻翊,还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一场跨越草原的求娶考验。

正与好友们在酒楼中畅想着婚后的美好生活。

谋划着如何让这场婚礼盛大而难忘。

在大原皇宫那雕梁画栋的宫殿之中。

皇上与贤妃对坐于铺满锦缎的桌案前。

桌上摆放着皇历,皇上轻轻翻动着,眉头微蹙,似在思索。

贤妃则在一旁,眼神中透着期待与关切。

“皇上,这成婚之期需得好好斟酌。既要避开不祥之日,又要考虑到大原与慕达草原的习俗,着实不易。”

贤妃缓缓开口,声音轻柔。

贤妃微微点头继续说:“皇上,翊儿与安馨的婚事备受瞩目,这日子选得好了,也是祥瑞之兆。

臣妾听闻,慕达草原在秋季有诸多祈福祭祀之事,或许可在这些活动之后选定婚期,也算是沾些喜气。”

皇上手抚胡须,沉思片刻:“嗯,有几分道理。但大原这边,秋收之后百姓忙于庆贺丰收,宫中亦有诸多礼仪需筹备,也得寻个合适的间隙。”

此时,皇上对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去,将六皇子靖安王叫来,朕与贤妃要与他一同商定成婚之日。”

小太监领命而去。

不多时,张旻翊匆匆赶来。

他踏入殿内,行礼之后,目光在皇上与贤妃之间流转:“父皇,母妃,唤儿臣前来可是有关于婚事的安排?”

皇上抬眼,看着已长大成人的儿子。

心中感慨万千:“翊儿,朕与你母妃正在商讨你与安馨的成婚之日。这婚期关系重大,你可有什么想法?”

张旻翊恭敬地回答:“儿臣但凭父皇与母妃做主。只是儿臣希望能早日迎娶安馨,以免相思之苦。”

贤妃微微一笑:“翊儿,你莫要心急。这成婚之事需从长计议,不仅要考虑日子的吉凶,还要筹备婚礼所需的诸多事宜,如聘礼、礼服、仪式流程等,都需耗费时日。”

皇上思索一番后说道:“朕欲定在除夕过后的夏日成婚。除夕乃大原阖家团圆、辞旧迎新之日,过了除夕,万象更新,春日筹备婚礼,夏日举行大婚,既寓意着新的开始,又有充足时间筹备,且夏日草原水草丰美,慕达草原的亲友前来也可领略大原盛景。”

张旻翊心中虽有些急切,但也明白此事需谨慎对待:“父皇圣明,儿臣遵旨。只愿这段时间能过得快些,早日与安馨相聚。”

皇上与贤妃又就婚礼的细节,如宾客的邀请范围、婚宴的菜品样式等问题讨论起来,张旻翊在旁边静静聆听。

心中对未来的大婚充满了憧憬与期待,同时也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

这场跨越草原与宫廷的婚礼,必将成为大原与慕达草原关系的新纽带,书写一段新的传奇。

在慕达草原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安馨恭敬地站在父君和母后跟前。

宫殿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挂毯,描绘着草原的壮丽风光与英勇的先辈事迹。

地上铺着厚实的毡毯,每一步踏上去都仿佛能感受到草原大地的力量。

安馨微微屈膝行礼后,说道:“父君,母后,女儿有重大喜讯相告。大原的六皇子张旻翊,如今已荣封靖安王,他对女儿情深似海,而他的父皇与母妃也已恩准了我们的婚事。”

君主端坐在华丽的座椅上,微微颔首,眼中透着睿智与威严:“本君已知晓这靖安王。

他此前出谋划策,让其母妃带来绣娘传授绣艺,使我草原民众生活得以丰富,足见其用心。

这门婚事,父君与你母后也有过思量。”

君后目光慈爱地看着安馨:“馨儿,你与靖安王相处时日也不少,你且说说,他在你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人?”

安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明亮:“母后,阿翊看似冷峻,实则对女儿关怀备至。

女儿受伤之际,他那痛惜自责的模样,女儿至今难忘。他真心待我,

女儿愿以身相许,与他共赴未来。”

君主轻轻抚着胡须,缓缓道:“婚姻大事,关乎两国情谊与你的终身幸福。

我慕达草原的传统不可破,男子求娶之礼必须践行。”

安馨面露难色:“父君,阿翊在大原事务缠身,求娶之事或有不便……”

君后微笑着宽慰:“馨儿,此乃祖宗规矩,亦是草原荣耀。

唯有遵循,方能彰显我草原的尊严与对这婚事的郑重。”

安馨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头:“女儿懂了,定会与阿翊妥善商议。”

君后起身,拉着安馨的手:“我儿,远嫁他乡,母后心中满是不舍。

但见你这般坚定,母后亦感欣慰。

日后于大原宫廷,定要谨小慎微,守好本分。”

安馨眼眶泛红,投入君后怀中:“母后,女儿定会时常思念您与父君。”

君主望着眼前的母女,心中五味杂陈。

此联姻之举,联结着两国邦交,亦系着女儿的一生,唯愿一切顺遂如意。

安馨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宫殿。

殿内弥漫着淡淡的香草气息。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安音与安荷在殿内等候,见她回来,赶忙迎上前。

安音轻轻拉起安馨的手,关切地问道:“小妹,你向父君母后说了与靖安王的婚事,他们如何回应?”

安馨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父君母后已知晓阿翊被封靖安王,且大原的皇上与贤妃也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只是……”

安荷追问道:“只是什么?小妹。”

安馨微微皱眉:“父君说,咱们草原的求娶之礼必须遵从规矩,不可废弃。”

安音微微点头:“这也是情理之中,咱们草原的传统源远流长,求娶之礼乃是对婚姻的敬重与郑重宣告。小妹,你莫要为难。”

安荷也拍着胸脯说:“七姐说得对,这求娶之礼可不能少。若是轻易废了,日后定会被人说三道四。”

安馨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明白,只是阿翊远在大原,我怕他不知这其中的重要性,或是因路途遥远有所不便。”

安音思索片刻,说道:“小妹,你不妨写封信给靖安王,将此事告知于他。他若真心想娶你,定会想办法。”

安馨眼中一亮:“六姐说得有理,我这就写信。”

说罢,她走到桌前,铺开信纸,拿起毛笔。

安馨一边写一边轻声念道。

「阿翊,见字如面。今日我已告知父君母后我们的婚事,他们知晓你被封靖安王且大原皇室已同意,然草原求娶之礼不可废。

此礼虽繁,却是先辈传承,关乎我草原之颜面与你我之声誉。

我深知你在大原事务繁忙,但仍盼你能依礼前来求娶,以全我心中所愿,亦证你我之情坚。

待你前来之日,我必于草原尽头相迎。」

安音与安荷在一旁看着,安音微笑着说:“小妹这封信情真意切,靖安王看了定会有所动容。”

安荷也嘻嘻笑着:“那是自然,小妹与靖安王情深意笃,他肯定会尽快安排求娶之事的。”

安馨写好信后,仔细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忐忑:“但愿这封信能早日送达阿翊手中,让他知晓我的心意与草原的规矩。”

张旻翊于王府书房中展信细读,眉头时而轻皱,时而舒展。

待阅罢,他缓缓起身,负手踱步窗前,目光凝视着庭院中那渐染秋意的树木,沉思良久。

少顷,他唤来陈德:“速去准备笔墨纸砚,本王要修书回与安馨公主。”

