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饭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
城里人的东西是好，可咱也不能一步登天。
先把这火烧旺了再说！
大壮更是摩拳擦掌：“好嘞！晓哥，你说砍哪片，咱就砍哪片！”
周晓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几个人，心里稍定。
他没再说那些鼓劲的话，有时候，干起来，比说啥都管用。
“走！”
周晓一挥手，带头往棚子外走去。
白狼无声地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脚边，一起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有它在，心里总归是踏实的。
后山那片硬木林子不好找，周晓让大壮他们先清理出一片地方准备烧窑，自己则带着白狼，往更深的山里钻。
不光是为了找最好的硬木，也是存了心思，看看能不能撞大运找到更好的铁矿石。
炉子要旺，铁也得够硬才行。
山林子深处，老树遮天，藤蔓荆棘到处都是，走路得用手扒拉着走。
周晓深一脚浅一脚，白狼紧紧跟在他腿边，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警惕着四周。
翻过两个山包，眼前豁然开朗，是个小山谷。
几块黑黢黢的石头嵌在岩壁上，跟周围的石头颜色不一样。
周晓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又用随身带的小锤敲了敲，声音沉闷，质地硬得出奇。
就是这东西！
他心里一动，这玩意儿要是炼出来，打铁夹子肯定比现在那几块废铁强多了。
光有铁还不够，弓弦也是个麻烦事。
上次那牛筋太脆，一绷就断。
村里铁匠老说过，得用山里野鹿的筋，才够韧。
他打定主意，带着白狼顺着水边往下游摸。
走了小半天，果然，水洼边有几只梅花鹿在低头喝水。
周晓放轻脚步，慢慢往前凑。
刚要摸到合适的距离，旁边草丛猛地炸开！
一头黑乎乎、獠牙外翻的野猪闷头冲了出来，直奔周晓！
周晓脑子嗡的一下，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扑，野猪带着一股腥风擦身而过。
没等他爬起来，白狼低吼一声，闪电般扑了上去，一口咬住野猪的后腿！
野猪吃痛，狂躁地甩头，想把白狼甩开。
周晓心跳得厉害，抓起腰里别着的短刀，看准野猪分神的空档，猛地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把刀捅进了野猪脖子侧后方。
野猪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周晓拄着刀，大口喘气，腿肚子还有点哆嗦。
旁边的白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蹭了蹭他的手。
周晓拍了拍白狼的脑袋，低声道：“好伙计。”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野猪和远处受惊跑掉的鹿，只觉得浑身脱力。
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他起身，开始收拾这头意外的‘收获’，特别是那几条粗壮的腿筋，小心地剥了下来。
这趟进山，值了。
怀着满满的收获，周晓拖着一身疲倦回到村里。
“晓哥，您太厉害了！”
大壮第一个跑上来，看到周晓的满载而归，兴奋得直跳脚，“这下咱们有好材料了！”
其他队员见到这些，也个个精神为之一振，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后续的制作计划。
周晓看着大家高涨的士气，心里舒坦了不少。
这只是第一步，但却是一步坚定的步伐。
“好了，大家赶快动手，把这些珍贵的材料利用起来。”
周晓拍了拍手，把苍鹰放在肩头，带着成就感，继续燃烧着大家的热情。
可还没等他喘口气，田地里的情况，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荒地的开垦进度，慢得令人发指。
土质贫瘠、石块密布，加上工具简陋，进展远不如预期。
“哎，我就说不行嘛！白费力气，还不如待在家里打猎去！”
更让他头疼的是，王翠花又开始四处散播消极言论。
一道道刺耳的声音在田间地头回荡，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刺得开垦的人们心烦意乱，对下一步的推动产生了动摇。
“你说你说，累死累活为谁呢？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讨个生活，咱也不指望今天好过明天吧！”
王翠花仿佛发现了大好的机会，不遗余力地在村里到处嚷嚷，还不时地拉上奎尔多也帮腔。
奎尔多一脸难色，但抵不过自家婆娘的逼迫，也跟着帮腔了几句。
“这日子，看不到头啊！”
村民们的积极性几乎掉到了谷底，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彼此唉声叹气。
周晓眉头紧锁。
这股消极情绪，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他把几位核心队员召集起来，听着他们的诉苦，面无表情地倾听着村民的抱怨。
等大家情绪平稳下来，周晓这才开口，语气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看样子，我们得重拾信心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旧祠堂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空气有点凉，带着清晨特有的湿气。
周晓站在前面，没多废话，让人把昨天弄回来的东西抬了上来。
几块黑沉沉的石头，还有几条处理干净、泛着油光的筋腱，就摆在临时搭的破桌子上。
东西不多，但沉甸甸的。
“铁矿石，我从山里头敲回来的。”周晓指着那些石头，“还有这个，野猪筋，比牛筋结实多了。”
他声音不高，但祠堂里安静，每个字都听得清楚。
“昨天进山，碰上头野猪，差点交代在那儿。幸好有白狼。”他顿了顿，摸了摸蹲在脚边的白狼，“这些东西，就是拿命换的。”
底下的人伸长了脖子看，有人小声嘀咕。
这些黑石头，这些筋，真能让日子好起来？不少人心里犯嘀咕。
周晓把大家的反应看在眼里，扯了扯嘴角，“难，我知道。开荒难，打猎也难。可坐着等，天上不会掉饼子。”
“咱们选了我，不就是想换个活法，奔个好日子？”
他拿起一块矿石，掂了掂，“这玩意儿，炼出来，能打更好的夹子，更好的刀。有了好家伙，还怕山里没吃的？”
人群里安静了一瞬。
大壮第一个嚷嚷起来：“晓哥说得对！这才是干实事！不像有些人，就知道站边上说风凉话！我跟晓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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