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仨都是脸皮极厚的人，只是尴尬了几秒钟，贾张氏便打破沉默。
“我真是随便唠嗑，有人把我的话传出去了，这人啊，真是人心隔肚皮。”
“我拿她们当姐妹，她们反手把我卖了。”
贾张氏给自己找补。
“谁说不是呢，我上厕所往边上瞟了一眼，啥都没看到啊。”
“愣说我偷看妇女上厕所，我这把年纪了，什么没看过。”
“我真要看，回家看我媳妇的不行吗？何必跑厕所里偷看。”
老头子跟着抱怨。
“我更惨了，那小孩送我北冰洋汽水，我说他是个好孩子，接了过来。”
“孝顺老人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嘿，我觉得对，小孩觉得对，偏偏有人觉得不对。”
老嫂子一脸愤慨。
三人又找到了共同话题，一起臭骂那些把自己送过来游街的人。
“唠唠唠，我看你们等会上街了怎么唠。”
工作人员听三人叽叽喳喳，烦的一批。
马车启动，拉着三架板车走出街道办。
车队前面后面各有两个工作人员，负责维持秩序，免得有路人冲上板车打人，或者丢石头砸人。
丢臭鸡蛋或者烂菜叶，工作人员当看不到。
丢石头那可不行，把人打出个好歹来，街道还得花钱给人找医生看。
游街路线是固定的。
有看热闹的人守在路线两边，看到贾张氏一行人过来，发出兴奋的喊声。
“来了来了。”
“快看看他们几个犯了啥事。”
“嘿，这老头老不修，偷看妇女尿尿。”
“那个死老婆子也不是好东西，诽谤妇女清白。”
啪！
一个白菜团砸在老头脸上，老头疼的哎呦一声。
贾张氏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到别人倒霉她就高兴，改不了。
“那个死老婆子还在乐呢。”
有人看到贾张氏笑，很不爽，拿了个盆准备倒水。
“不能倒热水。”
工作人员连忙喊话。
“我知道，这是夜壶里倒出来的尿，特意备着呢。”
端着盆的人回话。
工作人员不再劝阻，拉远一点距离，免得尿溅到自己身上。
“不要啊！”
贾张氏发出绝望的呐喊。
端盆的人反倒更兴奋了，扬起双手，哗啦一下，满盆的尿泼洒出来，拍在贾张氏脸上，身上。
“啊啊啊啊啊！”
贾张氏发出战吼，要不是被束缚在木笼子里，她非得冲下板车，跟那人大战三百回合，挠他个满脸开花。
“哟嚯，这死老婆子还不服气呢。”
“就该治治她。”
“整她！”
贾张氏激昂的表现，引发了围观群众的热情。
大家伙把臭鸡蛋，烂菜叶，还有尿盆子全部对着贾张氏招呼。
贾张氏开始还有劲呐喊，对两边的人骂骂咧咧，后面一颗臭鸡蛋砸在她嘴里。
她战斗力直线下滑，被大家伙打骂的发不出声音。
游街才走到三分之一，三人都被围观群众的热情干服了，齐刷刷耷拉着脑袋，默默承受两边群众的辱骂和烂菜叶的羞辱。
工作人员回头看了一眼三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类似的事他见过太多，开始游街的人还不服气，骂骂咧咧。
一个人怎么可能骂得过一条街的人，更别说一条街的人可以用武器。
工作人员还见过甩屎的，老恶心了。
临近中午，头顶太阳高照，贾张氏三人顶着烈阳，感觉眼睛一阵阵眩晕，没法休息，又饿又渴。
比死了还难受。
她找工作人员讨要一口水喝，得到的只是工作人员的一声冷哼：“喝水？等会别人泼尿的时候你嘴巴张大点。”
临近下午十点，游街路线才走完。
贾张氏三人几乎瘫软在地。
工作人员解开他们身上的束缚，给他们喝了点水，便让他们清理木笼子和板车。
“清理完板车和笼子，才可以进猪圈休息，晚上能吃上一口饭，要不然自己受着。”
工作人员冷喝。
“你们太坏了，我们也是人啊。”
贾张氏哭嚎。
“少跟我来这套，你们是道德低劣份子，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不清理完，没有晚饭吃，没有水喝。”
“我看你们有多大本事。”
工作人员心肠如铁。
老头子挣扎着起身，拿着工具清理板车和木笼子。
干活的时候，他甚至捡起板车上的烂菜叶塞入嘴里。
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老嫂子也爬起来干活。
贾张氏不想干活，恨不得死了才好，她把心一横，躺在地上：“你们弄死我吧，我不活了。”
“呵呵，在这里，你想死也死不成。”
工作人员一点不慌，就这么看着贾张氏耍无赖。
半小时后，老头子和老嫂子清理完板车和木笼子，靠着板车轱辘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工作人员端过来两碗粗粮饭。
两人接过来狂吃，脸都埋进了碗里。
“我也要吃，我饿了。”
贾张氏爬起来，坐在地上。
“不清理干净板车和木笼子，没有吃的，饿死活该。”
工作人员语气生硬。
贾张氏看老头和老嫂子吃的香，恶向胆边生，一个虎扑过去，想要抢夺他们的饭。
她成功了。
贾张氏凭借体重优势，把老头子压在下面，打翻了老头子手里捧着的饭碗，饭碗落在地上，里面的粗粮饭洒了出来，她也不嫌弃脏，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粗粮饭很拉嗓子，但贾张氏顾不得了。
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求吃饭。
砰！
工作人员一脚踩在贾张氏后背上，跟踩乌龟壳似的，把贾张氏踩的嗷嗷叫。
老头子抬手，用仅有的力气，啪啪两嘴巴子抽在贾张氏脸上。
随即他把地上的饭捡起来，扒拉进碗里，一点点挪开。
“不干活就想吃饭，不可能。”
“今天我就治好你这毛病。”
工作人员又在贾张氏后背上踩了几脚。
“老贾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不想活了啊。”
贾张氏又疼又气，大哭起来。
这回她不是招魂，是真的哭了。
她太委屈了。
工作人员松开脚，任凭贾张氏哭泣。
哭就哭，哭也算时间，哭也没得吃。
老头子吃完饭，身上有了点力气，伸出手掌对着贾张氏又是几个嘴巴子。
贾张氏气的不行，伸手和老头子互殴。
她没吃饭，身上没力气，打在老头子身上轻飘飘的，却被老头子几个大嘴巴子抽的脑袋发懵。
工作人员故意不管，让老头子磨一磨贾张氏的性子。
不干活，等死吧你。
老头子抽了贾张氏几下，伸手去摸贾张氏的脸。
显然，他看上贾张氏了，觉得贾张氏挺年轻的，尤其胸脯鼓鼓，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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