陈德领命而去,须臾便将一应物事备好。

张旻翊提笔蘸墨,落字沉稳。

「吾爱安馨,见字如晤。来信尽悉,草原求娶之礼,既是传统,自当尊崇。

本王虽处大原,诸事缠身,然与汝之情,重逾泰山。

纵千里之遥,亦难阻我求娶之心。

待此间事宜稍作安排,本王必携厚礼,亲赴草原,依礼求娶,以昭天地,不负汝之深情厚望。

期于草原相逢之日,可与汝共话相思,同结连理。」

写罢,他将信仔细封缄,交与陈德:“即刻快马加鞭送往慕达草原,不得有误。”

陈德接过信件派人,交给传信者,传信者疾驰而去。

张旻翊望着传信者远去的背影。

心中满是对草原之行的期待与对未来的憧憬。

在安馨的宫殿之中,阳光轻柔地洒在众人身上。

安馨正与安音、安荷、青黛和绫影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婚礼的筹备。

这时,一名侍从匆匆走进宫殿,手中捧着信件:“公主,大原靖安王的来信。”

安馨急忙接过信件,展开阅读。

看着看着,她的眼中闪烁起喜悦的光芒,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阿翊他同意了求娶之礼,这样一来,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安音和安荷听闻,立刻欢呼起来。

安荷兴奋地跳起身:“太好了,小妹!这可真是令人开心的消息。”

青黛和绫影也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欢喜。

安荷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若是张旻翊前来求娶,林宇轩或许也会跟着来草原吧。”

安音轻轻点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那慕弋生应该也会一同前来。”

青黛微微歪头,带着一丝期待:“也不知道陈德会不会来。”

绫影则笑着说:“苏尘肯定也不会错过这样的盛事。”

安馨心中满是欢喜,她环顾众人,提议道:“我们六人行侠仗义时结识的那些朋友,也都叫来吧。

像顾思水、虞山桥侠客、苏凛楚婉、你你和阿木,大家能聚在一起,共同见证这一幸福时刻,该有多好。”

安音拍手赞同:“小妹这个主意太棒了!有了朋友们的陪伴,这场大婚定会更加热闹非凡。”

安荷笑着说:“是啊,到时候草原上肯定热闹得不得了。

顾思水的温柔、虞山桥的侠义、苏凛楚婉的恩爱,都会为婚礼增添不少色彩,还有你你和阿木,他们也才新婚一年而已,他们的祝福,你们也会甜蜜幸福的。”

安馨眼神坚定又充满期待:“那我们这就派人去邀请他们,我要让这场婚礼成为所有人难忘的回忆。”

众人纷纷点头,沉浸在对大婚的美好憧憬之中。

宫殿里洋溢着欢声笑语,仿佛已经能看到大婚之日的热闹与幸福。

在大原皇宫,御花园中,张旻翊、林宇轩、慕弋生和苏尘、陈德正相聚于亭内。

听闻张旻翊与安馨婚事将成,众人皆面露喜色。

林宇轩手持折扇,轻摇几下,笑道:“张旻翊,此乃大喜事,待你成婚,这大原与慕达草原的情谊必将更加深厚。”

慕弋生亦点头称是:“草原公主与大原王爷结合,实乃天作之合,日后定能佳话流传。”

苏尘和陈德也在一旁附和,众人欢声笑语不断,为张旻翊和安馨的美好未来而畅怀。

与此同时,在慕达草原的宫殿里,安馨与安音、安荷、青黛、绫影正热烈地讨论着婚礼的种种美好想象。

安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然而,此时的张旻翊突然想起一个重要之事,忙对众人说道:“我父皇与母妃已将婚期定在除夕过后的夏天,可还未告知慕达草原的君主君后。”

言罢,他匆匆返回书房,研墨铺纸,迅速写信给安馨。

安馨在草原宫殿中收到来信,心中一紧,立刻起身前往君主与君后的宫殿。

宫殿内,气氛庄重而肃穆,君主正与君后商议着草原诸事。

安馨恭敬地行礼后,说道:“父君,母后,阿翊来信告知,大原的皇上与贤妃已将我们的婚期定在除夕过后的夏天。”

君主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文书:“此事怎可如此仓促决定?虽大原皇室已有定夺,但我草原亦有自身考量,这日子还需再斟酌一番。”

君后轻声说道:“馨儿,你先退下,我与你父君需好好商讨此事。婚姻大事,关乎两国颜面与你的终身幸福,不可草率。”

安馨心中忐忑,只得行礼告退。

回到自己宫殿后,她与安音等人说起此事,众人皆面露担忧之色。

安音安慰道:“小妹,莫要着急,父君母后定会妥善处理,他们也希望你能幸福美满。”

安荷也在一旁打气:“是啊,大原与草原联姻意义重大,他们定会找到合适的解决之法。”

而在大原皇宫,张旻翊焦急地等待着安馨的回信。

心中默默祈祷草原君主君后能够理解并认可这个婚期。

他深知这其中的复杂与微妙,唯有双方达成共识。

他与安馨的婚事才能顺利进行,两国的友好关系也才能得以稳固发展。

君主君后在安馨走后,面色凝重地开始商量婚期之事。

君后率先开口道:“君主,大原那边已定在除夕过后的夏天,可这与咱们草原的习俗和当下诸事安排不知是否契合,着实令人忧心。”

君主微微点头,神色严肃:“本君亦有此顾虑,此事关乎馨儿一生幸福以及两国邦交,不可不慎。传草原观天象能人进宫,且听听他有何见解。”

侍从领命而去,不多时,一位身着长袍、眼神深邃的观天象能人被带到宫殿之中。

此人向君主君后行了大礼,恭敬地说道:“君主、君后唤臣前来,可是有关于重大之事问卜于天象?”

君主说道:“正是。本君之女安馨与大原靖安王婚事既定,然大原所定婚期在除夕过后的夏天,本君想知晓此时期于我草原而言,天象预示如何,是否适宜婚嫁?”

观天象能人微微闭目,沉思片刻后说道:“君主,臣需观今夜星象,明日方能详细回禀。但据臣初步推断,夏季水草丰美,牲畜肥壮,是草原繁荣之时,若于此时举办大婚,有祥瑞之象,且可向大原展示我草原盛景,利于两国交好。不过,天象变幻莫测,臣还需精准测算与草原古老历法相对照。”

君后轻声问道:“那与草原传统习俗可有冲突之处?”

