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各位能得到什么……”
由乃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微微瞥视着已然失神的卡芙卡。
“就像之前我所说过的那样，[黯星]和黯灭军从不会亏待我们的朋友，一直以来便是如此。”
“给予无畏者以恐惧的权利，赠予求死者以赴死的可能，对于黯灭军而言，这并非困难的事情。”
“至于说那两个孩子……”
“我们为银狼准备好了独属于她的游戏人生，那是一场随心所欲的完美体验，这是她无法拒绝的提案。”
“对于那位来自格拉默的少女，苏君曾经专门提到过她的特殊情况，我自然也不会怠慢。”
“失熵症……对吗？”
“博士学会某些自诩大师的学者总是那般自命不凡，总会过高的估计自己对于世界的价值。但他们完全错了。”
“某些人穷极一生呕心沥血所铸就的得意之作，不过是天才妙手偶得之余的闲暇之笔而已。也正因如此……”
“公司给予的所谓优渥待遇，永远笼络不到真正的天之骄子。”
“但正如我们所知，博识学会所束手无策的绝症，天才们却有无数种方法将其解决。”
“虽说我主攻的领域是虚数理论与量子更迭，如果愿意花上些心思……也不过只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但推崇高效的庸人会选择交给专业对口的人去做，比如说那位生命科学领域的集大成者，天才俱乐部第81席，阮·梅。”
“在付出了一些令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条件之后，我已经获取到格拉默战斗兵器的相关数据，解决那位萨姆小姐的痼疾，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至于说艾利欧……只要能达到让彼此满意的结果，将剧本作为军团计划中的一环，黯灭军自然也会将其奉为上宾。”
“对了，有一件事情忘了通知你。”
“存放在空间站上的那枚星核，现如今已然是苏君的私人财产。”
“卡芙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表达的意思。”
……
“由乃姐姐，目前有重要情报需要向您汇报。”
毁灭旗舰之上，布洛妮娅的声音将陷入沉思的由乃从中唤醒。
“数量庞大的公司主力舰队正向空间站方位跃迁，根据我们在公司内部的暗线汇报，极有可能是多部门组建的联合舰队。”
“应该是由市场开拓部牵头，业务巩固部与筑材物流部参与的军事行动。”
停顿片刻之后，略带迟疑的布洛妮娅继续补充道。
“不仅如此，除了战略投资部以外，公司剩余的部门虽未派遣主力参加，但也安排了战争观察员，随时准备记录发生的数据。”
“我知道了。”
由乃的面容之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把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面前的显示屏中。
“这是公司的虫豸把战争强行施加在我等的头顶，而非军团寻衅滋事。”
“但既然对方敢于挑衅，我们也不会选择低头折节。”
“真没想到，琪亚娜居然误打误撞办了件好事，这让我怎么说呢……用意是坏的，但无意中执行好了吗？”
“公司大概是霸道惯了，以为在群星之中没人胆敢冒犯它的权威……”
“想要抹黑推崇神秘的派系，就在寰宇之中大肆污蔑和诽谤，致使虚构史学家几乎在银河之中绝迹；”
“面对不愿与公司商业合作的星球，便用分裂金币之类龌龊的手段，直接摧毁商业文明安身立命的根基。”
“本质上来看，也不过是披着[存护]外衣的肮脏怪物而已。”
“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会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付出应有的代价。”
“启动二号方案，这是庸人的命令。”
……
“地爆天星充能完毕。”
“中子灭杀充能完毕。”
“纳米灾疫充能完毕。”
“天神裁断充能完毕。”
“焚天神兵充能完毕……”
黑塔空间站之外，无数的歼星舰早已完成了能量的存储与充能，武器槽内吞吐着早已蓄势待发的能量。
而在战舰之内，这位黯灭军的副首领却是缓缓闭上了眼。
“作为天才最为宝贵的起步十年，我都投入在虚数空间的理论研究之中，试图将虚数与量子两大领域相互勾连统一……”
“尽管时至今日还没有得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但至少……我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说实话，我要感谢公司的各位，让我有了一个得以证实自身理论的机会。”
“和黑塔这样根正苗红的学者不同，半路出家的我，对研究本身并没有如痴如狂的兴趣。”
“我的研究，从来只为杀戮和战争而生。”
“就是这样，借此空间乱流形成的短暂冲击，将正常流速削弱亿万分之一，得以使我窥见虚数隐藏在内的运行轨迹……”
片刻之后，由乃缓缓睁开了双眼。
“黯灭所属全部战舰，炮击该点坐标。”
“遵从您的命令。”
尽管由乃所下达的方位并非是公司舰船所在的方位，更何况，敌人的部队远远未曾到达射击的最佳射程，但作为执行者，布洛妮娅不会在此做出一丝一毫的迟疑。
巨大的能量束交汇于此，几乎让星系之中诞生一个太阳一般，但这样庞大的能量，却并不能让由乃满意。
“达不到要求的话，我就用我的方式……再加一点。”
少女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一抹心疼，随后，便是义无反顾的坚决。
在她的身后，是七千柄拟似权杖，那是整个黯灭军复刻至今的全部成果。
而在如今由乃的操纵之下，数年以来不眠不休的全部成果，就在今天，成为了填补缺口的一次性用品。
“我不是狂妄自大的鲁伯特，更绝非优柔寡断的帕提维娅。”
“我不需要一个瞬间，半个须臾就足够了！”
“看好了，机器头……这便是凡人的伟力。”
“今日，我赐予众神直视太阳的权利。”
“我说，世界要有光。于是……”
“人造的巨鸟睁开了双眼，世界便重现光明。”
随着由乃的勾勒，一只硕大无朋的巨鸟虚影在群星之上浮现开来。它的身影是那样模糊不清，唯有双眼显得如此真实。
对于公司舰船而言，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不过是对外物的拙劣模仿。
至于说坏消息……拙劣模仿的是虚数之树，那是星神都无法企及的至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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