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气浪掀翻快艇，王局长的金牙在火光中划出一道弧线。 林英的额头撞在礁石上，血水模糊了视线。 她摸索着抓住漂浮的账本，耳边传来苏二少歇斯底里的吼叫：“撞过去！ 给我撞沉那艘破船！”
二十年前的缉毒船残骸在海底发出呻吟。 陆月潜到船尾，军刀撬开锈死的弹药舱，成箱的防水炸药在浑浊的海水中泛着冷光。 “引线还没泡烂！”她浮出水面嘶吼，“炸货轮！ ”
江白拽着石兰的衣领往沉船甲板拖。 她的裙摆缠着金条，砸在锈蚀的铁板上发出闷响。 “救、救我……”石兰的珍珠项链卡在船钉间，脖颈被勒出青紫的痕，“我知道苏家的逃生舱位置！ ”
林英的霰弹枪卡进两发子弹。 她贴着沉船的桅杆攀爬，苏二少的砍刀擦着脚踝劈进木板。 “我爸的表戴着舒服吗？ ”她踹向对方手腕，镶着【证物07】的手表坠入海浪，“当年你爹就是用这块表贿赂的王局长！ ”
货轮的螺旋桨绞起漩涡，王局长的快艇残骸被卷入海底。 陆月点燃炸药的引线，硝烟混着咸腥味刺鼻。 “十秒！”她拽着林英跳进驾驶舱的破洞，“捂耳朵！ ”
爆炸的轰鸣震碎海面，货轮的龙骨在火光中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苏二少抓着救生圈嘶吼，金链子缠住他的脖子，在浪涛中沉浮如濒死的鱼。 林英的子弹打穿救生圈时，他最后的咒骂被海浪吞没。
石兰突然尖叫。秘密舱门被炸开的缺口处，五艘摩托艇正破浪而来——是苏家的援兵，船头架着重机枪。 “去船头！”江白扯开急救包，纱布缠住林英渗血的额角，“沉船前舱有汽艇！ ”
陆月踹开腐烂的舱门，锈迹斑斑的汽艇卡在支架上。 林英的手电筒扫过舱壁，泛黄的航海日志被钉子钉在墙上——父亲的字迹潦草：【2003.7.25，老陈叛变，证据藏于舵轮暗格】。
“带这个走！”她撬开舵轮，防水袋里掉出盘磁带和半枚警徽，“王局长收钱的录音全在这里！ ”
摩托艇的机枪扫射打穿船体，海水从弹孔涌入。 江白用铁棍撬动汽艇支架：“一起推！ ”石兰的金条突然滚向倾斜的甲板，砸中卡死的齿轮。 汽艇轰然滑入海面，溅起的浪花暂时遮蔽了追兵的视线。
“上船！”陆月甩出缆绳套住礁石，汽艇在漩涡边缘打转。 林英的霰弹枪打爆最近的摩托艇油箱，火光照亮苏家打手惊惶的脸。 石兰缩在船舱角落，攥着从苏二少尸体上摸来的卫星电话发抖。
潮水淹没沉船桅杆时，汽艇终于冲出爆炸范围。 陆月撕开航海图，用血标出航线：“往东南走，天亮前能到公海！ ”她的手电筒光束突然定格在石兰身上，“电话里有什么？ ”
石兰的指尖按在发送键上，屏幕显示【已发送定位】。 “对、对不起……”她惨笑着举起电话，“我妈在苏家手里……”话音未落，林英的枪托砸碎卫星电话，玻璃碎片划破石兰的脸颊。
“你他妈永远学不乖！ ”林英扯住她的卷发按在船舷，“再搞小动作就把你扔下去喂鱼！ ”
江白突然指向海平线：“直升机！ ”螺旋桨的轰鸣声中，三架黑色直升机呈包围态势逼近。 舱门拉开，狙击枪的红外线瞄准点落在林英胸口。
“跳船！”陆月猛打方向盘。 汽艇撞上暗礁的瞬间，四人扑进汹涌的浪涛。 林英的防水袋被浪卷走，她反身潜入水中，抓住袋子的瞬间，子弹擦着后背划过。
直升机在头顶盘旋，探照灯下浮出苏雪凝优雅的身影。 她举着扩音器，声音裹着刺耳的电流声：“小英，妈妈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海面突然浮起成片的荧光标记，二十艘快艇从四面八方包抄。 江白拽着林英游向最近的礁石：“是声呐诱捕器！ 他们在逼我们进包围圈！ ”
陆月潜到礁石背面，军刀撬开生锈的铁箱——是沉船遗留的信号弹。 她咬开引信，三发红色信号弹冲上云霄，在夜空炸出缉毒队的徽章图案。
“你疯了？”江白嘶吼，“这是求救信号！ ”
“求的就是他们！ ”陆月冷笑，指向远方突然亮起的警用探照灯——三艘海警巡逻艇正破浪而来，艇身的警徽在夜色中醒目如刀，“王局长死了，总有人急着立功！ ”
苏雪凝的直升机突然调头，快艇群在警笛声中四散溃逃。 林英瘫在礁石上，攥着半枚警徽的手止不住发抖。 石兰蜷缩在阴影里，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角：“汽艇底舱……有东西……”
撬开的暗格里，二十套干净的衣服和急救包整齐码放。 最底下压着封信，父亲遒劲的笔迹力透纸背：【若你看到此信，说明我已不在人世。 衣柜第三层有你的真实出生证明，记住，你永远是爸爸的骄傲。 】
晨光刺破海平线时，海警艇的扩音器传来喊话：“我们是国际刑警！ 请放下武器接受救援！”
陆月将军用匕首沉入海底，举起双手的瞬间，冲林英挑了挑眉：“证据够掀翻半个市局了。 ”江白撕开急救包，给石兰溃烂的脚踝上药，却被她躲开。
“我会坐牢吧……”石兰盯着自己发抖的手，“但至少……我妈能活……”
林英把磁带和账本塞进防水袋，望向逐渐清晰的海岸线。 父亲警徽上的编号在朝阳下泛着光，海浪声里，她仿佛听见七岁那年，父亲抱着她说：“小英，长大了当警察，要永远站在光里。 ”
---下章预告：带三女回归**
国际刑警的审讯室里，石兰戴着手铐画出苏家地下钱庄的地图。 陆月用军功章换取了特赦令，却在林英的出生证明上发现惊人秘密。 江白在保释文件上签字时，被告知老陈的尸检报告显示他死于十五年前的旧伤。 归途的直升机上，林英打开父亲遗留的铁盒，泛黄的婚纱照背面写着：【抱养证明，1992年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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