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从零开始,走遍泰拉

训练师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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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渡尽劫波兄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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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7年6月14日,玉门,9:38

“够了,我对宣政司已经失去耐心了!乱局已经持续一个月了,宣政司还是做不到妥善处理吗?接下来的节气,天灾多发,若是城内依旧人心涣散……呵,说不定我的这颗脑袋,你们的这些乌纱帽,全都一起摘掉算了!”

楼阁之内,左宣辽怒不可遏地训斥着行政官员。

“平祟侯请息怒,这帮人丝毫不惧朝廷的威严,恐怕已经不是一般的逆民了。他们近日声势更为浩大,还叫嚣着要见您一面……我们只怕,这些人已经有作乱之心,宣政司、还有兵马司能采取的手段极为有限,恐怕少不得守军的干预……”

“够了。就那么些闹事的人,玉门都摆不平、谈不妥,还要动用守军镇压,你让同僚怎么看待我们玉门?你让京城怎么看待我们玉门?你让百姓怎么看待我们玉门?不就是喊我出来吗,我去见一面又何妨?”

肃政院的太合开口了:

“平祟侯请三思。若失之以宽,必救之以猛。前段时日,司岁台收押了一个近期混入玉门的来路不明之人,他与代理人、与城内的武人多有勾结,纵凶归山后,他又惹起事端了……如不能当机立断,以雷霆之势剪除祸端,自然会遗祸无穷。”

“嗯,我当然知道,当时我希望司岁台趁早放了这个人。到了京城,你也可以拿这件事来参我一本!”

“平祟侯,眼下我无意指责您。但确如您所说,接下来天灾易发,内有山海众等贼寇,外有邻国虎视眈眈,必须明察于微澜之间、青萍之末,以免生事。我认为应当除掉祸端、驱散闹事者,您若是有更好的办法,不妨直说。”

“兵刑之事,自当万分慎重。只要未下定论一日,那么我自然不能将他们视为仇雠。我们大炎的官员难道会心虚到不敢见别人一面吗?这点责任,我左某人难道会害怕承担吗?”

“作为监察御史,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您的行为,我自然会如实禀报给肃政院。”

1097年6月14日,玉门,10:22

左宣辽如约登上了高楼。

好吧,也不算如约。

他没对任何人承诺。

他也可以不来,也可以派出守军对群众重拳出击。

宣政司让他站在显眼的地方,然后由其他官吏宣读早就草拟好的方案。

是的,应对措施早就由各级官员草拟完毕了,还涵盖了各种情况。

比如,最耻辱的,全盘接受工会提出的要求,让一个女性文员宣读。

还有最强硬的,全盘批驳工会的要求,然后请一个健壮的军士大声念出。

还有更强硬的,发一纸通知,宣告玉门擂台前的“谋逆者”已被肃清。

如今采用的,很显然,肯定是最折中的方案。

“那鸟官在念叨什么呢?我这边听不清……”

“大致意思应该是说,会修改玉门律,约束企业的行为……然后,官府会商讨最低工资的涨幅,会考虑设置最长工作时间。”

“啥意思?还没给个定论?”

“估计就是糊弄糊弄……”

“还可以,早点结束也好,我还等着回去复工呢。”

“那个工会什么来头?为什么真能让左宣辽出来?”

“不知道,听说组织者很神秘,而且据说缺胳膊少腿的……”

“这我知道,我跟你们讲啊,据说那个工会头子,背后有宗师支持。这肯定是将军、宗师、宣政平章的三方博弈。”

“原来是这样,感觉事情一下子就能说通了。”

“啊?玉门宗师和玉门将军原来不是一条心吗?”

“我怎么感觉像是宣政司和宗师一起给将军府做的局?这下子左宣辽不好向皇上交代了吧?”

“你懂个什么……”

台上的官员面无表情地宣读,台下的群众七嘴八舌地议论。

整个擂台周围喧闹不堪。

但是一声洪亮的声音,宛如破晓时的鸡鸣、刺破了令人窒息的蜚语:

“左宣辽,我操你妈!”