观天象能人回道:“君后,夏季在草原传统中虽有诸多祭祀与集会活动,但大婚若能巧妙融合其中,亦能成为独特盛事,传承佳话。只是具体细节,仍需臣进一步探究星象奥秘与古老传承。”

君主挥了挥手:“那便辛苦你了,明日务必将详细情形回奏于本君。”

观天象能人再次行礼后,缓缓退出宫殿。

君主君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这桩婚事的重视与对妥善安排婚期的期待,只等明日能人回禀,再做定夺。

次日,阳光洒在草原宫殿的金色穹顶之上,熠熠生辉。

君主与君后端坐于正殿之中,神色略显焦急地等待着观天象能人的到来。

不多时,观天象能人稳步踏入宫殿,行过叩拜之礼后,缓缓开口:“君主、君后,臣昨夜观星象、参历法,又结合草原诸般传统习俗细细推演。

这除夕过后的夏天,星象呈祥瑞之势,紫薇星明亮璀璨,主大喜之兆。

且夏季之时,草原万物蓬勃,于婚嫁而言,象征着新妇入门后家族繁衍昌盛,人畜兴旺。

虽此日期为大原所定,但从我方天象与习俗观之,亦无不合之处,反倒相得益彰。”

君主微微点头,手抚胡须,沉思良久后道:“既天象如此,本君与君后也不便拂逆。只是这大原率先定了日子,本君总感觉有些被牵着鼻子走,失了主动。”

君后轻轻叹了口气:“君主,事已至此,且这婚期也确有祥瑞之象。何况安馨对那靖安王情深意笃,咱们也不好因这日期之事再生波折。所幸尚有一段时日,咱们可在婚礼筹备之事上多费些心思,彰显我草原之威与诚意。”

君主皱了皱眉:“君后所言甚是。传本君旨意,着礼部全力筹备公主大婚事宜,务必使婚礼盛大隆重,既不逊色于大原,又能尽显我草原特色风情。嫁妆、仪式、宾客接待,皆要精心安排。”

侍从领命而去,君主又对君后说道:“君后,本君欲在婚礼之上展示草原勇士的骑射技艺与盛大的歌舞表演,让大原之人好好领略我草原儿女的风采。”

君后微笑道:“君主此计甚妙。也可安排一些传统的祈福仪式,为新人祈求长生天的庇佑,保佑他们婚姻美满,两国和睦。”

君主站起身来,踱步片刻后道:“就这般办吧。虽婚期被定,本君定要让这场大婚成为草原与大原交往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叫世人皆知晓我慕达草原的不凡。”

在草原宫殿的内室之中,安馨正与安音、安荷、青黛、绫影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婚期的种种可能。

众人的脸上虽有期待,但也隐隐带着一丝忧虑,毕竟君主君后尚未明确表态。

此时,一名侍从匆匆走进内室,向安馨行礼后说道:“公主,君主与君后有令,已同意大原所定的除夕过后的夏天为婚期,命奴才前来告知公主。”

安馨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绽放出极为灿烂的笑容,激动地站起身来:“真的吗?太好了!”

安音、安荷也赶忙起身,脸上同样满是欢喜。

安音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小妹,你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安荷则兴奋地拉着安馨的手:“是啊,这下你可以安心地嫁给靖安王了。”

青黛和绫影在一旁也相视一笑,眼中尽是喜悦。

青黛说道:“公主大喜,这草原与大原的联姻,必定会成为一段佳话。”

绫影也点头称是:“是啊,到时候婚礼肯定热闹非凡,整个草原都会沉浸在喜悦之中。”

安馨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说道:“我得赶紧写信告诉阿翊这个好消息。”

说罢,她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在信纸上写道。

「阿翊,见字如面。今日父君母后已同意了我们的婚期,定在除夕过后的夏天。

我心中欢喜不已,仿佛已看到我们在草原与大原的祝福下,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刻。

我会在草原耐心等待你的到来,带着满心的期待与无尽的爱意。愿你一切安好,盼早日相见。」

写罢,安馨将信仔细折好,交给侍从:“速速将此信送往大原靖安王府,不得有误。”

侍从接过信件,退了出去。

安馨望着侍从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光:“终于,我们离彼此更近了一步。”

安音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安馨的肩膀:“小妹,这一路走来虽然不易,但幸福终是降临了。”

安馨微微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周围的人也都被这份喜悦所感染,整个宫殿都弥漫着欢快的气息。

在草原那温暖而明亮的宫殿之中。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众人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安馨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绫影身上。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从他们六人行侠仗义归来后。

安馨一直观察着绫影。

不知何时起,绫影就对那身草原服饰格外偏爱。

虽说偶尔也会换装,但苏尘所赠的服饰总是频繁地出现在她的身上。

安馨嘴角勾起一抹打趣的笑意,轻声说道:“绫影,瞧你这一身,从苏尘送你之后,你就总是穿着苏尘送的衣服,看来这心里的感情是越来越深了,对爱情的滋味也品得越发透彻了呢。”

绫影的脸微微一红,嗔怪道:“公主,您就别打趣我了。”

安馨笑着摆摆手,又将目光转向青黛:“还有你,青黛。陈德送你的那一堆首饰,你可是每天都换着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意。”

青黛轻咬下唇,羞涩地低下了头:“公主,您这一说,倒让我不好意思了。”

安音在一旁掩嘴而笑:“小妹,你就别逗她们了。不过,这也说明她们与心爱之人感情笃厚,倒是好事。”

安馨点头笑道:“确实是好事。如今我与阿翊的婚期已定,就等着他来草原了。到时候林宇轩、慕弋生、苏尘、陈德他们也都会一同前来。”

听到林宇轩和慕弋生的名字。

安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念,她轻声说道:“也不知林宇轩那家伙近来可好,自从上次分别,心中常常挂念。”

安音也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慕弋生也是,这许久不见,盼着能早日相见。”

安馨看着两位姐姐,心中了然,安慰道:“姐姐们莫要忧心,他们定会随着阿翊一同前来,届时便能解了相思之苦。”

安荷微微叹了口气:“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些。”

安馨笑着说:“我可得好好和苏尘说说,让他多给绫影买些衣服,大原的服饰精美,草原的服饰也别有风情,换着穿才好。”

安荷也跟着起哄:“对呀,还有陈德,肯定也会给青黛准备更多的首饰。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两对也会有好事将近呢。”

青黛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七公主,您别乱说。”

绫影则轻轻叹了口气:“我只盼着苏尘能来,只要能见到他,就好了。”

安馨走上前,轻轻握住绫影和青黛的手:“放心吧,他们一定会来的。咱们就安心地等着,一起迎接这盛大的婚礼,还有与心爱之人的重逢。”

众人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在这草原宫殿里,欢声笑语不断,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与甜蜜的味道。

在大原皇宫的庭院之中,张旻翊手持安馨的来信,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陈德在一旁瞧见,笑着问道:“王爷,可是安馨公主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张旻翊兴奋地点点头:“不错,安馨来信说她的父君母后已同意婚期定在除夕过后的夏天,此等喜讯,实在令人开怀。”

陈德拱手祝贺:“恭喜王爷,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实乃大喜事。待王爷大婚之日,必定热闹非凡。”

张旻翊将信纸小心地收好,说道:“本王这便要去告知父皇母妃,让他们也一同高兴。”

说罢,张旻翊整理了一下衣衫,前往御书房。

然而,当他踏入御书房,却见皇上与贤妃皆面色凝重,愁云密布。

张旻翊微微一怔,喜悦之情瞬间消散了几分,忙上前请安:“父皇,母妃,儿臣收到安馨公主来信,她的父君母后已同意了我们的婚期定在除夕过后的夏天,此乃大喜之事,为何父皇母妃却如此忧虑?”

皇上轻叹了一声,缓缓开口:“翊儿啊,此事并非如此简单。你那表妹柳嫣儿得知你即将大婚,哭闹不休,竟要求朕赐婚于她,执意要嫁给你。朕与你母妃自然是不同意她这无理要求,可她以死相逼,实在是个棘手难题。”

张旻翊眉头紧皱,面露惊愕与不悦:“表妹柳嫣儿?这如何使得!儿臣与安馨情投意合,且两国联姻之事已筹备多时,怎能因表妹的无理要求而改变?”

