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张言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姜枝晚那精致的脸，生怕自己自瞄又不小心开了。
看看站在姜枝晚身边的沈秋雪吧，那是不情不愿的收了剑。
要是自己再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张言丝毫不怀疑，沈秋雪会直接选择弄死自己。
松了口气，张言开口问道，“陛下是想问微臣什么？”
姜枝晚也不过多废话，看了两眼张言，似笑非笑的开口，“晋王有十万军队，虽不是什么特别隐秘的消息，但若是不特意去探查，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再者，晋王世子回西南封地，打算起兵谋反的事，这是绝密，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朕有黑羽卫到还好说，怎么，张府也有私兵？”
这最后一个问题，显然是姜枝晚随意问的。
不过张言还是连忙摆手，说道，“陛下这是哪的话，我张府再如何也不会有私兵啊，只是微臣有一些特殊的消息来源罢了。”
“哦？”
姜枝晚目光盯着张言，等待着张言的下文。
张言被姜枝晚这么看着，知道姜枝晚这是想逼自己说出消息来源呢。
“陛下也知道，微臣与品衣轩有些合作上的关系，这品衣轩掌柜，自然也会与微臣聊一些，做生意嘛，有的时候就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消息。”
张言并不是很想把嫣红楼供出来，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情报组织。
这要是被姜枝晚发现了，他要让自己交出来，交还是不交呢？
所以，张言把这个锅，甩给了楚怡。
远在品衣轩制作新衣的楚怡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些冷，默默地加了一件衣服，继续开始制作。
那么多的新店开业，自己可得多做一些成衣和款式才行。
这个时候，沈秋雪突然出去了一些，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姜枝晚看了一眼离去的沈秋雪，将目光转回了张言这边，笑道，“朕怎么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呢？”
“陛下为什么会这么想，微臣以为，比起追问微臣，陛下应该先去把姜文给截胡了。”
“虽然这小子是个纨绔草包，但要是让他回了西南封地，带着十万大军反叛，朝廷也是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平叛的。”
张言尝试着转移话题，开口说道。
然而，姜枝晚却不给张言转移话题的机会，反而是笑了笑，开口说道，“此事不急，朕更好奇你的消息来源。”
看样子，姜枝晚这是铁了心要从张言这里知道一些什么了。
出去的沈秋雪很快就回来了，先是冷眼看了一眼张言，然后低声和姜枝晚说了几句什么。
听完之后，姜枝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言，开口说道，“朕怎么听说，张爱卿来朕这养心殿之前，是待在嫣红楼的？”
“难道说，是张爱卿在与花魁温存之时突然想起朕的安慰，这才急忙前来？”
说着，姜枝晚的声音清冷了许多，目光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满头都在冒冷汗的张言。
联想到刚刚沈秋雪出去了一下，张言估计，应该是黑羽卫把消息汇报给沈秋雪了。
这再想隐瞒，似乎有些困难了。
姜枝晚又不傻，一个女子可以安稳的坐在帝位上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有些心计和手段的。
与其再遮遮掩掩的，不如还是直接承认了算了。
想到这里，张言嘿嘿一笑，开口说道，“还是被陛下看出来了，不错，微臣就是在嫣红楼得到的消息。”
“一得到消息，微臣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皇宫，生怕耽搁了。”
“陛下明鉴，微臣这一片赤子之心啊。”
说着，张言正义凛然了一些，俨然一副自己绝对不是因为想去嫣红楼所以才去的样子。
至于姜枝晚和沈秋雪信不信嘛，看这两人的脸色就知道，应该是不信的。
但信不信是她们的事，反正张言自己是信了。
姜枝晚嘴角略微扯了扯，赤子之心？张言？
这四个字要怎么和张言扯在一起，姜枝晚实在是想不出来。
不仅是姜枝晚，沈秋雪也想不出来这四个字和张言的关系，所以毫不掩饰的切了一声。
姜枝晚轻咳两声，目光看向张言，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诧异，“朕倒是不知道，你居然将嫣红楼变成了你的情报来源。”
说着，姜枝晚就这么看着张言，继续开口，“这件事倒是不重要，不过，你刚刚撞到了朕更衣，这件事朕还想和你好好谈谈。”
以张言这么多年面对客户和领导的经验来看，姜枝晚这是想从自己这里顺走一点什么东西。
本来聊的好好的情报的事，突然就变成了聊刚刚撞到更衣的事了。
这不就是想说要赔偿吗？不然这事肯定是过不去的。
张言不着痕迹的砸了咂嘴，呵呵一笑，开口说道，“陛下也知道，微臣热衷于商贾之道，但这商贾之道，讲究的就是信息差。”
“如果有些事是微臣知道，而其他人不知道的，那么微臣就可以利用这个信息差。”
听到这话，姜枝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言。
好像这话没毛病，张言也的确精于商贾之道，但张言可不仅仅是精于商贾之道。
浅笑两声，姜枝晚开口说道，“爱卿似乎没有说到重点。”
是啊，这还没有说赔偿的事呢。
张言叹了口气，要抱姜枝晚的大腿，总是要损失点什么的，就当是自己维护领导关系的必要开销好了。
这么一想，张言舒服了不少，于是开口说道，“对于撞到了陛下更衣这件事，微臣虽不是有意为之，但的确有错在先。”
“这样，日后黑羽卫可与嫣红楼共享情报，就当是微臣给陛下道歉了。”
听到这话，姜枝晚脸上笑意都盛了一些。
如果黑羽卫真的能和嫣红楼这个武城最大的青楼共享情报，那自己能接收到的信息可就多太多了。
不过张言还真是不怎么吃亏，共享这个词用的好。
不仅黑羽卫可以从嫣红楼拿情报，嫣红楼也可以从黑羽卫拿到情报。
看了两眼张言，姜枝晚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朕便免你无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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