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娘都叫了，那在见到一个中年人的时候，也就很自然的喊了声爹。
中年人很激动，一把搂住徐石头哇哇大哭。
徐石头有些茫然，难不成当个厨子还要学习演技？
老鸨把分开两人，对中年人道：“俺就问你，能不能把咱娃带进去学手艺？”
“能！”中年人回答的很肯定，不过接着又去说，“过几天吧，这几天楼里有事，不方便。”
老鸨二话不说，拉着徐石头就走。
中年人赶紧阻拦，陪着笑道：“花儿，你别这样，俺说的是真的，你没看楼附近都是日本人么。”
老鸨哼了一声，推开他继续走，中年人再次跑到前面拦住。
“花儿，你要相信我，俺是不会害了咱娃的。”
“老娘当初就是信你，才会有今天的，你tm的给老娘滚开。”
“花儿，当初是俺不对，今后一定补偿你们娘俩，可这次我真没骗你。”
老鸨停住脚步，“那你就马上带着娃进楼里学手艺。”
中年人苦笑，“花儿，这几天真的不合适进楼。”
老鸨一脚把他踹一边去了，大声道：“姓莫的，老娘现在就把话放这，你要么现在就把娃带进楼，要么从今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俺们娘俩。”
“花儿，你能讲点理不，这可是俺的娃。”
“你的娃，那你tm早干嘛去了，要不是你这边的儿子死了，没人传承香火，你tm的会想起俺们娘俩？”
中年人被说的哑口无言，老鸨拉着徐石头继续走，眼瞅着两人就要走远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好，俺答应还不行么！”
老鸨得寸进尺，“把你院子的钥匙给俺，今后俺就住进去了。”
中年人又迟疑了。
老鸨嘲讽道：“怎么，还怕我吃了你老婆？”
“行，我给，你带着娃去家里住。”
“住你m个腿，老娘说了，立刻带娃进楼学手艺。”
“好，俺带，但要先和掌柜的说一声，你们娘俩在这等一会儿。”
中年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往万福楼里走。
等他进了楼，徐石头满眼好奇，却一本正经的问道：“大……呃……娘，有什么情况赶紧说清楚，这可是要命的事。”
老鸨哼了一声，眼里满是恨意，“这个王八蛋就在娃刚生的时候，和十年前见过，你俩年纪差不多，不用怕露馅。”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俺就是被他卖进窑子的。”
徐石头沉默了一下，随即露出个佩服的表情，“你的故事一定很励志。”
“励志你娘个头。”老鸨忍不住给他了一巴掌。
徐石头现在是儿子，所以，他只能忍了。
过了一会儿，见中年人还没出来，徐石头问道：“姓莫的是怎么确定那个孩子是自己的种？”
老鸨没搭理他。
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问道：“你还没说我叫什么呢？”
“狗子。”
“我是问大名。”
“狗子就是大名。”
“我觉得可以改名叫顶天，莫顶天，是不是要好听一些。”
老鸨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全是嫌弃。
徐石头撇撇嘴，想了想，决定做一个十五六岁少年该做的事，蹲到墙根低头画圈圈。
直到中年人喊他，才抬起头来，但却没动，而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向老鸨。
老鸨摆摆手，“去吧，娘在家里等你。”
他这才点点头，站起来，向着万福楼的大门走去。
中年人在门口冲着看门的日本兵点头哈腰陪着笑，等徐石头走到近前还按着他的脑袋说道：“狗子，快喊太君好。”
“太君一路走好。”
中年人被吓得一个哆嗦，小心的看了日本兵一眼，就要拉着他往楼里走。
日本兵一伸手，“搜身的干活。”
“是是是！太君请搜身。”
徐石头也很配合，老实的任由摆布。
日本兵搜的很仔细，过了一会儿，一挥手，“开路！
“多谢太君，多谢太君。”
中年人赶紧拉着徐石头进了万福楼。
两人过前楼，进后院，走进了一间屋子，里面的一个老头扫了两人一眼，笑道：“莫师傅，这就是你儿子？”
“是啊，俺儿子莫狗子，安老您看还可以不？”
“嗯，看着挺干净的，适合干咱们这行，不过规矩不能变，你私底下怎么教他手艺我不管，但进了楼里，就要先从打杂的干起。”
莫师傅又开始按徐石头的头，“还不赶紧谢谢安老赏饭吃。”
“谢谢安老，安老万寿无疆，寿与天……”
老头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赶紧摆手道：“停！别说了，我听不得这个。”
莫师傅放开按着徐石头脑袋的手，陪着笑，“安老，现在都民国了，没人会在意的。”
“那我也听不得，你赶紧带他去找宋堂头吧。”
“安老您歇着，俺们这就走了。”
莫师傅拉着徐石头出了屋子，忍不住教训道：“你能不能别乱说话。”
徐石头装作愣了一下的样子，然后甩开莫师傅的手，气呼呼的说，“俺娘都说俺说话好听，你居然嫌弃俺，信不信俺不给你养老？”
“你个兔崽子！”
莫师傅抬手要打人。
徐石头梗着脖子威胁道：“你要敢打俺，俺就该姓胡。”
“我……”莫师傅服了，放下手，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徐石头，“你的口音怎么带着东北那边的味道？”
“俺干爹是东北的，你有意见？”
我有意见也不敢说啊。
莫师傅决定等以后把这小子养熟了，一定要好好的教教他。
“行，走吧。”
“走就走。”徐石头跟在他身后，嘴角闪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俺跟你说，俺看上了一个丫头，回头你去帮俺把亲提了。”
莫师傅脚步顿了顿，答应道：“好，等忙过这几天，爹就帮你提亲。”
他想着早点成亲也好，这样也能早点有孙子。
万一以后儿子怎么都养不熟，也能多一个念想。
两人找到宋堂头，客气了几句，莫师傅就去忙了。
宋堂头看着徐石头，想了想，“既然是莫师傅的儿子，那就是自己人，嗯，你去劈柴吧。”
自己人还要去劈柴？
徐石头严重怀疑姓宋的在自己和人之间，省略了个仇字。
不过现在不是挑活的时候，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劈了一天的柴。
晚上，也是和几个伙计睡在柴房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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