贤妃看着儿子,无奈地说道:“你也知晓嫣儿自小娇纵惯了,她认定的事情便难以更改。你父皇也甚为头疼,之前欲让你娶楚将军之女楚凌霜,你已拒绝,如今嫣儿又这般折腾,实难应对。”

张旻翊心中焦急,语气坚定地说道:“父皇,母妃,儿臣此生唯安馨不娶。表妹虽为亲人,但婚姻之事关乎儿臣一生幸福以及两国邦交,绝不能儿戏。还请父皇明示表妹柳嫣儿,断了她这念想。”

皇上眉头紧锁,站起身来,踱步沉思:“朕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只是嫣儿以死相逼,朕若强行拒绝,恐她做出什么过激之事,皇家声誉亦会受损。眼下也只能先安抚住她,再另寻他法。”

张旻翊心中一沉,思索片刻后说道:“父皇,可先安抚表妹柳嫣儿,儿臣愿与她当面一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她明白儿臣与安馨的深情厚意以及这门婚事的重要性。”

贤妃微微点头:“也只能如此了。翊儿,你且去试试,但务必小心应对,莫要伤了嫣儿的心,也不能坏了与草原的联姻大事。”

张旻翊领命而去,心中却满是忧虑。

他深知表妹柳嫣儿的任性,此事处理起来极为棘手。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诸多麻烦。

不仅会影响自己与安馨的婚事。甚至可能动摇大原与慕达草原的友好关系。

他必须谨慎谋划,找到妥善解决之法。

张旻翊怀着满心的忧虑与无奈,前往柳嫣儿的住所。

庭院中繁花似锦,却丝毫无法舒缓他紧皱的眉头。

柳嫣儿的闺房位于庭院深处,雕花的门窗紧闭。

张旻翊轻轻叩门,唤道:“嫣儿表妹,我是表哥,你且开门,我有话与你说。”

屋内许久没有回应,就在张旻翊准备再次开口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嫣儿出现在门口,她生得一副娇艳面容,眉如远黛,眸若秋水,琼鼻秀挺,朱唇不点而红。

只是此刻,那原本灵动的双眸中满是倔强与不悦,双眉微微蹙起。

她身着一袭粉色罗裙,腰间束着一条丝带,更显得身姿婀娜。

“旻翊表哥来找我做什么?莫不是来劝我放弃的?”

柳嫣儿一开口便带着任性的劲儿,说话也是咋咋呼呼的。

张旻翊走进屋内,看着柳嫣儿说道:“柳嫣儿,你是个聪慧的女子,当知我与安馨公主的婚事关乎两国邦交,此乃大局之事,并非我一人的意愿可以左右。”

柳嫣儿双手抱在胸前,把头一扬:“哼,我不管什么两国邦交!我只知道,我喜欢旻翊表哥,我就要嫁给你。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张旻翊无奈地叹了口气:“嫣儿,你我之间只是兄妹之情。安馨于我而言,是灵魂相契之人,我不能失去她。你定会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良人。”

柳嫣儿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脚在地上跺得咚咚响:“我不相信!我才不要什么其他人,我只要旻翊表哥你。你要是敢娶那个草原公主,我就闹得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

张旻翊心中烦闷,但仍强压着性子:“嫣儿,你莫要任性。你这样只会让大家都难堪。”

柳嫣儿却不依不饶,在屋里来回踱步,边走边说:“我任性?我这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旻翊表哥,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我不管,你必须娶我。”

张旻翊深知柳嫣儿的脾性,一时之间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看着她在屋里继续叫嚷着非要嫁给他的话语。

屋内的气氛紧张又压抑,他满心焦急地思索着如何才能让柳嫣儿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在那华丽却又弥漫着紧张气息的房间里。

柳嫣儿满脸决绝,对张旻翊的苦劝置若罔闻。

突然,她冲向桌案,拿起一把剪刀抵在自己纤细的脖颈处,眼神中透着疯狂:“旻翊表哥,你若不答应娶我,我便死在你面前!”

张旻翊顿时一惊,他从未想过柳嫣儿会如此极端。

被这吵闹与威胁弄得头疼欲裂的他,面容逐渐冷峻下来,耐心也在这一刻消磨殆尽。

他身形一闪,快速出手握住柳嫣儿拿剪刀的手腕。

稍一用力便将剪刀夺下,同时将柳嫣儿控制住,防止她再有过激之举。

柳嫣儿望着张旻翊那冰冷的面容,心中不禁害怕起来。

但她眼珠一转,想着暂且先稳住局面,日后必定还有机会,于是便停止了挣扎。

待风波看似平息。

张旻翊满心疲惫却又满怀期待地准备出发前往草原,去履行对安馨的求娶之礼。

林宇轩、慕弋生、苏尘和陈德也都收拾妥当。

张旻翊精心写了一封信给安馨。

告知她自己一行人的行程以及到达的日期。

言辞间满是对重逢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出皇宫之时,柳嫣儿的侍女满脸惊恐地跑来,大声呼喊:“王爷,不好了,小姐上吊了!”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张旻翊的脚步瞬间僵住。

他心中虽对柳嫣儿的任性恼怒不已,但人命关天,他怎能置之不理。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去草原之事暂且搁置,急忙转身朝柳嫣儿的住所奔去。

张旻翊心急如焚地赶到柳嫣儿处,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她。

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满是无奈,不禁叹道:“嫣儿,你这又是何苦?为何要如此极端行事?”

话语中虽有责备,却也难掩那一丝怜悯。

他深知柳嫣儿的任性,却未曾料到她会做到这般地步,恼怒之情也在心底翻涌。

大原皇宫内,皇上听闻柳嫣儿被救回且仍执意要嫁给张旻翊,立刻召来贤妃商议。

皇上坐在龙椅上,一脸凝重地说道:“这嫣儿如此执着,若不妥善处理,恐生变数。朕欲劝旻翊同意此婚事,一来可保皇家颜面,二来也能稳住嫣儿,莫要再闹出人命。”

贤妃面露难色,轻声劝道:“皇上,翊儿对安馨情深意笃,此事强行而为,怕是不妥。翊儿性子倔强,恐难以听从。”

皇上无奈地摇摇头:“朕又何尝不知。只是嫣儿以死相逼,朕身为天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且此事若传扬出去,皇家声誉必定受损。”

而后,皇上召来张旻翊,语重心长地说道:“翊儿啊,嫣儿之事你也看到了。她一心想嫁与你,朕与你母妃也甚为担忧。你若娶了她,既能解了眼前之困,又能保皇家安宁。你且好好思量一番。”

张旻翊毫不犹豫地跪下,言辞恳切而坚定:“父皇,儿臣心中只有安馨一人,此生非她不娶。嫣儿表妹此举虽令人心疼,但婚姻之事不能强求。儿臣愿尽力开导她,却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与对安馨的承诺。”

皇上见他如此坚决,气得站起身来,呵斥道:“你难道不顾及皇家颜面与嫣儿的死活吗?”

张旻翊抬起头,目光直视皇上:“儿臣深知责任重大,但儿臣与安馨的联姻亦关乎大原与草原的邦交,儿臣不能失信于两国百姓。”

皇上与贤妃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只能无奈地叹气,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与随风摇曳的牧草上。

安馨站在宫殿前的高坡上,目光坚定地望着大原的方向,身旁的安音、安荷、青黛和绫影也满是期待。

安馨微微蹙起眉头,带着一丝疑惑说道:“按日子算,阿翊他们早该到了,会不会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

安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小妹,别太担心。也许是筹备礼品之类的事情耽搁了些时间。”

活泼的安荷则有些着急地在原地转了个圈,说道:“这都等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急人。就算有事耽搁,也该派人来传个信儿呀。”

青黛也轻声附和:“是呀,草原与大原虽有距离,但也不至于音信全无。”

绫影眯着眼望向远方,若有所思:“会不会是大原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才让他们行程受阻?”

