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斯特里格说着，忍着疼痛滚到床边，试图把脚放到地上。
“斯特里格！你不应该起来！” 费莉喊道。
“斯特里格，坐下！” 洛命令道。
“要是有人一直在背后害我，我肯定要去把这事解决了。” 他争辩道，“费莉，扶我起来。”
“斯特里格，我不确定你该不该去。” 她小声说道。
“费莉。” 他的语气带着坚定的决心。
费莉没再说话，扶着他站了起来。他眼前一阵眩晕，世界变得模糊不清。他摇摇晃晃，差点失去平衡。费莉赶紧扶住他的肩膀，让他站稳。他的腿疼得像是要炸开，但好在有费莉帮忙，他不用给腿施加任何重量。他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强忍着。
他艰难地缓缓呼吸，“我准备好了。”
“我承认你很有决心。” 洛说道，她看了一眼费莉，“你确定要帮他吗？他连站都站不稳。”
费莉叹了口气，“要是我现在松手，他肯定会摔倒，而且他这么固执，说不定会爬着跟你去。”
这时门开了，负责治疗的白魔法师走了进来。
“你醒了？你在干什么，人类？把病人放回去，他的伤非常严重！” 他大声喊道。
“我没事，我们正准备出去。” 斯特里格说。
“没事？你从60多英尺高的地方摔下来，这叫没事？” 他无奈地挥舞着双手。
“有个白魔法师说过我恢复得比较快，看来她是对的，我不会有事的。” 斯特里格疼得微微皱眉。
“诺伊尔小姐，请你劝劝他。” 白魔法师恳求道。
洛盯着斯特里格看了一会儿，“说实话，你能撑着走到那儿吗？”
斯特里格缓缓点了点头，“要是费莉帮我的话。”
“好吧。但要是你在半路摔倒，我就立刻把你送回这儿，明白吗？”
“明白。” 斯特里格咽了口唾沫。
“诺伊尔小姐。” 白魔法师抱怨道。
“把床留着，不管怎样，他很快就会回来。我不会去太久的。” 洛把白魔法师推到一边。
拜雷尔小姐正在写当天的最后一份文件，这时她听到了可怕的声音。
“拜雷尔，你这个贱人！” 洛在附近的走廊里大喊。
门口的卫兵惊讶地抬起头。
拜雷尔吓得笔都掉了，“普…… 洛教授？发生什么事了？”
“你猜呢？” 洛怒目而视。
洛闪到一旁，露出缠着绷带、靠在费莉身上的斯特里格。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嘶声。
拜雷尔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洛教授，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学生没事吧？”
洛走到前台，“是吗？这么说，负责发放攀爬装备的人是你只是个巧合？你求我让你在前台发放装备，而不是在测试洞穴，说这样能多干点活，也是巧合？还是说，你只是想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动手脚弄坏攀爬绳索？”
拜雷尔拼命摇头，“教授，我绝不会做这种事。我一直非常重视学校学生的安全。如果有绳索出了问题，肯定是材料有瑕疵。我承认，或许我检查绳索的时候不够仔细，但我也绝不会故意破坏！”
“所以，你是让我相信你，而不相信他？” 洛问道。
“教授，过去十年我一直忠心耿耿地为学院服务，我为什么要撒谎？” 拜雷尔无奈地说道。
“我明白了。” 洛点点头，“那就看看，在紫魔法师的读心咒下，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拜雷尔皱起眉头，“教授，我不是罪犯，你不能对我进行精神审讯，这是违法的。”
“拜雷尔，你在这儿工作了这么久，却还没意识到名字的力量。我是诺伊尔大族的洛。你知道埃尔兹里·诺伊尔大人是谁吗？你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吗？”
拜雷尔脸色变得煞白。
洛走到她面前，“这意味着在这所学院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包括强迫一个平民接受精神审讯。我只问你一次，你最好别撒谎，否则我会把你关进最深的地牢，连老鼠都不会去。我会让你在痛苦中度过余生，受尽折磨。你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痛苦的叫声，因为你的肉体会被精准地切割，然后愈合，再被切割，一遍又一遍。”
洛往后退了一步，灿烂地笑了笑，“那么，你有没有动手脚弄坏斯特里格的绳索？”
拜雷尔张着嘴，像条鱼一样，却说不出话来。她跪了下来，把头贴在地上，“我非常抱歉，请原谅我这个愚蠢的仆人！”
斯特里格只能满心钦佩地看着洛。只用几句话就让别人跪地求饶，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洛握紧拳头，“所以，你承认弄坏了绳索。”
