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红螺双眸瞪得大大的，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她记得自家主子凑到楚灵儿耳边低语了许久，难道她说的是空气？
见红螺这可爱的表情，云栖晚将小手握成拳，放到红螺嘴边，比划了好几下，遗憾道。
“可惜了，你这小嘴放不下我的小拳头。”
红螺实在忍不住，顾不得尊卑上下，当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主子，奴婢的命也是命，不带你这么玩的。”
心底忍不住吐槽，主子也忒贼了，连她都瞒着。
朝门外看了看一眼，监视她们的身影早已离去，云栖晚将红螺拉到身旁坐下。
“辛苦我们红螺了，你主子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老妖婆好不容易动一次脑子，既然觉得楚灵儿出宫是给我传递消息的，我自然得成全她。”
方才那太监看见火急火燎的红螺后，便心满意足地回去复命，说起来老妖婆还真是有点脑子，但不多。
“所以，主子让楚灵儿出宫，究竟是让她干嘛去了？”
云栖晚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解释道。
“我让她去神医堂治心疾去了。”
她白天带着红螺大摇大摆地去见了楚灵儿，晚上她便心疾发作，故意让太后以为，楚灵儿是给她传递消息。
“这么说来，主子这是为了迷惑太后？”
“是，也不是。”
知道红螺着急，云栖晚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细细给她解释道。
“之前我以为，那老妖婆宣各府女眷入宫，是想将各府女眷作为逼宫的人质。”
“但这几日，老妖婆除了让她们跪着之外，还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并未限制她们的自由，加上皇宫和云城的防守都没变。”
没有兵，逼哪门子的宫。
老妖婆若真把各府女眷当作人质，看守她们的人便不会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嬷嬷，定会是暗卫死士之类。
“所以，老妖婆聚集各府女眷入宫祈福，看似明目张胆地看押人质，实则是为迷惑我们。”
她故意让楚灵儿表现出时日无多的模样，若争将楚灵儿看作人质，太后应该将消息捂紧才是，可她不但没有，还让人大张旗鼓地将楚灵儿送去神医堂。
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太后如此，一则是为了试探，二则是为了避免晦气。
否则她这几日如此诚心地祈福，岂不白费了，太后为了云谏倒是挺诚心的。
太后之前迷惑他们，她如今也借楚灵儿迷惑太后，这才公平。
她已经清醒了，就不知太后会何时清醒了。
而她也只同楚灵儿说了一句话。
“安心在神医堂治心疾。”
经过云栖晚的提醒，红螺也明白了她此举的用意，想到楚灵儿，便忍不住嘟囔道。
“主子还真大度，楚灵儿可是那狼心狗肺之人的妹妹，您还让二公子给他治心疾。”
云栖晚失笑，戳了戳她的额头。
“哪里学的，怎么还醋上了。”
“楚灵儿心疾之事一旦公之于众，定会对她婚事有碍，咱们不能做那毁人姻缘的缺德事。”
“她毕竟帮我们验证了太后目的，帮她治好心疾，就算是对她的回报。”
既是交易，就得互惠互利才是。
云栖晚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红螺。
“你设法避开太后的人，将此信送到神医堂。”
如今谢府和平西王府肯定被太后和云谏的人盯着，为免打草惊蛇，只能将信送到神医堂。
她相信以二师兄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信转交给外祖父。
“是，主子。”
“对了，墨淮最近在忙什么？”
回想起那日祈墨淮乌黑的眼底，红螺道。
“太子和谢丞相不在朝中，朝中事务繁忙，平西王世子在协助昭云帝处理政务，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听说每日只睡两个时辰。”
听到红螺这些话，云栖晚陷入沉思，其中恐怕不乏太后和信王的手笔。
“你去帮我给墨淮传句话。”
红螺本以为是什么肉麻的话，张嘴就想说不合适，却见云栖晚道。
“如此白净的月亮，本公主甚是喜欢，请平西王世子想方设法给本公主摘下来。”
红螺闻言眼睛滴溜溜地转。
“如此霸道的话，主子是想让奴婢大张旗鼓地，还是悄悄咪咪的？”
其实红螺想说的是无理取闹，但她不敢。
正好瞟到她眼底的打趣，云栖晚阴恻恻道。
“你说呢？”
这小丫头明明读懂了她的话中之意，还故作不懂，调侃她。
红螺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
“主子可是南离长公主，霸道的话自然得人尽皆知，奴婢告退。”
主子这话还真是一箭三雕，既能告知平西王世子控制住白雪竹和云玥；又能对平西王世子宣示主权；还能迷惑太后，吸引她的注意力，方便她传信出去。
话一说完，红螺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调侃主子，逃命为上。
……
寿康宫。
太后指着窗外的明月，神色复杂。
“你说那丫头让祈墨淮给她摘月亮？”
“没错，宫中许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当时的场景。”
说到这，宋嬷嬷走到太后身后，给她捏肩，继续道。
“御书房外，那婢女当众对平西王世子说的，听说陛下都揶揄了他好一会。”
昭云帝为此，还特意准了祈墨淮半日假，等着看他如何把那月亮摘下来。
“真是骄横。”
太后在心底冷哼一声。
虽然对云栖晚这行为嗤之以鼻，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道。
“那祈墨淮又是何反应？”
如此骄横的女子，堂堂平西王世子如何会忍，她心底希望祈墨淮能狠狠打云栖晚的脸。
宋嬷嬷未注意到太后的情绪，如实回答道。
“听说平西王世子心里笑开了花，连连保证，一定把那月亮摘下来送给她。”
那云栖晚虽然与她们对立，但宋嬷嬷心底还是羡慕她的。
如此不着调的想法，明显就是故意刁难，可那平西王世子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还配合她，宠着她，哪个女子不希望得此良人。
感受到她的笑意，太后脸沉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笑开了花，他告诉你的？”
凭什么她的玥儿在外受苦，听说楚临风日日折磨她，而云栖晚就这么好命，如此荒唐的想法，祈墨淮还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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