日子一天天过去,草原上的风依旧吹着,却始终不见张旻翊等人的踪迹。

安馨她们在大原与草原的边境和宫殿之间来回奔波,焦虑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君主和君后在宫殿内也坐不住了,君后满脸忧虑地对君主说:“君主,张旻翊为何迟迟不出现?且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会不会是两国之间出了什么误会?”

君主神色凝重,缓缓踱步说道:“本君也正为此事担忧。此前与大原沟通顺畅,没理由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大原国内突发状况,影响了联姻之事?”

君后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这门亲事关乎两国和平与百姓福祉,希望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才好。”

安馨她们在边境的了望塔下,安馨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快嵌入手心:“我要再等等,阿翊答应过我,他一定会来的。”

安音看着她,心疼地说:“小妹,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回去就有消息了。”

安馨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执着:“不,我就在这儿等,我要第一时间看到他。”

众人望着她,都默默陪在她身边,在草原的风中继续着漫长的等待。

心中的疑惑与担忧如草原上的野草般疯长。

在大原皇宫,张旻翊满脸愁容,在宫殿中来回踱步,那倔强的神情中透着深深的无助。

他停下脚步,对陈德说道:“陈德,你速去叫苏尘、林宇轩和慕弋生,让他们随我去皇宫后的幽静竹林,此事必须与他们好好商议。”

陈德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众人齐聚竹林。

苏尘率先开口问道:“王爷,这般着急唤我们前来,可是为了柳嫣儿之事?”

张旻翊微微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是。那嫣儿表妹以死相逼,非要我娶她,可我心中只有安馨一人,这该如何是好?我如今实在是乱了分寸。”

林宇轩轻轻摇着扇子,说道:“王爷,此事实在棘手。但您与安馨公主的婚事关乎两国,绝不能轻易放弃。”

慕弋生也附和道:“是啊,不过柳嫣儿那边也不能不顾及,毕竟是王爷的表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皇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之策。

而张旻翊在这混乱的思绪中,全然忘记了给远在草原等待的安馨写信告知情况。

草原之上,安馨望着大原的方向,眼中的期待渐渐被失望取代。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往宫殿走去,安音、安荷、青黛和绫影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安馨回到宫殿后,径直走向书桌,拿起笔,手微微颤抖着给张旻翊写信。

「阿翊,你为何还不来?你不是说好了,要遵从规矩求娶之礼。却不见你的踪影,也未曾收到你的只言片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草原日夜期盼,心中满是忧虑,你定要给我个解释。」

写罢,她将信交给侍从,命其送往大原皇宫的嘉文殿。

侍从快马加鞭赶到嘉文殿时,张旻翊与陈德却不在殿内。

小太监上前问道:“你是何人?所来何事?”

侍从恭敬地回答:“我是草原公主安馨的侍从,公主有信要交与靖安王殿下。”

宫女说道:“王爷不在,你把信放在这儿吧,待王爷回来自会看到。”

侍从无奈,只得将信放在桌上,随后返回草原。

而在大原皇宫,张旻翊与众人商议许久后。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他向安馨表白的地方——秋韵谷。

他说道:“诸位,我想起一个地方,秋韵谷。那里有我与安馨最美好的回忆,或许我们去那儿能想出办法。”

众人纷纷点头,一同前往秋韵谷。

到了谷中,张旻翊看着熟悉的景色,仿佛那日的场景就在眼前。

他对众人说:“那日,我终于向安馨表明心意,你们都在。安馨那天美得如同仙子下凡。”

林宇轩笑着回忆道:“是啊,那首诗我可是精心准备,就盼着能助王爷一臂之力。当时安馨公主的笑容,至今仍印在我的脑海中。”

慕弋生接着说:“表白之前陈德苏尘布置彩带与鲜花,让整个山谷都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苏尘也说道:“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凡,大家都为王爷和公主的爱情而感到高兴。”

陈德点头道:“如今却陷入这般困境,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王爷与公主能顺利成婚。”

众人在秋韵谷中,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美好。

一边努力思索着应对当前难题的办法。

希望能找到一条让张旻翊与安馨的爱情之路重回正轨的途径。

在秋韵谷中,四周静谧,唯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张旻翊神色凝重地率先开口:“诸位,如今这困境大家都清楚,柳嫣儿的执拗让我分身乏术,可我绝不能辜负安馨。咱们得想出个周全之策。”

林宇轩手抚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张旻翊,依我之见,可先安排专人悉心照料柳嫣儿,确保她不再有轻生之举。

同时,咱们尽快派人前往草原,向安馨公主坦诚相告这边的状况,以免公主误会加深。”

在秋韵谷中,林宇轩唤了一声“张旻翊”,这一声直呼其名让张旻翊心头微微一暖。

他看着林宇轩,眼神中带着几分欣慰与亲切,说道:“宇轩,许久未曾听到你如此唤我,倒是让我想起了往昔时光,那时我们无拘无束,不必在意诸多繁文缛节。”

苏尘和陈德站在一旁。

苏尘说道:“王爷,此事虽棘手,但有我等相助,定能妥善解决。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陈德也跟着点头。

张旻翊他认真地点点头,回应道:“宇轩此计甚妥。我也正有此想法,只是此前乱了方寸,多亏诸位提醒。

慕弋生点头赞同:“宇轩所言极是。我觉得还可以从柳嫣儿的家人入手,让他们去劝解嫣儿,晓以利害。毕竟她这般任性,家人的话或许能起些作用。”

苏尘接着说:“待柳嫣儿情绪稍稳,王爷可再与她深谈一次,表明王爷的决心,也试着为她谋划一门好亲事,让她看到除王爷之外的幸福可能。”

陈德则建议:“在这期间,我们也不能冷落了草原那边。可以准备一些珍贵的礼物,随书信一同送去,以表歉意与诚意。”

张旻翊听着众人的建议,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他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诸位所言极是。陈德,你安排几个可靠的人照顾表妹,务必寸步不离。

宇轩,烦请你拟写一封给安馨的书信,如实相告一切,言辞要恳切。

慕弋生和苏尘,你们去与柳嫣儿的家人沟通,我这就去见父皇母妃,禀明我们的计划,望他们能支持一二。”

林宇轩听闻要自己写信给安馨。

他轻轻摇了摇头,对张旻翊说道:“张旻翊,这信还是你自己写为好。你与安馨之间的深情厚意,唯有你能以最真挚的笔触传达。

我等旁人代笔,恐难以尽述其中真意。”

张旻翊认同地点了点头:“宇轩所言极是,我自当亲自向安馨解释。”

商议完毕,众人开始行动起来。

张旻翊匆匆赶回嘉文殿,刚踏入殿门,便看到桌上安馨的来信。

他急忙上前,拆开封印,展开信纸,看着安馨那娟秀的字迹,心中满是愧疚。

他立刻研墨铺纸,给安馨回信。

「吾爱馨儿,近日之事让你久等受惊,实非我愿。

柳嫣儿以死相逼,致我行程耽搁,诸多无奈。

但我对你之心,坚定不移,如同草原上的敖包,永不挪移。

我已与友人商议对策,定不会负你,翘首以盼与你重逢之日。」

另一边,张旻翊来到柳嫣儿处。

柳嫣儿看到张旻翊前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张旻翊轻声安抚着她,柳嫣儿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然而,当她听到张旻翊再次表明还是不肯娶她时。

瞬间柳眉倒竖,又激动起来:“旻翊表哥,你为何如此狠心?我哪点比不上那个草原公主?”