“是的，我只是……”
“闭嘴！去年秋天，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斯特里格完成色系身份检测？”
“…… 我想是的。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拜雷尔承认道。
“你都不记得自己危及学生的生命了？还说什么重视学生安全，真是笑话！” 洛嘲讽道。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学生。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哥布林浪费时间，他已经检测出是黑光系魔法师了。” 拜雷尔低着头说道。
“你就没想过斯特里格可能是多系魔法师？他其他色系的魔法可能会意外失控，危及他的生命？就像灰色魔法让他短暂麻痹，还有今天让他手部严重烧伤的火焰魔法。这就是我们进行检测的原因，确保学生清楚自己的色系，学会安全地控制魔法。”
“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哥布林能成为魔法师，更别说多系魔法师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危及他的生命。”
洛冷笑一声，“所以，就像你不是故意让他从绳索上摔下来，差点摔死他一样？”
拜雷尔抬头看了斯特里格一眼，“他的伤是摔的，但这怎么可能？他应该掉进水里了才对。”
“你觉得3英尺深的水能保护一个人从60英尺高的地方摔下来吗？！” 洛怒喝道。
拜雷尔眨了眨眼，“3英尺？我被告知水有20英尺深。”
洛捏了捏鼻梁，“本来应该是20英尺深。但水系魔法师没达到要求。要是你真去了洞穴，就会知道这件事。”
拜雷尔脸色变得惨白，“请原谅我，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学生。我只是想让他不及格。一个哥布林只会玷污这所名校的荣誉。”
“学生？哥布林？” 洛大笑起来，她一脚踢在拜雷尔脸上，把她踢得撞到了桌子上。“你差点杀了我的徒弟！”
拜雷尔痛苦地呻吟着，眼镜碎了，鼻子也断了，鲜血从嘴里涌出，溅到衬衫上。
“你以为你想杀我徒弟，还能逍遥法外？！” 洛大喊道。
“我…… 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徒弟。” 拜雷尔口齿不清地说道，嘴里还掉了几颗牙。
“我才不管你知道什么、想什么，你这个蠢货！你伤害了我保护的人，你逃不掉的。” 洛怒不可遏，“斯特里格，她伤害的人是你，你来决定她的下场。”
费莉紧紧地扶着斯特里格，在洛的怒火面前，她吓得不敢说话。
拜雷尔跪着爬到斯特里格面前，“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我从没想过要杀你。要是我早知道你是她的徒弟，我就…… 我知道你想报复，我无话可说。随便怎么处置我吧，开除我、放逐我、鞭打我都行，但请别把我送去酷刑室，求求你了，我求你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斯特里格低头盯着她，“我们只会放逐或鞭打自己的盟友，不会对敌人这么做。”
拜雷尔吓得瞪大了眼睛。
“但我们也不会折磨敌人。” 他说道。
拜雷尔连忙鞠躬，“谢谢，谢谢！”
“我们会杀了敌人。” 他说完这句话。
“什么？不，求求你别杀我！” 拜雷尔尖叫起来，“我有个……”
洛举起手，手掌上方出现一个灰色的符号。拜雷尔喘不过气来，双手紧紧掐住喉咙，眼睛往上翻，昏了过去。
“卫兵，把她关进拘留室。” 洛命令道。
“遵命，诺伊尔小姐！” 附近的两名卫兵齐声说道。
“那是什么魔法？” 斯特里格好奇地看着渐渐消失的灰色符号问道。
“一种非常高级的诅咒魔法。等你准备好了，我就教你。”
“那拜雷尔怎么办？” 斯特里格问道。
“别担心她。明天日落时分，我会把她喂给城墙上的暗影。你再也不用见到她，也不用为她操心了。费莉，带他回床上休息，他接下来几天还有几场考试。”
“好的，诺伊尔小姐。” 费莉说道。
洛轻轻摸了摸斯特里格的头发，“看来命运待我们不薄。我很高兴我们三个色系都一样，斯特里格。现在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教给你了。”
他对这个动作有些不满，皱起眉头，“我可不是小孩子。”
洛咧嘴一笑，“没错，你是我的徒弟，我现在也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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