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虎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道：“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分明是孩子自己的想象吧。”唐杰摇头道，“奇怪的就在这里，这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见了。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留下血迹。”
“这地面都是鹅卵石铺的，就算有痕迹，也很难察觉吧。”郭虎起身说道。
“对啊，关键是消失在了这山洞里。怎么看也不可能啊。”唐杰摇头道。
“嗯，第一个李艺道消失在发布会现场，这个可以解释得通。第二个穆鹏鑫失踪在这假山附近，那第三个张旋——案卷上说，他失踪在一处酒吧里？”郭虎沉吟道。
“是，据说是和几个公司的人一起去聚会，结果中途张旋去上了个洗手间，之后就失踪了。”唐杰说道：“本来我以为是在洗手间的时候，被人抓住然后带出去，像是你说的那个放垃圾桶里等等，凶手也许是伪装成了清洁工。可是当晚清洁工根本没有进过洗手间，他们都是酒吧开始营业之前清理一遍，然后等打烊再清扫一遍。中间除非太脏，否则不会有清洁工进洗手间。”
“嗯，酒吧的监控摄像头呢？”郭虎问道。
“监控设在门口位置，拍不到洗手间附近。可是我们查过监控，张旋没有从监控里出去过。这就是奇怪之处了。”唐杰皱眉道。
“那么，期间也有人在门口来来回回吧？”郭虎问道。
“那当然，毕竟有客人来，有客人走啊。”唐杰说道：“我也曾觉得是某个人带走了张旋，因为当时张旋喝了不少酒，如果说对方趁着他喝醉而假装扶着醉酒的客人出门，将张旋带出去也不可能。我们查过所有喝醉了被人扶着出去的醉汉，没有一个的面部特征和张旋对的上的。”
“也就是说，当时张旋真的喝醉了？”郭虎问道。
“这个——没有人说的清楚，有的人说喝醉了，有的说张旋酒量不错，不可能就这么醉了。说法不一致，无法判断。”唐杰说道，“但是如果人在清醒的时候，难道不会呼救么，会跟着凶手走出去？”
“酒吧应该都有后门吧。”郭虎想了想，说道。
“对，但是后门一般是工作人员出入的地方，因为直接连通一条小巷，旁边是他们的宿舍。监控里看不到后门，但是酒吧服务生也都表示没看到张旋从后门出去过。”唐杰说道，“当然，也许他们并没注意。可是，从后门出去是一条小巷子，走到头都是大马路，马路上有监控，可是，没有监控拍到当晚张旋从小巷走出来。”
“是吗，”郭虎想了想，再度在这假山周围转了转，说道：“那就再去那酒吧看看吧。”
“你看了半天就这样？没什么发现？”唐杰冷哼一声，“吹得这么牛逼，结果你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啊。”
郭虎回头看着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哟，我和你这个傻子一样没什么发现，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唐杰皱了皱眉，下意识摸了摸被他捏得微微发痒的脸：“有病。”
郭虎笑了笑，率先走出假山山洞。结果一走到阳光下面，便瞧见有个小孩子正站在滑梯边儿，远远看着他们。
郭虎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蹲下身瞧着那小孩子。这是个长的还算可爱的小男孩，但是可以发现他的腿是畸形的，用了矫正器，算是能正常走路，只是速度会比平常孩子慢许多。
“你是警察么？”小孩子认真地问道。
郭虎点了点头：“前几天有个叔叔从前面的假山消失了，你知道么？”
小孩子点头：“就是我看到的，大魔王从地下把叔叔拽走了。”
“怎么拽走的呢？”
“地下突然裂开了，一阵烟雾飘起来，大魔王伸出好长的一只手，把长腿叔叔拽下去了。”小孩子认真地说道。
“是嘛，然后呢？”郭虎认真地问道。
小孩子努力想了想：“就消失了啊。然后我去找老师说，大魔王把长腿叔叔抓走了，可是老师不相信。”
“这样啊。”郭虎认真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唐杰走上前来，瞧见那小孩之后，好笑地蹲下身摸了摸小孩子柔软的头发：“是你这小鬼，上次说什么长腿叔叔被大魔王抓走了的傻话。”
小男孩很认真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你说的都是真的。”唐杰无语地站起身，轻轻踢了踢蹲在小孩面前，若有所思的郭虎：“走了，你在这儿发什么愣呢？”
郭虎站起身，说道：“小孩子最不会说假话，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呢。”
唐杰无语道：“真的？你是真以为这世界上有大魔王呢，还是真以为地面会突然裂开。别瞎想了，这里的孩子多少都有些智商问题，他们说的话怎么能信呢？看他说这话，简直都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了好么？”
郭虎看了他两眼：“就你还嘲笑别人的智商。”
唐杰：“……你信不信我打你？！”
“走吧，去看看张旋消失的地方。”郭虎笑道。
唐杰开车带着他去了张旋当晚失踪的酒吧。这是一家很时尚很热闹的酒吧，名叫边界。白天不营业，唐杰和郭虎便从酒吧正门走到了后门，仔细看了看前后情况。
监控拍不到洗手间的位置，也拍不到洗手间到后门的这条过道。
推开后门到了后头的小巷子，郭虎前后看了看，发现走不到十米，就是一座老式小区的后门。
后门的门卫室上着锁，郭虎上前看了看，玻璃上一片脏污，看来是很久没人在这里呆过了。
这门并未上锁，小区的人进出自由。
“这小区够老的啊。”郭虎看着一个个摆满了杂物或者挂满床单衣服乱七八糟物件的阳台，说道。
“是，这小区是90年的老房子了，只有前门有监控和门卫。门卫也就是个看门的大爷，监控里没有拍到过张旋。其实我们也怀疑他可能被人带进了这小区，但是根本查不到什么。”唐杰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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