柳嫣儿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脸上换上一副故作大度的表情。

张旻翊刚要说些什么,不能娶她之类的话,刚要开口。

“罢了,旻翊表哥,我不再阻止你娶安馨公主了。”

张旻翊听到柳嫣儿的话有些差异,又马上点点头。

在慕达草原,安馨正在她的宫殿中黯然神伤。

手中反复摩挲着软鞭。

突然,侍从高呼着跑来:“公主,靖安王殿下的信!”

安馨瞬间起身,眼中重燃希望之光,急忙接过信件,展开细读。

看着信中的解释,她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脸上浮现出欣慰与喜悦交织的神情。

“太好了,他并非故意不来。”

安馨难掩激动,立刻唤来安音、安荷、青黛和绫影。

众人匆匆赶来,安馨兴奋地说道:“阿翊来信了,他本来是要来的,因为一个柳嫣儿表妹,以死相逼,想要嫁阿翊,遭遇诸多波折,耽搁了行程,并非有意失信于我。”

安音展颜笑道:“如此便好,我就说张旻翊定不会负你。”

安荷也跟着点头:“是啊,这下小妹可以放心了。”

青黛和绫影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透着欣慰。

随后,安馨赶忙前往君主与君后的宫殿,将信呈给他们。

君主接过信,仔细阅读,了解事情全貌后,神色稍缓。

君后轻声说道:“君主,如今知晓缘由,咱们也不好再怪罪那孩子了。”

君主微微颔首:“嗯,虽情有可原,但这联姻之事关系重大,仍需留意后续发展,盼他能尽快解决,莫要再有差池。”

安馨站在一旁,心中虽还有些担忧。

但因知晓了张旻翊的心意与处境,多了几分踏实。

只盼望着他能早日到来,顺利完成求娶之礼,与他共结连理。

也让草原与大原的情谊因这联姻更加稳固。

安馨默默的回到她的宫殿。

安音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这柳嫣儿表妹怎如此任性,婚姻大事岂能强求。不过张旻翊也确实不易,一边是皇家表妹的胡搅蛮缠,一边是与咱们草原的联姻大事,他夹在中间定是左右为难。”

安荷则带着些许气愤说道:“这柳嫣儿也太不懂事了,她难道不知这联姻关乎两国和平与百姓福祉吗?为了一己私欲就肆意破坏,实在可气。小妹,那现在张旻翊打算如何应对这局面?”

安馨摇了摇头:“信中并未提及应对之策,但我相信阿翊会妥善处理的。他既已表明心迹,我便愿意等他。”

安音轻轻拍了拍安馨的肩膀:“小妹,你能如此信任张旻翊,实属难得。只是这期间,你也莫要太过忧心,以免伤了身体。”

安荷也走过来,握住安馨的手:“对呀,咱们就先在草原上安心等着,看张旻翊如何解决那柳嫣儿之事,我想他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安馨看着两位姐姐,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六姐、七姐的关心与安慰,有你们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在大原皇宫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靖安王张旻翊剑眉紧锁,对着柳嫣儿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姑父姑母。

恭敬而又坚决地说道:“姑父姑母,我对安馨之情,天地可鉴。

此次前往慕达草原求娶之礼,本就是我心心念念之事,绝不能更改。

嫣儿表妹之事,我实难从命。姑父姑母,我敬你们是长辈,可也莫要得寸进尺,让我违背本心。”

柳嫣儿的父亲,也就是张旻翊的姑父,面露难色,却仍固执地回应。

“王爷,嫣儿对您一片痴心,您怎能如此绝情?她以死相逼,可见情深意重,您若不娶,让她如何存活于世?”

张旻翊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姑父,感情之事强求不得。我心中已有安馨,若娶嫣儿表妹,对她亦是不公。”

这时,柳嫣儿莲步走来,轻轻福了福身,柔声道:“旻翊表哥,嫣儿想通了,爱情本就该成全。

旻翊表哥与安馨姐姐情深意笃,嫣儿愿退出,只盼表哥日后莫要忘了嫣儿曾有的心意。”

张旻翊看着柳嫣儿,微微皱眉:“嫣儿表妹,你的心意我知晓,但我与安馨的缘分,我不想错过。你的成全,我记下了。”

柳嫣儿的母亲,张旻翊的姑母却急忙拉住柳嫣儿的手,嗔怪道:“嫣儿,你怎能如此轻易放弃?咱们柳家的女儿,哪能这般受委屈。”

柳嫣儿摇了摇头,眼中似有泪花闪烁:“娘,莫要再说了。旻翊表哥志不在此,强扭的瓜不甜。”

可她垂下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愤与不甘。

张旻翊皱着眉头来到柳嫣儿父母面前。

深吸一口气说道:“姑父姑母,我对安馨之情,天地可鉴,我已与她有约定,要前往慕达草原依草原规矩行求娶仪式,此心绝无更改。嫣儿表妹之事,我断不能应。”

柳嫣儿父母对视一眼,柳父沉着脸道:“王爷,嫣儿对你一片痴心,你怎能如此绝情?她以死相逼,若你不娶她,她唯有一死,你忍心看她香消玉殒?”

张旻翊心中烦闷,提高了声音:“姑父,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我心中已有所爱,不能再负他人。”

柳嫣儿父母却不依不饶,柳母拉着张旻翊的衣袖哭道:“王爷,嫣儿从小娇生惯养,她一心系于你,若你不娶,她定活不成了,我们就嫣儿这一个女儿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张旻翊只觉脑仁嗡嗡作响,耐心渐失,冷峻面容重现。

陈德见状,急忙上前轻声劝慰:“王爷,莫要动气,且先冷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张旻翊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猛地一甩衣袖,大声道:“本王敬你们是长辈,才与你们好言相商。但你们莫要以为本王不会动怒!本王身为靖安王,掌管一方军政,岂会被你们如此要挟!”

柳嫣儿的父亲见张旻翊发怒,仍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嫣儿是真心爱慕您,您不能不顾她的死活啊。”

张旻翊冷哼一声:“本王的心意已决,不会娶柳嫣儿。若你们再这般纠缠不休,休怪本王不顾亲戚情分!”

柳嫣儿在一旁假惺惺地抹泪:“王爷,您别气坏了身子,都是嫣儿的不是。嫣儿只是想侍奉您左右,若不能如愿,嫣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张旻翊怒视着她:“柳嫣儿,莫要再惺惺作态!本王不会上当。”

陈德在一旁着急地拉扯张旻翊的衣角:“王爷,息怒啊,莫要冲动行事。”

但此刻的张旻翊已然被怒火蒙蔽了心智。

只想着快些解决这烦人的纠葛。

张旻翊怒目圆睁。

柳嫣儿与她的父母虽被吓得瑟瑟发抖。

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退下。

柳父颤抖着声音说道:“王爷,即便您位高权重,可嫣儿一片痴心,您若弃她,必遭世人诟病。”

张旻翊正要呵斥,贤妃匆匆赶来。

她见张旻翊满脸怒容,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轻声道:“翊儿,莫要气坏了身子,母妃在此。”

张旻翊转头,焦急说道:“母妃,他们非要逼儿臣娶嫣儿表妹,儿臣绝不同意,可他们却纠缠不休。”

贤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转而面向柳嫣儿及其父母。

脸色一沉:“本宫知晓你们的心思,但翊儿的婚事本宫与皇上早有打算,岂容你们如此胡闹?”

