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安还在仔细地看文件，谭烟雨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
“那个……昨天晚上……的事？”到了唐长安跟前，甘晶还是觉得挺尴尬的。
唐长安正专注地看文件，随口“啊？”了一声。
听到唐长安的回应，甘晶一下子也懵了。
“你刚刚说啥了？我没听清。”
本来就够尴尬的，你怎么像啥事儿都没有似的，竟然没听清楚。甘晶心里嘀咕着。
既然唐长安都没放心上，甘晶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昨晚是我喝多了，乱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当什么事儿呢，没事儿的。”唐长安把眼睛从文件挪开，看了甘晶一眼。
听唐长安这么一说，甘晶心里顿时松快了许多。
“对了，招商办的事情今天还得再跑一趟，你今天跟我再过去看看吧。”
“行，没问题。”甘晶立马答应了。
“我这边整理一下资料就下楼，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甘晶听完，赶紧跑回座位上，简单整理了一下东西，拿着包就往楼下跑。
刚下楼，唐长安正好开车从车库里出来。
两人很快到了招商办。唐长安把车停稳后，两个人直接朝门卫处走去。
“师傅，我们要去招商部门，就是负责企业政策的那个。”
于是甘晶拿起桌上的笔，按照要求一个一个地填着登记信息。
趁甘晶在填登记表的时候，唐长安便跟门卫师傅搭起话来。
“师傅，这招商部咋走啊？”
“看见那边那个玻璃门了吗？进去直接上二楼，右转第三个房间，门上贴着白纸写着‘招商部’三个字。”门卫师傅耐心地指了指。
两人便朝招商部走去。
“这个师傅比昨天那个好多了。”甘晶一想到昨天那个师傅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单位下班早，咱们昨天来得太晚了，被人赶也是正常的。碰几次壁就习惯了。”
“唉，希望今天顺利点吧。”
按照门卫指示，他们很快到了二楼。
没想到门口居然还坐着五六个人排队等候。
甘晶和唐长安都有些意外。
“大哥，你们都是来招商部办事的吗？”甘晶上前打听道。
“对呀，我来的时候人比现在还多呢，慢慢等着吧。”
听这大哥的口气，明显已经等烦了。甘晶在心里默默地想。
甘晶回头瞅了一眼唐长安。
“都来了，耐心等等吧，总得问清楚再走。”唐长安安慰道。
“那边还有位置，咱们过去坐着等吧。”
尽管人挺多，但没想到的是，每个人进去都很快出来了，而且出来时一个个都唉声叹气的，估计都没啥好结果。
不管结果怎样，来了就得试试，总不能白来一趟，唐长安心里暗暗想。
马上就轮到他们了，看到刚才那些人的遭遇，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终于轮到他们了，甘晶下意识地敲了敲门，和唐长安一起进去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圆脸男人坐在那里，跷着个二郎腿。
“领导，我们是桃园食品公司的，想了解一下，现在还有没有免费土地使用的名额？”甘晶小心翼翼地问道。
“免费名额哪还有啊，早就没了，你们来晚了。”男人一副很不屑的语气。
“那免息贷款的名额还有吗？”甘晶继续问。
“也没了。”男人摆摆手。
“领导，我最后再问一句，免税的优惠还有吗？”
“哎呀，都没有了，哪有那么多好处，明年再说吧。”男人越说越不耐烦。
唐长安还没听男人说完，就气冲冲地转身出去了。
甘晶连忙点头赔笑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追了出去。
“这种人你还谢他？”唐长安满脸不高兴。
“没办法，说不定以后公司做大了还得跟他打交道呢，总不能现在就把关系闹僵了吧。”
“嗯，你考虑得周到。我本想再问一下名额都给了谁，但他这个态度，算了。”
“是啊，就他那态度，问也白问，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两人回到车上，准备离开这里。
在车里，甘晶突然想起一个人，于是跟唐长安说：“我倒认识一个体制内的人，看看能不能帮着问问，说不定能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唐长安看了甘晶一眼：“行啊，那你就试试看，或许有意外收获。”
到公司门口，唐长安把甘晶放下，提醒了一句：“回去抓紧落实一下啊。”
“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甘晶信心满满地回道。
甘晶心里很清楚，她爷爷虽然退休了，但过去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帮过不少人。爷爷退休以后，还是有很多人敬重他，拿爷爷的名号办事还是管用的。
回到座位上，甘晶连口水都没喝，赶紧翻开抽屉找出市政厅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连打了两次都是占线，于是甘晶先倒了杯水喝着缓解一下焦虑。
这电话真急死人，怎么还占线啊。甘晶心里焦急地想。
过了一会儿，甘晶再一次拿起电话，这回终于接通了。
“你好，我是桃园食品公司的，想咨询一下土地使用、贷款免息和税收优惠的事。”甘晶抱着希望说道。
电话那头语气挺不耐烦：“现在应该是没有了吧。”
“什么叫应该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啊。我是金山河的孙女甘晶，要不让爷爷给你打个电话？”
对方一听金山河的名字，马上态度就变好了。
真是势利眼，甘晶心里鄙视了一下。
“你再把要咨询的问题说一遍吧，我好好跟你解释一下。”对面语气立刻变得客气了。
搞半天，连问题都没听清就乱回答，今天真是遇到奇葩了。甘晶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问的就三点，第一，现在免费土地使用还有名额吗？第二，免息贷款的名额还有吗？第三，免税优惠还有没有？就这三个问题！”甘晶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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