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将球拍拿起，立在地面：“猜边。”
“正面。”
陈凡转动球拍，正面。
幸村嘴角微动：“刚出院运气还不错。”
没有接茬，将网球随手抛给对面，陈凡心里正盘算着幸村精市年龄，打算晚点去买张彩票。
平时幸村并不参与立海大的基本训练，就连比赛也鲜少抽到，在社团内保持有一定的神秘感。
这次的“复健”对丸井他们是个不错的吸引。
就连柳莲二也端坐在球场边，观看这次的比赛，对于他来说，这次的比赛是收集幸村数据的绝佳机会。
至于胜负，毫无疑问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是幸村赢。
即便是幸村从升入三年级后很少出手，但“神之子”的威名可还摆在面前。
嘭——！！
比赛一开始幸村的进攻就尤为迅猛认真。
他一个侧旋发球就极速落到陈凡脚边。
陈凡同样以侧旋回击。
旋转本就厉害的网球速度比一开始又快上一倍，在半空中拉出一道黄色残影。
“你的控球力很强，记忆点也很不错。”
幸村轻笑道。
他已经从陈凡的这一个回击感受到了不同。
和自己发球一模一样的切球角度，一模一样的落点，旋转力和速度却都是刚才的一倍。
这个控球力难怪能够赢下不二。
光是基本功就已经领先众多选手，位于全国青少年顶尖水准。
简单一个发球，幸村就已经知道了陈凡的大致水平，他决定拿出点真本事，试探一下这个今年冰帝最火的新人。
嘭——！！
幸村挥拍，网球以最快的速度从陈凡脚边掠过。
“这么快？！界外？”
陈凡愣住，低头看了一眼刚才网球的落点。
白色底线上烙下黑色球印。
这一颗让人产生“出界错觉”的直球，正正好好压在底线。
陈凡内心暗自吃惊。
不愧是幸村精市，能够利用击球的动作误导对手视觉。
任何一名经验丰富的选手，在看到出界明显的击球角度和动作，都会不由得愣住，脑海中会开始思考是不是界外球。
刚才幸村就是利用细微的击球角度，让陈凡下意识以为是界外球。
在这种球速下，即便是脑子出现零点几秒的迟疑，也会完全来不及接球。
换做别人可能会认为这是运气球，刚好压在底线。
不过陈凡可对幸村的实力了如指掌。
以幸村的技术水平，想要每一球都精准压在底线并不难。
这一球是涵盖了精神误导，以及幸村技术水平的展现。
难怪幸村在国中时期精神力和技术这两项属性都达到了6。
嘭——！
幸村第二次故技重施。
但以陈凡对他的了解，早就能预测到他的进攻路线，直接退到后场等候，一个挥拍轻易将球打回。
“这么快就......”
幸村略显惊讶，但他没有动。
因为从陈凡的击球动作和角度来看，这一球是界外球。
然而，下一秒底线上出现的黑色球印让幸村愣在原地。
“15-15。”
丸井举手宣布，目光略带惊讶。
就连他也看出来陈凡的不俗。
用和幸村相同的招数，重新在幸村身上拿分，这一点着实令人没想到。
即便是幸村在面对这个熟悉的手段上也吃了亏。
幸村打起精神，他察觉到面前这个陈凡，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
不知不觉，这场幸村的出院“复健”，变得尤为认真。
“嘭——！！”
“game，陈凡，1-0。”
——
“game，陈凡，2-0。”
——
“game，幸村，1-2。”
渐渐的，这场“复健”令幸村累得满头大汗。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幸村如刀削般的下颚滴落在地。
他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个一脸微笑的少年，心里莫名感到了压力。
幸村的手臂微微颤抖。
他不清楚自己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大，还是太久没感觉到这种压力导致。
和陈凡比赛，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压力，这种感觉从去年立海大夺冠后就没有再经历过。
他暗自心惊。
任何假动作、时间差攻击都无法对陈凡产生影响。
变化球、旋转球在经过对方的球拍后，全部都变成普通的直球。
对面的陈凡就好像是一台超高的智能回球机器人，精准的执行着百分百回球的程序。
“打网球这么久，第一次遇见你这种怪物。”
幸村小声嘀咕。
紧接着他下定决心迈开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打算试试，剥夺五感对陈凡到底能不能起作用。
两人重新进入了网球拉扯阶段。
在接连回球两回合后，陈凡的眼眸微动，察觉到了幸村的意图，微微一笑，没有做出任何反制手段。
剥夺五感是什么感觉，他想试试。
保不准在剥夺五感的精神状态中小宇宙大爆发，领悟天衣无缝，那相当于白赚了几万积分。
“你察觉到不对了吧？”
幸村通过陈凡的眼神忽然发问。
“嗯。”陈凡点头。
“你应该能避免才对。”
幸村疑惑。
剥夺五感是通过重复击球，同一动作，同一个击球手段来不断在对手脑海中烙下“无法回击”的精神烙印，继而引发短暂的易普症，是一种暗示类的精神技能。
但陈凡已经察觉到了，只要保持警惕就不会轻易进入“灭五感”的世界。
可现在陈凡完全就是被动接球，似乎是主动想感受，这种细微的差别，幸村还是能感受到的。
陈凡微微一笑：“神之子称号的由来，源自于你这种精神类球技，没经历过，我想试试。”
陈凡的言语真诚，尽显温和。
幸村忽然一愣，没有继续接球，任由网球从他身边飞过，白送一分。
“怎么了？”
陈凡不解。
幸村摇摇头。缓缓说道：“剥夺五感的精神世界我没体会过，可以往经历过的人近乎崩溃，无一例外对网球产生了恐惧，甚至放弃网球。”
幸村抬眼，和陈凡那双诚挚的双眼对上。
眼眸微动，双方似乎都能看到彼此的善意。
幸村接受过手术。
在医院经历过常人难以忍受的复健。
那种热爱却随时可能失去的感觉，他比谁都清楚。
他和陈凡不是对手，并非仇人。
对陈凡使用剥夺五感，他做不到，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我无法对你用那么残酷的网球，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击败你的方式，复健到此为止，你赢了。”
说完，幸村冲着陈凡温和一笑，将校服披回肩上，转身离开。
陈凡看着幸村洒脱离开的背影微微发愣，神性的光辉紧跟着他的后背，陈凡随后释然一笑。
或许他知道“神之子”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了。
温和、强大、高贵集于一身。
温和中蕴藏着霸气，亲近中透露着疏离。
神之子，当是如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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