柳母忙不迭跪下,哭求道:“贤妃娘娘,嫣儿为了王爷茶饭不思,甚至以死相逼,求您成全啊。”

贤妃微微皱眉:“嫣儿这孩子的性子本宫也略有耳闻,可感情之事不可勉强。翊儿与慕达草原的安馨已有约定,此事关乎两国情谊,不容有失。”

柳嫣儿咬着嘴唇,呜咽着说:“娘娘,嫣儿可以不计名分,只愿陪伴王爷左右。王爷,您忘了小时候我们一起在御花园玩耍,您总是护着我,那些亲情难道就全然不顾了吗?”

张旻翊怒道:“嫣儿表妹,儿时情谊与婚姻大事岂能混为一谈。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绝无男女之爱。”

贤妃厉声道:“住口!莫要再说些不知廉耻的话。本宫与王爷念在亲戚情分,才与你们好言相劝,若再胡搅蛮缠,定不轻饶。”

柳嫣儿与父母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再言语。

柳嫣儿心中暗自思忖(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她偷偷给父母使了个眼色,三人旋即脸上都露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柳嫣儿身子微微颤抖,带着哭腔说道:“王爷,娘娘,是嫣儿痴心妄想了,嫣儿这就和爹娘回去,不敢再打扰王爷。”

说罢,她便搀扶着父母,缓缓往后退。

柳父佯装老泪纵横,叹气道:“罢了罢了,只怪小女命薄,无福与王爷相伴。”

柳母也跟着抽抽搭搭,嘴里念叨着:“这皇宫之地,我等是不该来啊。”

他们一步一步,看似极为狼狈地退出了皇宫大殿。

而柳嫣儿在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狡黠。

她压低声音对父母说:“爹娘,先别慌,且看我下一步棋如何走。”

张旻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依然紧锁,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贤妃则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翊儿,此事恐怕还未了结,你需多留意。”

张旻翊默默点头,深知这场风波怕是难以就此平息。

柳嫣儿与柳父柳母回到府邸,踏入厅堂后,柳嫣儿便遣退了所有侍从。

她莲步轻移,缓缓在雕花椅上坐下,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

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爹,娘,今日在皇宫虽铩羽而归,但女儿心中已有计较。”

柳父满脸忧色,急切地问道:“嫣儿啊,为父看那靖安王与贤妃态度坚决,此事怕是难有转机,你能有何计策?”

柳嫣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们既如此决绝,女儿便先佯装成全张旻翊与那安馨。爹,娘,你们且对外放出风声,就说女儿心灰意冷,已决定斩断情丝,日后只愿青灯古佛相伴。”

柳母心疼地拉过柳嫣儿的手:“儿啊,这可苦了你,如此委曲求全真的能行吗?”

柳嫣儿轻轻拍了拍柳母的手,继续说道:“娘,这只是权宜之计。待风声传开,女儿会寻个时机,设计让自己失了清白。”

说到此处,柳嫣儿微微顿了顿,观察着父母的反应。

柳父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惶:“嫣儿,这……这可是险招,若是稍有差池,你便会万劫不复啊!”

柳嫣儿却镇定自若:“爹,您放心。女儿会做得天衣无缝。

女儿会故意在张旻翊常出没之地制造混乱,安排一些歹人假装对女儿欲行不轨,女儿再假装拼死抵抗,届时定会‘恰到好处’地被王爷撞见。

他身为靖安王,最重声誉与颜面,又念及与咱们的亲戚情分,到那时,他便不得不娶女儿为妻。”

柳母仍有些迟疑:“可万一王爷看出破绽,或者那安馨从中作梗呢?”

柳嫣儿胸有成竹地回答:“娘,女儿会提前安排好一切细节,那些歹人都是女儿重金招募且训练有素的,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至于安馨,她远在慕达草原,等她知晓此事,木已成舟,她一个异族女子,又能如何?

况且,张旻翊若不娶我,他便会背负上抛弃表妹、见死不救的恶名,他在朝中与民间的威望都会受损,他不会不顾及这些的。”

柳父听后,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嫣儿此计虽险,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过程中定要万分小心,切不可露出马脚。”

柳嫣儿眼神坚定:“爹,娘,女儿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这一回,张旻翊定要成为女儿的夫婿。”

柳嫣儿开始实施她那阴险的计划。

她先是装出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对外宣称已放下对张旻翊的执念。

整日在府中吃斋念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真的要与尘世隔绝。

然而,张旻翊早已看穿她的把戏,私下对陈德吩咐道:“陈德,柳嫣儿定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你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莫要让她得逞。”

陈德领命而去,悄然在柳府周围布下眼线。

一日,柳嫣儿按照计划,乔装打扮后前往张旻翊常去的城郊猎场。

她故意在偏僻处弄出声响,引来了几个事先安排好的地痞无赖。

柳嫣儿尖声呼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只盼着张旻翊能如她所愿及时出现。

可张旻翊并未现身,陈德带着侍卫迅速赶到。

陈德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大声呵斥:“住手!你们这些歹人,竟敢在此行凶!”

地痞们见势不妙,作鸟兽散。

陈德走到柳嫣儿面前,微微拱手:“柳小姐,王爷早料到你会有此一出,特命我前来。您这等行径,实在有失大家闺秀风范。”

柳嫣儿脸色煞白,仍强装镇定:“陈德,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只是来此散心,岂料遭遇歹人。”

陈德冷笑一声:“柳小姐,事已至此,您就莫要再狡辩了。”

此事很快传到了皇上与贤妃耳中。

皇宫大殿内,气氛凝重。

皇上怒视着跪在地上的柳嫣儿一家,严厉斥责:“柳家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使出这等下作手段,妄图算计靖安王,你们可知罪?”

柳父额头冷汗直冒,磕头求饶:“皇上恕罪,臣教女无方,是臣的过错,望皇上开恩。”

贤妃也一脸怒容:“柳嫣儿,你身为女子,不知廉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宫与王爷多次容忍,你却不知悔改。”

柳嫣儿哭哭啼啼:“皇上,娘娘,嫣儿只是太爱慕王爷,一时糊涂,求皇上和娘娘从轻发落。”

皇上冷哼一声:“从轻发落?朕若如此,如何向天下交代?即日起,柳家削去官职,没收半数家产,柳嫣儿禁足家中,终生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柳嫣儿听闻,瘫倒在地,眼神空洞。

她知道,自己这一败,彻底失去了嫁给张旻翊的可能,还连累了整个家族。

而张旻翊在得知处罚结果后,只是微微叹息。

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一场无休止的闹剧与阴谋。

张旻翊得知柳嫣儿一家已被惩处,此事终于尘埃落定。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满心皆被即将与安馨相见的喜悦所填满。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书房,铺纸研墨,提起笔来。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开始给安馨写信。