人群一时清净了,连高楼之上的官吏也读错了两个字。

雄壮的军士手一抬,就连读通知的声音也沉默下来了

军士扯着嗓门大喊:

“是谁!谁敢对平祟侯大不敬!”

“就是老子我!”

来者嗓门中气十足,反倒盖过了威武的军士。

“这人谁啊……”

“是条汉子……”

“这真没丢分,好样的。”

“他好像喝醉了吧……”

“这不是城南的那个打铁匠吗?”

“孟老前辈!?”

孟铁衣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台前,怒目直视高楼上的左宣辽。

“竟敢詈骂朝廷命官,来人,拿下,带走!”

两边的士兵刚架起孟铁衣,就听到了左宣辽的声音:

“且慢!”

“哼……”

“你对我有什么仇和怨,只管私下里来找我!但是今日,不要坏了公事!”

“我谈的就是公事!”

边上的官员担心平祟侯掉了价,窃窃私语道:

“将军,不必理会这人……”

左宣辽显然有些上头了,继续对孟铁衣喊道:

“有什么公事不能直接讲?为何非要辱骂我!”

“是你先羞辱玉门的弟兄在先!我们为玉门出生入死数十年,朝廷弃置我们如敝履!我们离了沙场,继续为了玉门夙兴夜寐,生活照样困窘……如今,弟兄们拉下老脸,向你讨口饭吃!你他妈的就拿官腔来糊弄弟兄!”

“胡言乱语,你又懂些什么?朝廷哪项政策不须慎之又慎?哪项改动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玉门担在我的肩上,我要考虑的东西多了去了!”

“好!你是怪我们这些吃糠咽菜的弟兄,不去体谅你这个当大官的,是吧?”

左宣辽气得站了起来:

“休要胡搅蛮缠!”

孟铁衣继续出言讽刺:

“到底是大官当久了,都不会和平头百姓讲话了!我们要是在胡搅蛮缠,官府就不是胡搅蛮缠了?你让那个书生读了半天,我们听不出一点诚意!今天官老爷发点慈悲,哄哄我们,来日朝令夕改,又当如何!”

“你把玉门的信誉当成什么了……”

“狗屁!从来都是狗屁!玉门要是有信誉,那么多兄弟现在应该和部队里的人一样、天天吃香喝辣!而不是天天被几文钱逼得寻死觅活!你们空口无凭,哪怕是官府,也不准空口无凭!”

“有官文在此!”

“官文就是你们的厕纸!”

“孟铁锤,你是真疯了!”

“我们做点生意的,都知道,店大欺客!你们官府,更是吃人不吐骨头!一纸官文顶个屁用!你能让全城的厂子都遵守吗?你能保证过几年不继续坑害以前的兄弟吗?”

“好好好,我向你保证……”

“发誓!当着这千百人的面,发誓!”

周围的官员抢先一步,站在了左宣辽面前:

“无理取闹!”

“怎么?不敢宣誓?也不敢亲自回话?”

“让开!”

左宣辽又站了出来,靠着栏杆开始喊话:

“有大炎律在此,有玉门律在此,一纸官文,谁敢不遵?”

“你问问我们这些人,谁不知道大炎律就是个笑话?大炎律要是管用,你我都不该有尊卑之别!”

“你!你还想怎样?我再给你一个面子,就在这里讲!”

“好大的面子,我等草民诚惶诚恐哟——”

“我……”左宣辽气得涨红了脸,“我愿意和你胡扯几句,已经是看在昔日恩情上了!”

“你还奢谈昔日的情谊!我当平祟侯大人贵人多忘事呢!”

“我怎么不能谈?你来告诉我!我镇戍玉门数十年,于私情纵使有亏,于公,我从来问心无愧!几十年,多少天灾,多少兵祸,玉门出过大事吗!我凭功勋,该有此位,如今愿意陪你无理取闹,难道还对不起你了?”

孟铁衣仰头看着高台之上的左宣辽,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是你一个人修的城墙,是你一个人搬的沙袋,是你一个人穿行大漠送的信,是你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刀剑,是你一个人斩获了贼首。玉门弟兄们无功不受禄,活该天天吃糠咽菜,活该看你有大鱼大肉伺候!”

“到底想怎样!公文你不信,我左某人的话,你也不信!你到底要怎样!”

