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听了生怕她爷爷拒绝，忙跑上去，将爷爷挡在身后：“不嫌弃，不嫌弃，妞妞可喜欢云芷姐姐的旧衣服。很可爱的，云芷姐姐的旧衣服像大小姐。”
“妞妞最喜欢了。”
熊才学听了立刻跑回家去拿衣服，云芷就留在张爷爷家，对于他们给的油渣也没拒绝。
张爷爷在家里翻来覆去的找，最后从背篓里找了半框小核桃和板栗之类的干果，眼神期盼：“云芷这是爷爷秋天去山里捡的，不值什么钱，你带回去吃吧。”
她脆生生说：“好呀，张爷爷给的干果我们全家人都喜欢。”
又逗弄吃油渣的小姑娘：“妞妞，看姐姐怎么给你变好吃的碧根果。”
妞妞赖在她身边，只觉得姐姐香香的。但也知道摸了油渣的手离云芷姐姐远一些，两颗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询问：“什么叫鼻果啊。”
张大爷也好奇的看过去，云芷拍拍手上的碎屑：“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闲聊之间，熊才学将早就改小的衣服拿过来了。妞妞才六岁，季桂花从前给她偷偷量过尺寸，按照云芷穿不了的衣服裁小了，剩下的还能给做件小褂子和包头巾。
果然妞妞瞬间冲到熊才学面前，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一大包袱，从里面选了一条粉色的裙子，像得到宝贝似的给爷爷看：“爷爷快看，这个裙子可真漂亮，还有好看的小花鞋，鞋子上还有粉色的花朵。”
虽说是旧衣服，但其中好几件都是季桂花新给妞妞做的，混在一起送出去了。张爷爷一摸细软光滑的面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眼中闪烁着泪水：“云芷你们真是有心了，谢谢你们。”
云芷急忙摆手示意没关系，其实她对于这种感谢和温馨的氛围，总不知道说什么，身处其中更是怪异的不行。
叫上熊才学装上一篓子的干货就离开了，过年就应该是皮薄肉多的碧根果。但这种核桃肉很小，皮却很厚，看来要全部剥出来，再来烘烤。
于是熊才成和熊才学还有舅母都来帮着剥核桃，两个哥哥将核桃敲开，他们则负责将里面的肉弄出来。
心说要是能弄出现在的烤核桃烤板栗，到时又是一笔进账的买卖。
谁叫现在的老百姓一般都是将核桃敲开直接吃，或者是吃核桃酱核桃汤圆，再不济就是核桃泥，不过糖炒栗子却是有的。
眼看核桃要处理完了，云芷就来弄里面的板栗了，冬天就应该是吃热乎乎又香喷喷的烤板栗。
云芷先将个头较大和较小的板栗挑出来，选取中等大小的清洗表面的杂质，随后和舅母一起给板栗切花刀，她不放心的嘱托：“对，舅母切两刀，这样才入味。”
于是核桃肉就剩下熊家两兄弟处理，即使二人干惯了粗活，手指粗糙。但剥核桃真是个苦力活啊，他们还只能靠凳子砸，连个夹核桃的工具都没有。
手指都发红钻心的疼了，可害怕云芷以后不叫他们干活，硬是撑着不说话。
季桂花见几个孩子忙的手不沾地：“要吃糍粑吗？”
“娘，我要放糖。”
“我也要，我也要。”
她笑呵呵的说好，将准备好的年糕和祭祀用品放在最中间的供桌上，还有各种干果和香火。明天就是二十九了，是祭祀先祖和点户外香的时间，要持续整整三天。
今天季桂花全在忙这些：“哥，明天中午就将乌鸡炖了，还能给娘送一碗喝。”
“好。”
等两大盘剥出来之后，乐呵呵的讨夸：“云芷剥好了，你快看啊。”满脸都写着夸夸我。
云芷随口回到：“真是辛苦大哥二哥了。”
“这有啥辛苦的，一点都不幸苦，云芷你还要做什么。”
她顿了顿，开始思考烤板栗的做法：“大哥你给我找一个木盆来，里面放热水和盐，将切刀板栗泡好，这样后天晚上守岁时就有零食吃了。”
熊才学二话不说按照妹妹的吩咐弄好，泡了一炷香的时间。
云芷又将板栗表面的水分擦干净，从厨房将家中不多的胡麻油拿出来，将其淋在板栗表面，每一颗板栗都均匀的过上胡麻油。
熊才学咽了咽口水：“云芷，我感觉已经闻到香味了。”
许氏眼睛一睁就是夸赞：“从来只听说糖炒栗子，还不知道怎么弄的。我们乡下人都是炖汤，云芷这脑袋也不知怎么长的，还知道这个的做法。”
她趁机和家里人传授读书的重要性：“书里面全都有些，大哥以后你多看书都知道了。舅母等我妹妹出生后，她读书便知道了。”
云芷的一大目标，就是扭转读书无用论。就算是古代也有很多实用小技巧，比如种麦子蔬菜之类的书籍，还有教烹饪的。
原本季家人只是希望云芷能识字算账，可没想到这孩子带来如此多的惊喜，如今读书就能用的念头已经生生刻在心里了。
许氏听了这话，满口答应：“好，让宝贝也去读书，和云芷姐姐一样聪明。”
熊才学不解：“可是我就没有看见。”
跟着改花刀的熊才成叹了口气，默默在一旁补充：“大哥，云芷上次还带了一本齐民要术回来，就是看了这个才想种果树。还和桂花姑姑说了酱醋怎么做出来的，大伯还说再去买几十颗果树种在林地。”
熊才学大惊：“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遗憾的摇头：“你睡的太香了。”
熊才学缩了缩脖子，看着院子里的三个大人和表妹，总觉得隐隐之中有一股杀气传来。一定要好好念书啊，齐民要术是吧，等开学了就找谢玉书借。
糊弄过去的云芷心都在抖，感谢爱记录的这些大师，感谢编写农业大全的大师，感谢送自己读书的娘和舅舅，不然这越来越大的谎怎么圆啊。
如今云芷什么都可以推在书本上，一问怎么知道的，看书学的。就连舅舅和舅母问怎么想到这豆腐方子，就是做梦，要不就是看书。
如今就连二哥都被自己带的喜欢看这种书，甚至还想找谢玉书借农器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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