「吾爱馨儿,见字如面。

近日来困扰我许久的烦事如今已圆满解决。

那妄图破坏你我姻缘之人已得到应有的惩处,往后再也无人能阻我娶你之心。

此刻,我满心欢喜,仿若置身于春日暖阳之下,只盼着能早日与你相聚。

我已着手筹备前往草原之事,届时我会带着琳琅满目的贺礼,那是我对你满满的心意与珍视。

不仅如此,林宇轩、慕弋生、苏尘、陈德他们也会一同前来。

他们皆是我至交好友,见证着我对你的深情,参与这意义非凡的求娶盛典。

草原的求娶规矩,于我而言并非繁文缛节,而是我们感情的神圣见证。

每一道仪式,每一个步骤,都如同璀璨星辰,镶嵌在我们相爱的天空。

我愿虔诚地遵循,以表我对你的赤诚之心。

我想象着自己在草原的蓝天白云下,在族人们的祝福声中,牵起你的手,许下相伴一生的誓言,那将是我此生最为幸福的时刻。

等待我的到来吧,不久之后,我便会带着无尽的爱意与诚意出现在你面前。

爱你的阿翊」

张旻翊将写好的信仔细折好,装入信封,让人送了出去。

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憧憬,他知道,离与安馨重逢并永结连理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在慕达草原安馨的宫殿之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华丽的地毯上。

安馨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张旻翊的来信。

青黛和绫影在一旁侍奉,安荷与安音听闻消息也赶忙过来。

安馨展开信纸,逐字逐句地读着。

当知晓张旻翊已将麻烦解决,即将前来时。

她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一抹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他快来了,真的快来了!”

安馨不自觉地低语,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期待。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仿佛在触摸着爱人的脸庞。

当读到张旻翊会带着林宇轩和慕弋生前来时。

安荷兴奋地拍手:“林宇轩那家伙要来,太好了!我已许久未见他,不知他是否风采依旧。”

安音虽未如安荷那般激动,但眼中也满是期待:“慕弋生也会来,这一路想必很是热闹。”

安馨继续读着,读到陈德和苏尘的名字时。

青黛听到陈德的目光微微闪动。

脸上不经意间泛起一抹红晕,她微微低下头。

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安荷眼尖,看到青黛的模样,打趣道:“青黛,你这是怎么了?听到陈德名字害羞了。”

青黛忙抬起头,慌张地摆手:“七公主,您莫要取笑我,我只是觉得王爷此次前来阵仗颇大。”

绫影在一旁,心想着(能见到苏尘。)

表面却依旧冷峻,只是微微挺直了腰杆。

安音看着青黛,微笑着说:“青黛,若是心中有了意中人,可莫要藏着掖着。”

青黛的脸更红了,嗔怪道:“六公主,您也跟着七公主一起打趣我,我真的只是一时失态。”

安馨读完信,笑着对众人说:“此次他们前来,定会给草原带来不一样的欢乐,我们也当好好准备,迎接他们。”

安荷兴奋地跳起来:“对,要好好准备,我要让林宇轩看到最美的我。”

安音无奈地摇摇头:“你呀,总是这般孩子气。”

众人在宫殿里欢声笑语,满心期待着他们的到来。

张旻翊差陈德将林宇轩、慕弋生和苏尘唤至宫外酒楼。

四人围坐于雅间,桌上酒具精美,却无人有心思饮酒。

张旻翊率先开口,神情带着一丝凝重与困惑:“诸位,我欲往慕达草原求娶安馨,草原规矩与我大原截然不同。

在大原,自有纳政下聘等,亲迎等诸多繁文缛节,可草原那套求娶之礼,我实在是两眼一抹黑,不知该从何下手,故而今日邀诸位前来商议。”

林宇轩轻摇折扇,思索片刻后说道:“张旻翊,我虽对草原求娶之事知晓一二,但也只是皮毛。

听闻草原男子求娶,需在众人面前展示自身英勇,比如赛马、摔跤、射箭,拔得头筹者方显诚意与实力,可得女子倾心。

只是这具体细节与步骤,还得再细细探究。”

慕弋生微微点头:“宇轩所言有理。我还听说,草原求娶亦重聘礼,不过并非我大原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而是诸如良马、珍贵皮毛、特色奶制品等草原特有之物,且数量与质量皆有讲究,这代表着对女方家族的尊重与重视。”

苏尘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可这些只是我们听闻的大概,万一有所偏差,冒犯了草原习俗,岂不是坏了王爷的好事?”

张旻翊手抚下巴,沉声道:“正因如此,才要大家群策群力。

我等既要遵循草原规矩,又不能失了我大原的风范与诚意。

宇轩,你向来点子多,可有法子寻得精通草原求娶礼仪之人,来为我们详细解说?”

林宇轩收起折扇,应道:“我即刻差人去办。我认识一些往来草原与大原的商旅,他们或许能帮上忙。”

慕弋生补充道:“我也去联络一些曾在草原生活过的旧友,争取多些信息,确保求娶之事万无一失。”

张旻翊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感激:“此次求娶,关乎我一生幸福,有劳诸位兄弟了。待事成之后,我定当重谢。”

林宇轩笑着打趣:“你我兄弟,不必说这些。只盼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到时候可别沉浸在温柔乡中,忘了我们这些兄弟就好。”

众人皆笑,雅间内的气氛也稍稍轻松了些。

而他们也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草原求娶之事。

次日,众人依约齐聚酒楼。

林宇轩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

待众人坐定,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昨日我寻到的草原商旅,可真是帮了大忙。

他们告知我,草原求娶之事,听起来虽然陌生,实则也有脉络可寻。”

众人皆倾身向前,专注聆听。

林宇轩接着说:“首先,需精心准备众多贺礼,这些贺礼不仅要有中原的精致物件,更要备上草原珍视之物,如良马、华美的皮毛、醇厚的奶制品等,以表对草原的尊重与对安馨的重视。而后,还需准备一枚手指钻环,这钻环象征着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张旻翊微微点头,目光坚定:“这手指钻环我定会用心挑选,定要配得上安馨。”

林宇轩继续道:“接下来,便是关键的求娶之式。需当着众人的面,对着爱人单膝跪地,坦诚地说出心中誓言,将自己内心对她的情意、对未来的期许,毫无保留地倾诉。如此,方能让女子知晓你的真心。”

慕弋生笑道:“此环节对旻翊而言,怕是最容易不过,他对安馨的深情,那是天地可鉴,定能说出感人肺腑的誓言。”

张旻翊轻咳一声,脸上泛起一丝赧然,却也未反驳。

林宇轩又道:“而后,便是参加草原传统的赛马、摔跤、射箭竞技。唯有在这些竞技中拔得头筹,方能真正赢得心上人的芳心。这是对男子体魄与技艺的考验,也是展现自身魅力与实力的时刻。”

苏尘有些担忧地说:“这草原上的勇士个个身手不凡,王爷要在这些项目中夺冠,怕是不易。”

张旻翊则自信满满:“为了安馨,我自当全力以赴,定不会退缩。”

林宇轩摆了摆手:“不过,他们还特意强调,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却是看女子一方的亲戚姐妹是否会为难求娶之人。草原女子重情重义,极为重视家族意见,若能得到她的亲戚姐妹认可,那这求娶之事,便成功了大半。”

陈德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此看来,安馨公主的六姐安音与七姐安荷的态度便至关重要了。”

张旻翊微微皱眉:“安音沉稳,安荷活泼,虽与我也算相熟,但此次求娶事关重大,她们是否会刁难我,实难预料。”

林宇轩拍了拍张旻翊的肩膀:“不管如何,我们先做好十足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忐忑。

更有对这场跨地域求娶的期待与决心,一场精心筹备的求娶之旅,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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