“让工会以后,能直接和宣政司说上话!以后宣政司的政策要是涉及了弟兄们的切身利益,必须要和我们商量!”

左宣辽摇了摇头:

“无稽之谈……”

“看吧!看吧!我就说吧!反正这玉门也是你们的一言堂,我们闹了半天,也别想有商量的权力!以后你们一旦朝令夕改,我们兄弟争了这么久,全部白搭!左宣辽,你知道吗!这就是我们过的日子!真就他娘的一个‘惶惶不可终日’!”

面对被挑到明面上的信任危机,连久经沙场的左宣辽也感觉棘手了起来。

他很迫切地希望解决此事,他终究对曾经的弟兄们有愧。

但是脱口而出的话语,依旧是官腔:

“除了宣政司,将军府也会拟一道文书,我以平祟侯的名义担保,近几年一定会采取有力措施逐步推进此事……”

“听不懂,我们听不懂!用玉门人听得懂的方式来解决!我们要看得见、摸得着的方式解决!就在这个擂台上,我赢了,就按我们的条款来!你赢了,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

左宣辽一时不置可否,官吏们已经开始了训斥:

“堂堂朝廷命官,岂能与无赖同台竞技!”

孟铁衣借着酒劲大喊:

“左宣辽!你的那身官服难道不是用弟兄们的血染成的?现在瞧不上老兄弟了?没有别人出生入死,你哪有机会天天待在府上喝茶!”

人群中爆发一阵惊呼。

怒火中烧的左宣辽直接从楼上跳到了擂台之上:

“上了这擂台,被我当场打死,你也别有怨言!”

孟铁衣轻蔑一笑,仿佛在说“久等了”,随后一个空翻也登了台。

“平祟侯!”

“将军,三思啊!”

“快把那人拿下!”

左宣辽一声吼,震散了同僚们的七嘴八舌:

“拿生死状来!”

“平祟侯,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怕什么!我上了二十年沙场!他打了二十年铁!我还能怕他不成!孟铁锤,你给你家那个小妮子写好遗书了没有!”

孟铁衣将铁锤扛在肩上:

“哈……你现在又有几分人样了……”

“云青萍那小子呢!让他滚出来!给我好好记录!”

左宣辽长剑已出,摆出了架势。

孟铁衣则将铁锤一丢:

“给我递一把长剑过来!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平祟侯长剑凛然地指着前方的铁匠——

“我告诉你,‘弟兄们的血’,这个词,你不配谈!”

“你就配了?”

“谁都不配!但是我今天就要告诉玉门,我没对不起弟兄们!”

“每个活下去的人,都应该记着玉门人的奉献!”

孟铁衣接住了抛来的长剑,这把利剑也是出自于他的手艺。

……

1097年6月14日,玉门,10:40

仇白趴在窗边:

“还真打起来了?你用了什么手段?”

陈一鸣没盯着窗外,只是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

“我教那个老登讲了几句话,平时他跟个傻缺一样,但是今天涉及到左宣辽的事情,他办得格外认真,不过我没让他讲那么多脏话。”

“你不过来看看吗?”

陈一鸣也凑到了窗边:

“你好歹穿件上衣吧?”

仇白不以为然:

“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都没穿。”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呼……”

他吐了口烟圈。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你说你租了个包厢来观察局势,还把我叫了过来,结果……结果把我叫来就是做这种事情?”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痛快痛快。”

“你抽烟的时候别靠近我……”

陈一鸣老老实实地坐回床边了。

“我是真想不到,你居然有抽烟的习惯,感觉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算不上习惯。我也是跟一个朋友学的,今天多少有点紧张,所以就……”

“啊……是被别人带坏了。”

“别乱说,柳德米拉可是个好姑娘,虽然她经常杀人放火,但我觉得她……反正是个好姑娘。”

“那我呢?”

“更好的姑娘,better,best!”

“这两句我还是听得懂的……那塔露拉呢?”

“……”

仇白回头看了一眼,陈一鸣只是自顾自地抽烟。

“问你话呢。”

“啊?什么?”

