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挺好，为什么你在皱眉？”
说“挺好”的人，通常都过得不怎么样吧？
钱斐盯着顾沉舟微蹙的眉心，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
“再皱就变成老头子了。”
两人难得和平相处的时刻，她想延续久一些。
见他没有回应，钱斐俯身，轻轻亲了他一口，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吹，“再来一次。”
她翻身，紧紧贴在顾沉舟的身上。
她身上的温度滚烫，被她吹气的耳朵酥酥麻麻。
“不行，太晚了。”顾沉舟抓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
钱斐不依不饶，利齿轻咬在他的胸膛上，顾沉舟闷哼一声。
“别闹。”他的语气无奈，眼中却带着一丝纵容，“明早还要拍摄，你打算顶着黑眼圈上镜吗？”
钱斐冷哼一声，翻身躺回床上，顾沉舟把被子掀到她下巴底下，也顺势在身旁躺下。
她蹭了蹭他的脖子，搂着他沉沉睡去。
——
“谁会成为第一个幸运儿呢？”
舞台中央的大屏幕上滚动着六位恋综嘉宾的头像，观众的欢呼声热烈，倒计时三秒后，屏幕定格在了钱斐的头像上。
“是钱斐老师！”主持人声音高扬，充满激动。
钱斐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问题会有多刁钻。
在主持人带领下，她走到一块巨大的Kt板前，上面贴着十二个被遮住的问题。
《怦然心动》的热度最近非常高，导演特意增加了一期“观众面对面”的路演活动，旨在加强嘉宾与观众的互动。
节目组征集了大量观众的意见，最终选出了十二个尖锐的“爆炸性”问题，准备让恋综嘉宾们回答。
观众们大多是抱着吃瓜的心态来看热闹，这档节目也因此跃居综艺人气榜首。
钱斐挑选了第二个问题，在长条被撕开的瞬间，摄影机已将问题投射到大屏幕上，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请问在恋爱中做过最傻的事是什么？】
钱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来已经够傻了，还得让大家围观，岂不是大傻瓜？
【我钱姐看起来很精明，完全不像恋爱脑。】
【楼上的，不赞同。钱姐看着像聪明人，实际上就是典型的恋爱脑。】
【她应该没做过傻事吧。】
【笑死，怎么可能？大家都知道她追过顾沉舟，顾沉舟那儿大概有一叠她的傻事清单。】
所有的镜头，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钱斐的脸上。她余光扫过顾沉舟，头脑空白了一瞬。
她握着话筒的手心微微出汗。
主持人催促道：“钱老师？”
见钱斐没有回应，主持人重复了问题：“请问，你在恋爱中做过最傻的事是什么？”
大屏幕上倒计时响起，“3！2！1！”
滴滴滴的提示音响起，刺得钱斐耳膜发胀。
现场气氛紧张，观众们摇着荧光棒，屏息静待钱斐的回答。
钱斐目视台下的观众，笑得明媚如花，声音通过话筒传出来，清晰地落入每一个人耳中，“如果我说没做过傻事，大家肯定不信。”
“不信。”台下观众默契配合。
她停顿了一下，忽然笑出声，“我被前任拉黑后，四处登他的寻人启事，还请了私家侦探去找他。”
“wow！”观众席发出感叹。
主持人眼睛一亮，急忙追问：“后来怎么样？”
“后来我就出国了，跟他断了联系。”钱斐声音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眼睛像秋日平潭毫无波澜。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恋爱脑实锤。】
【太猛了，把前任当通缉犯了。】
【钱姐是打算找到他，拿刀砍他吗？】
【老婆别哭，老公亲亲。】
【那个拉黑的前任是顾沉舟吗？】
【妈呀，快把镜头给顾沉舟！我要看看他的反应。】
导演立刻照办，镜头切到顾沉舟的脸上。
顾沉舟微微抿唇，眼眸幽深，似乎有情绪在翻涌。
灯光打在钱斐身上，她眨了眨眼睛，眼睛里似乎有异物感，她忍不住揉了揉眼周，今天不该带假眼睫毛，又过敏了。
【她是不是要哭了？】
【家人们，别信，这些都是人设。】
【我亲眼见过那份寻人启事，当时以为是要找失踪人口。】
【家人们，赶紧把那个贱男人扒出来！】
【别扒了，人就在现场。】
【我的天，为什么我追的哥哥都塌房了？】
【别哭，斐子粉永远支持你！】
钱斐眨了眨眼睛，想用泪水滋润发痒的眼睛，似乎没什么效果，察觉到镜头还对着她拍，她勉强挤出笑容，“《夜雪》这部电影有我的一些经历，请大家多多关注。”
话题转得极快，背景的伤感音乐戛然而止。
【啊啊啊，看到最精彩地方，突然被喂了一口广告。】
【所以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家人们，没看到斐宝在故作坚强？】
【我可是VVVVIp，为什么还看广告。】
【你是懂宣传，行了，老子去看电影去。】
主持人也愣了一下，画风转得太快。
不过她是经验丰富的主持人，迅速反应过来，接话道：“谁没有在年轻时做过几件傻事呢？”
钱斐松了口气，回到座位上。
旁边孟紫抽了几张纸巾给她，“别哭了，在拍着呢。”
“才多大点事。”孟紫小声嘀咕。
钱斐白了她一眼，愤愤接过她的纸巾，“谁哭了？我的眼睛过敏了。”
“对对对，你的眼睛只是在流尿。”
“……”
“现在我们来看看第二个幸运儿是谁？”主持人声音更加亢奋。
观众们热烈欢呼，一致喊着：“顾沉舟、顾沉舟！”
主持人看到回应如此热烈，激动得更厉害：“我听到顾沉舟老师的呼声最强烈！来，转动大屏幕，看看下一个幸运儿会不会是顾老师！”
在观众的倒计时下，屏幕迅速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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