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次坠马可能不是意外？”
徐楹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姜墨送来的蝴蝶酥散发着甜腻的香气，但她现在完全没了品尝的心情。
姜墨的眼神飘向窗外的大漠。
“当时那个道具组的小姑娘说，章辰逸那天清晨去过马场，而且还时不时看周围。她是前一天晚上在马场丢了一串手链，趁大早上剧组还没开机去找。”
“但后来过了几天她因为有事中途退出了剧组。”
姜墨苦笑一声，“剧组急着赶进度，没人愿意为一个'意外'耽误时间。”
“那部权谋剧，章辰逸的叔叔也有投资。”
他垂眸，轻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落寞：“或许是只是我阴谋论了，各种巧合撞在了一起。”
“这次《大漠刀客》，章辰逸又是男二？”
徐楹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位以“古装男神”着称的演员形象——总是带着温润如玉的微笑，粉丝口中的“娱乐圈最深情男二”，简直是男二的专业户。
之前网上有通稿说章辰逸是京圈少爷，家里资产过亿，出来演戏只是爱好。
而姜墨，徐楹不追星，不了解项目的背景，她也是搜了一下才知道姜墨是出道演戏还债，爸妈是破产生意人。
姜墨点点头：“制作方觉得我们俩的'宿敌'设定有看点。”
“他演大反派的义子，我是失忆的大漠游侠。”
他顿了顿，“开拍前我特意打听过，这次用的马匹都是西北本地运来的纯种马，性子烈得很。”
“所以你想让我...”徐楹拖长了音调。
“帮我看着那些马。“姜墨直视她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恳求，“只要确保它们不会突然发狂。如果有任何异常，你能提前发现。”
“如果章辰逸接近过那些马，你也能问出来。”
徐楹皱眉：“伪装成助理倒是简单，但片场人多眼杂，万一被发现...”
“所有手续我来安排。”姜墨立刻说，“你只需要每天跟在我身边，拍摄骑马戏时站在场边。我可以让导演给你安排个生活助理的身份，没人会注意。”
天亮了，夜猫子小沙猫终于玩累了，准备补觉。它从救助站的小门里钻出来，伸了个懒腰，抖抖毛，然后目标明确——直奔徐楹的大腿。
轻盈一跃，精准着陆！
它先在徐楹腿上转了两圈，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然后突然“啪叽”一下躺倒，四脚朝天，露出软乎乎的肚皮，眼睛半眯着，一副“快摸摸我，不摸我就睡着了哦”的无赖样。
徐楹摸摸它的肚皮，片刻后，她抬头笑了：“一半片酬捐给流浪动物救助站？“
姜墨明显松了口气，嘴角微上扬：“合同我都拟好了。”
他把兼职合同送到了徐楹面前。
“成交！”
徐楹仔细看过合同之后，将小沙猫的猫爪按在合同上。
三天后，徐楹以“姜墨新招的生活助理”身份出现在《大漠刀客》拍摄的马场。
这是伊沙市的私人马场，很大，被节目组租了下来。
马场占地辽阔，黄沙铺就的跑道上留着新鲜蹄印，远处沙丘起伏与天际线相接。
十二个白色围栏马厩整齐排列。
场边临时搭建的遮阳棚下，道具组正在清点皮质马鞍，三匹汗血宝马在围场里焦躁地踱步，鬃毛在干燥的风中扬起金色波浪。
西北角的饲料仓库门虚掩着，隐约飘出刺鼻的草药味。
徐楹戴着防晒面罩，和中东悍匪似的，就露出一双眼睛，还带了一副黑框平光镜。
她穿着宽松的加绒卫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工作人员。
“那就是'追云'。我的坐骑”
姜墨低声说，指向马场中央一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高大战马。马儿正不耐烦地甩着头，驯马师拉着缰绳，试图让它安静下来。
［别弄我！滚！］
徐楹眯起眼睛。
即使隔着二十多米，她也能感受到那匹马暴躁的情绪。“它在生气诶。”
姜墨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能听出来？“
“差不多吧。“徐楹含糊地回答，已经朝马场走去。驯马师看到她靠近，警惕地皱起眉。
她用本地方言说道：“我是姜墨先生新请的生活助理，本地的。”
徐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姜墨先生让我来确认一下明天拍摄用的马匹情况。”
驯马师将信将疑，但看到跟在后面的姜墨，还是松开了缰绳。“小心点，这家伙脾气不小。”
徐楹慢慢靠近“追云”，手掌向上摊开。
马儿喷着鼻息，后退了半步，但没表现出攻击性。
［别碰我！］
“追云，你为什么烦躁呀？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徐楹在它耳边呢喃，手指轻轻抚过马儿的颈部。
［喉咙有火在烧……］
“它最近饮食正常吗？”徐楹突然回头问驯马师。
“啊？“驯马师愣了一下，“挺正常的啊。吃的香，睡的香，拉的多，大小便正常”
徐楹正要追问，一个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姜老师，这就是你的新助理？”
姜墨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徐楹转身，看到章辰逸穿着一身月白色古装戏服，面带微笑地走来。近距离看，他的五官比屏幕上更加精致，皮肤白皙。
令人注意的是，他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
徐楹嘴角微微抽搐，搁这cos京圈佛子呢。
“章老师。”姜墨点头致意，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异样。
章辰逸的目光在徐楹身上短暂停留，带着礼貌性的好奇：“这位是？“
姜墨自然地侧身半步，挡在徐楹前面：“我的新助理，许木木。”
徐楹含胸低头，小声说了句：“章老师好。”
“嗯。”章辰逸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目光却已经移开，显然对这个“助理”毫无兴趣。
徐楹暗自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绷紧了神经——虽然章辰逸没认出她，但剧组人多眼杂，保不齐哪天就会有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章辰逸重重拍了拍姜墨的肩膀：“我记得是前年，你拍骑马戏的时候伤的挺重的，这次可得好好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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