“好吧……”仇白又把头转了回去。

……

1097年6月14日,玉门,10:47

两位高手的长剑对决并无多少拼杀之意——在外行人看来是如此。

录武官云青萍一边扶着额头,一边观察着情况,他刚才匆匆赶来时又摔了一跤。

两人的剑术比拼,在旁人看来,像极了双人舞。

一会是孟铁衣舞着大风车、左宣辽挺着剑戳戳点点。

一会是两人面对面空挥了半天剑,半晌才听得见一声兵器的碰撞。

云青萍看得出来,这是两人相互预判了半天,结果都坐不住了、一出招、两人又碰到了一起。

孟铁衣猛地从平地一跳,翻越到左宣辽身后,一招狠辣的背刺顺势而去。

左宣辽则轻飘飘地以斜跨背剑应对。

叮的一声,孟铁衣的武器便被弹开,左宣辽再旋身回刺,毫无意外、又被回防的剑格开。

“他们出招也不快,杀招也不多啊,感觉我上去都能过两招……”

“你上去都拿不动他俩的剑,蠢货!”

“好好交流,人身攻击干嘛……”

“第十合,战平!”云青萍宣读了刚才的结果。

“取我长枪!”左宣辽将长剑归入鞘中,随后和侍从交换了兵器。

“想让我吃亏?给我也拿一把长枪!”

只不过孟铁衣接过的是一杆木柄红缨枪。

左宣辽握着一杆厚重的铁枪。

第十一合开始,铁枪夺得先机,稍稍一探,就逼得孟铁衣连连后退,再施加横扫,孟铁衣就只能在擂台的角落中闪转腾挪。

战至第十三合,左宣辽枪势已钝,红缨枪迅速杀出,直逼眼、喉、肋、裆、腿——所幸铁枪来回拨弄,接连挡下了杀招。

尽数防下后,左宣辽顺势将铁枪再次横扫。

但孟铁衣攻势未尽,刚才的连番攻击是逐步下移的,他也顺势将红缨枪下戳。

左宣辽不得不稍变架势,退后一步。

长枪戳在了地表之上,枪杆因为下压而弯曲,孟铁衣干脆撑杆跳起,一个空翻躲过了铁枪的横扫。

紧接着他又在空中摆出了架势,凌空刺击、枪走龙蛇。

柔韧的木杆让枪头与红缨反复晃动,一杆红缨枪真就犹如张开血口的蟒蛇、死死地咬住左宣辽。

左宣辽有一瞬间将铁枪横架,这怎么可能挡得住直直探入的长枪?

只见枪头直接晃动着向平祟侯的头颅攻来。

左宣辽不得不一边偏头躲闪、一边使劲甩动手里的铁杆,试图挣脱红缨枪的撕咬。

只听啪的一声,云青萍飞快地记了两笔。

众人定睛一看,平祟侯的侧脸多了道红印、嘴唇也被打破了,而孟铁匠险些飞出了擂台。

原来是刚才孟铁衣一时贪心,以为终于抓到了决胜的机会,不顾一切地进攻,结果被铁枪杆狠狠地扫中,而左宣辽也并没幸免,晃动的木杆抽在了他的脸上。

孟铁衣赶紧起身,他嘴角已经渗出鲜血,似乎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第十三合,孟肋着一处,左脸着一处,平!”

1097年6月14日,玉门,10:53

不远处,仇白和陈一鸣仍在观战。

“仇白。”

“干嘛?”

“你觉得谁武功高一点?”

“现在还看不出来,至少招式上难分高下,说到底比拼的还是体力……反正他俩武功肯定比我好。”

“真的假的?”

“不骗你,我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数的。”

“你不是和宗师学了好几年吗?三年?”

“他们肯定见得更多、练得更久啊。我说实话,我在宗师身上学到的东西并不多,我基本上不会去主动请教他,他对我的教导也只尽于本分,毕竟你知道的,我和他关系并不好。”

“嗯……你这胳膊还挺结实的。”他顺手捏了捏,又拍了拍。

仇白在陈一鸣的假肢上轻轻一叩,立刻传出了沉闷的金属声,仿佛是在刻意“报复”他。

“对了,你是怎么想到让孟铁衣去和左宣辽比武的?”

