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座，金山县那边……该如何是好？”
张发奎的副官，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从金山卫失守后，张发奎就一直阴沉着脸，整个司令部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中。
张发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没有说话。
金山县的防守，让他焦头烂额。
367团，虽然名义上是一个团，但实际上兵力严重不足，战斗力更是堪忧。
指望他们守住金山县，无异于痴人说梦。
“要不……把61师调上去？”
黄琪翔试探着建议道。
“不行！”
张发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61师，战斗力还不如367团，调上去也是白搭。”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61师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那……总座，我们现在怎么办？”
黄琪翔也感到束手无策。
“报告！”
一名通讯兵，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
“什么事？”
张发奎问道。
“委座侍从室来电！”
通讯兵回答道。
“念！”
张发奎说道。
“……着即调金山县警察队队长李云霄，到第八集团军担任参谋，并兼任金山县前敌总指挥……”
通讯兵一字一句地念着电报。
“什么？！”
张发奎和黄琪翔，都大吃一惊。
“这……这怎么可能？”
黄琪翔惊呼道。
“让一个警察队长，担任前敌总指挥？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委座这是……病急乱投医啊！”
张发奎也感到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蒋委员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陶广！”
张发奎突然喊道。
“到！”
陶广应声而出。
“立刻给367团团长张空逸，传达命令！”
张发奎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告诉他，金山县前敌总指挥，由李云霄担任！”
“让他……务必执行！”
“是！”
陶广虽然也感到疑惑，但还是领命而去。
“总座，这个李云霄，究竟是什么来头？”
黄琪翔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
张发奎摇了摇头。
“不过，既然是委座的命令，我们只能执行。”
金山县城。
李云霄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张团长！”
李云霄向张空逸敬了一个军礼。
“你们……是金山卫撤下来的？”
张空逸看着眼前这群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团长！”
王子隆和许敬宗，都点了点头。
“金山卫保卫战，是你们俩谁指挥的？”
张空逸问道，目光在王子隆和许敬宗之间来回扫视。
他以为，金山卫保卫战，是由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指挥的。
毕竟，李云霄只是一个警察队长，怎么可能有能力指挥一场战斗呢？
“都不是。”
许敬宗摇了摇头。
“哦？”
张空逸有些意外。
“那是谁？”
“是我。”
李云霄平静地说道。
“你？”
张空逸上下打量着李云霄，眼中充满了怀疑。
“金山卫保卫战，是你指挥的？”
“是的，团长。”
李云霄再次确认。
“张团长，这是委座侍从室的电报。”
许敬宗将一份电报，递给了张空逸。
“……着即调金山县警察队队长李云霄，到第八集团军担任参谋，并兼任金山县前敌总指挥……”
张空逸一字一句地念着电报，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这怎么可能？”
他抬起头，看着李云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李队长，你……你真的被任命为前敌总指挥了？”
“是的，团长。”
李云霄点了点头。
“呼……”
许敬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李云霄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张团长，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李云霄看着张空逸，语气平静。
“但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们没有时间，详细解释金山卫保卫战的每一个细节。”
“我只能说，金山卫保卫战，确实是我指挥的，而且，我们取得了一些战果。”
“至于具体的战果，你可以向你的上级，或者直接向委座侍从室，进行核实。”
李云霄并没有直接回答张空逸的问题，而是将问题抛给了他。
“我……”
张空逸一时语塞。
他确实有很多疑问，但是，李云霄说的没错，现在时间紧迫，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
而且，李云霄的态度，也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张团长，与其在这里纠结过去的事情，不如我们先讨论一下，金山县城的防御部署吧。”
李云霄提出了建议。
“防御部署？”
张空逸微微一愣。
“对。”
李云霄点了点头。
“张团长，我刚才进城的时候，看了一下，你们的防御部署，似乎有些问题。”
李云霄直言不讳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哦？有什么问题？”
张空逸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他认为，自己的防御部署，没有任何问题。
“张团长，你是不是打算，依托金山县城的城墙，进行防御？”
李云霄问道。
“没错。”
张空逸点了点头。
“这是最常规，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他解释道。
“张团长，你错了。”
李云霄摇了摇头。
“金山县城的城墙，虽然高大坚固，但它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防御阵地。”
“为什么？”
张空逸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因为，日军的火力太强了。”
李云霄解释道。
“他们的飞机、大炮、坦克，可以轻易地摧毁我们的城墙。”
“如果我们把兵力，全部部署在城墙上，就等于把自己，变成了日军的活靶子。”
“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空逸问道。
他已经被李云霄说服了，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们应该放弃城墙，把部队，全部撤到城内。”
李云霄说道。
“撤到城内？”
张空逸大吃一惊。
“这……这怎么行？”
“如果我们放弃了城墙，日军岂不是可以长驱直入？”
“张团长，你误会了。”
李云霄摇了摇头。
“我说的撤到城内，并不是放弃抵抗，而是要和日军，进行巷战。”
“巷战？”
张空逸更加疑惑了。
“对，巷战。”
李云霄点了点头。
“金山县城，街道狭窄，房屋密集，非常适合进行巷战。”
“我们可以利用地形优势，与日军周旋，最大限度地杀伤敌人。”
“可是……巷战的话，伤亡会很大的。”
张空逸犹豫着说道。
“而且，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他们怎么办？”
他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百姓必须全部转移。”
李云霄说道，语气坚定。
“一个都不能留。”
“全部转移？”
张空逸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我知道不容易。”
李云霄点了点头。
“但是，为了抗战的胜利，为了金山县城的百姓，我们必须这么做。”
“张团长，转移百姓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李云霄说道。
“我？”
张空逸指着自己，有些惊讶。
“对，交给你。”
李云霄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关系到我们能够坚守金山县多长时日的问题。”
“我……”
张空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我会尽力，将所有的百姓，安全转移出去。”
“很好。”
李云霄笑了笑。
“张团长，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王营长。”
李云霄转头看向王子隆。
“到！”
王子隆应声而出。
“立刻给一营发电报，让他们放弃张堰，火速回援金山县城！”
李云霄命令道。
“是！”
王子隆领命而去。
“李……李指挥，你为什么，要让一营放弃张堰？”
张空逸问道。
“因为，日军已经登陆金山卫了。”
李云霄说道，语气平静。
“什么？！”
张空逸大惊失色。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会这么快？”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李云霄说道。
“日军的行动，一向迅速。”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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