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河看了眼秦长生，神情愈发满意。
“秦老哥是个会做事的人。”
他淡然一笑，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观战台：“如烟毕竟年轻，柳家也是久穷乍富，还望秦老哥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
陈山河又一次改变了称呼。
实际上。
他只是看着年轻，一副中年模样，年龄却已经接近八十多岁，只是武者修为越高，寿命便越长，如陈山河这般宗师强者，活个两三百岁轻而易举。
“若柳家不再找我秦家麻烦，我自不会主动生事。”
秦长生神色平静，算是应下了陈山河的话。
“痛快。”
陈山河哈哈一笑：“此番我出战万族战场归来，还要回上京复命，就此别过，下次再见，希望能跟秦老哥，在万族战场上并肩。”
“一定。”
……
……
秦家。
秦长生回到自己的住处。
秦炎跟在他身后，脸色复杂无比，眼里兜满了好奇，想要询问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秦长生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略显清瘦的肩膀上：“跟你爷爷还见外？”
“哎哟——”
秦炎被拍得龇牙咧嘴，如今秦长生已经三品，气血将近一万五千钧，哪怕随手一巴掌的力道，都超过千斤，对他一个一品境来说，这力道可不算轻。
不过。
一巴掌拍下来，秦炎却没那么紧张了。
他好奇问道：“爷爷，我很好奇，那陈大宗师……为什么突然对您态度变化这么大？”
“很简单。”
秦长生收回笑意，面露正色：“如今万族战场局势微妙，人族被万族联手打压，局面岌岌可危，军部这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成为强者的苗子。”
“陈山河是个可敬之人，在他心里，他先是人族大宗师，然后，才是陈山河。”
“不光是他，人族不少宗师，也都如此，所以人族才能在如此局面下，依旧繁衍不灭。”
“……”
秦炎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俄顷。
他突然反应过来，神情复杂地看着秦长生，似有所悟：“这么说……陈大宗师，是看出了爷爷身上的潜力，或者说……他认为，您老有可能后来居上，成为一方强者？”
“怎么，对你爷爷没信心？”
秦长生心情难得大好，神态不似往日严肃，挑眉反问。
“当然有！”
秦炎赶忙站直腰背，嘿嘿一笑后，又沉声道：“只是……我觉得此事可能还没有结束，陈大宗师离去前，我看到那柳如烟，在跟柳明恩交头接耳，不知密谋什么。”
“哦？”
秦长生剑眉一挑，旋即淡然一笑：“无妨，他们有密谋，便让他们谋去，秦炎，你记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算计，都是无用功。”
“是。”
秦炎点点头。
“武考准备得如何了？”
秦长生话锋一转，没再继续关注这个问题，反倒是将话题重点，转移到了秦炎身上。
“就……就那样吧。”
秦炎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太确定道：“状元不敢保证，但三甲绝无问题。”
“……”
秦长生微眯着眼，他看出对方在藏拙，但却并未点破。
先前。
从陈山河身上复制词条天赋，让他发现，系统能够复制的词条天赋，都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秦炎血脉之中的【变异】二字，恐怕……也另有玄机。
“也罢，你尽力去吧。”
秦长生没有揠苗助长，传授秦炎关于气血细分法的概念。
毕竟。
他能够顿悟的前提，除了陈山河刻意喂招引导外，还有不可或缺的一环，那就是系统复制来的天赋词条。
秦炎走后。
秦长生回到房间盘坐，打算继续贯通经脉。
……
与此同时。
柳家。
陈山河叮嘱了柳如烟几句，让她等武考结束后，就去第一军校报道，关于秦家之事，却是只字未提，这让本就心情阴郁的柳家爷孙俩，眼神更加阴沉。
“无论如何，不能给那老匹夫一飞冲天的机会。”
柳明恩眼中杀机闪过：“陈山河走了，正好，等他离开江南市，晚上便让那些人动手。”
“会不会……太刻意了些？”
柳如烟有些犹豫。
毕竟。
她还有大好前程，犯不上为了柳家的恩怨，搭上自己的前途。
柳明恩眼神一沉：“有什么刻意的？现在江南市人人都知道，秦家手里，有一枚玄晶，还是大宗师亲自送的，重宝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将现场，未造成杀人夺宝，哪怕是陈山河，也不会怀疑到你我头上。”
“这……”
柳如烟明显动摇了。
“烟儿，你别忘了，爷爷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柳明恩趁热打铁，继续循循诱导：“你如今是高阶圣品血脉，只要再搞来一枚玄晶吞噬，说不定，便能触摸那神品的门槛。”
“只要成了，就算是军部，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治一尊未来女战神的罪。”
柳如烟眼中贪婪一闪而过。
她毫不犹豫地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
一声响铃后，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柳大小姐，考虑好了？”
“今晚十二点，动手。”
柳如烟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冰冷至极：“事成之后，玄晶归我，柳家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另外，那老东西的尸体，也归你们研究所，你们不是最爱研究那些变异血脉？”
“爽快。”
电话那头的声音，发出一个低沉的笑音：“代价呢？”
“做干净点。”
柳如烟眼中冷意一闪：“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可不希望，将来被人发现端倪，影响我的锦绣前程。”
“柳大小姐放心。”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充满笃定：“我们的人出手，绝不会留下任何线索，那秦长生是三品境，我派了三名四品境，十名三品境，绝对万无一失。”
……
……
是夜。
秦家。
秦长生周身气血翻涌，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又贯通了一条分支经络，如今气血，已经正式超过一万五千钧，逼近一万六千钧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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