“我想的很简单,左宣辽多少会念一些旧情,所以让孟铁衣去刺激他比较好。至于比武,这是孟铁衣自己的主意,他是真的想打左宣辽一顿。”

“闹到这个份上,你经营了几个月的事业肯定要迎来结果了,惋惜吗?”

“这怎么能算结束,只要工会在玉门的合法地位得到确立,那么我这段时间就算没白干了。只不过……我缺席了一个月,这帮家伙一点经济观念都没有,他们把财政状况搞得一团糟,以后一时半会估计只能在玉门发展了。”

“我一直没搞懂,你之前是怎么把这个组织做这么大的?我还以为能有上百号人就不得了,你居然弄了几千人。”

“起步是最难的,要先找到一帮能够听话的铁哥们,我最初还获得了一个落魄帮派的支持,然后干些脏活、赚了大钱,这就有资金和组织上的基础。组织方式就类似于黑社会嘛,越来越多的人认你做大哥,认你的势力,那么你就确确实实有了power。”

“你以前在乌萨斯,也是这么起家的吗?”

“那时候我沾了塔露拉的光,而且感染者们不需要花钱去收买、不需要动用人际关系去影响,只要有口吃的、能支个帐篷,那么他们就会源源不断地来投奔。整合运动更像是义军,而不是一个黑社会组织。”

仇白笑着调侃: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像我娘当初一样,都入了贼窝,莫名其妙当了压寨夫人……”

“只是组织结构上接近于黑社会,当然,组织的目的也主要在于追求建筑工人和落魄武人这些人的利益,和一些黑社会很像、他们也是只追求小部分群体的利益。为了扩大组织的影响力,所以我在月初进行了很多演讲,不然煽动不了那么多人。”

仇白又有些不开心了,因为陈一鸣没顺着她刚才的话题讲下去。

“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情。”陈一鸣继续讲道,“哪怕是在炎国这样布满天罗地网的国家,我也能闯出一条路来!”

……

窗外的擂台上,孟铁衣手上的红缨枪已经在第十九合被折断,那一回合也凶险万分、差点就要决出胜负。

“给我换把弯刀!……不对,拿两把弯刀过来!”

刚接住空中抛来的双持小弯刀,孟铁衣就轻快地翻了一个跟头。

看来他还是要走敏捷轻便的风格。

左宣辽早就上了头:

“取弯刀来!”

一把半身高的硕大镔铁弯刀替换了手中的钢枪,人群中又爆发了一阵喝彩——他们好像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左宣辽的态度也很鲜明,又要和孟铁衣反着干、又一定要和他对着干。

平祟侯以静制动,那么就轮到铁匠抢占先机了。

一个箭步、起跳接跳劈,十字般交错的斩击落下,碰撞出了耀眼的火星。

左宣辽向前扎步、奋力推动手中的厚重的弯刀,空中的铁匠则借力翻了个跟头,又和他拉开了距离。

平祟侯站在内圈持刀、缓缓踱步,步伐短小而沉稳。

铁匠站在外圈对峙,步伐跳脱而迅速。

两人面面相觑绕了几圈之后……

左宣辽率先发难,孟铁衣赶紧施出十字斩……

不对!左宣辽只是跺了个脚,摆出的是假动作,骗了孟铁衣一回!

孟铁衣攻势一出,就算小弯刀再怎么轻便、收回也是要时间的。

大刀在这个时候才真正挥出!观众也想不到这么厚重的武器居然能出手这么快!

防御的架势立足不稳,就算挨了这一下不致命,也要……

真是凶险,孟铁衣双手用刀柄架住了擂台的边缘,这才免于掉落。

但这个位置,这个角度,他一时半会能翻回台上吗?

左宣辽快步赶到擂台边缘,这次准备挥刀判决……

孟铁衣呢?

原来孟铁衣也是装的!

他不是上不来,而是刻意等待对手赶来!

又是华丽的大跳与空翻,孟铁衣落在了左宣辽身后。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长刀被双刀抵住,孟铁衣出腿踢击下盘……被左宣辽出腿截击成功!

两人的交锋之处又变了,武器在上方保持僵持,两人的双腿博弈了七八个来回。

左宣辽趁他出腿之际,再次猛推大刀。

孟铁衣的武器不可能角力得过,他直接向后倾倒——只是上身向后倾倒,双腿突然变招、一脚被膝盖拦截、可另一脚确实踢中了腹部。

左宣辽被一脚踢中,不得不后退两步卸力、差点踩到了擂台外边!

被甩飞的孟铁衣再次扑来,只不过这次左宣辽不再托大,而是选择了侧翻——在擂台边缘对峙属实自寻死路。

可是不对峙,又能如何呢?

翻滚之后,双刀立刻缠了上来,就是攻其立足未稳!

左宣辽无奈,继续打滚。

双刀继续追杀。

左宣辽继续打滚,避过了一个跳劈。

跳劈后接变招追击,左宣辽继续打滚……

一时间观众也看得捉急。

叮的一声,变局来了。

起身时,左宣辽预判得当,单手架刀防住了双刀下劈。

不只是防住……

左宣辽时机选的正好!正正好好折其锋芒!

下劈势头正盛之时,被左宣辽以大刀噎回,一次完美的弹反、让孟铁衣反受其害,他右手上的弯刀直接被打飞了。

接着,大刀横斩。

孟铁衣哪敢用小刀格挡大刀?他将弯刀向下一抛、又略微退步避过刀锋。

然后看准时机,一个翻滚,抢回弯刀!弯刀也从左手换到了右手上面!

左宣辽原本想,趁着孟铁衣翻滚、他也来个如法炮制,狠狠追杀一番。

只可惜,两人武器决定了两人的机动性不在一个层次上。

孟铁衣接连空翻、打滚,轻而易举地拉开了距离。

“前辈,接住了!”

另一把刀被扔回了他的手上。

两人折腾了半天,又斗回了原点。

……

1097年6月14日,玉门,11:17

“呼……”仇白喘着气,缓缓靠在了窗边。

“完事了吗……”陈一鸣又躺了回去。

“你还想再来吗?”仇白回头撩了一下头发。

“我问外面完没完事?”

“没有……我就是故意逗逗你的。”她还有些得意。

“下午再来。”

“真来啊?”仇白有点意外。

“他们要是真能战到下午,那我觉得……我们下午继续也不是不行。”

“最近觉得你越来越坏了。”她托腮望着窗外。

“嗯,我现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了获得重岳的支持,然后牺牲掉一些弟兄们的利益,本来可以慢慢争取很多东西的。这么做确实有些不道德。”

“哎呀,我没说这个方面……你肯定知道我的意思,但你就是不顺着我的意思往下讲,唉,老是这样欺负我。”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他的手又开始轻抚仇白。

“不好玩,别掐我。你以前和塔露拉是怎么相处的?”

“……”

“哼,又不理我了。”

窗外又爆发了一阵喝彩。

左宣辽的拳脚遒劲有力,习武之人能从他的一拳一掌之间看出许许多多武学的痕迹。

孟铁衣的拳法则是厮混市井数十年后的凝练,将实用与阴狠追求到了极致。

标指插眼、封喉、撩裆,无所不用其极,不然,他如何对抗军中传承许久的正派功夫?

“他们的武器呢?”

“啥?”

“刚才不还是械斗吗?我去上个厕所回来,怎么打成这样了?”

“械斗没分出胜负,又开始比拼拳脚了。”

“哎哟……侯爷这一下挨得不轻啊。”

“平日体体面面的,今天能看他被打得鼻青脸肿,也算解气了!”

“我还以为孟铁衣真能把这个大官打得满地找牙呢……感觉他占到的便宜也不多啊。”

“你想什么呢?左宣辽要真是草包,怎么能坐稳这个位置?”

“不是,我觉得他年龄也挺大了,没想到打起架来还这么狠。”

“孟铁衣年龄比他还大一点。”

“这两人真有深仇大恨?仇人见面也不过如此吧?”

“都发狠了,都红了眼了。”

“能看到这样的对决,哪怕被杀头都值了呀!”

台上又震动了起来。

孟铁衣摁着左宣辽的脑袋狠狠地往地板上砸。

左宣辽还想扯住他的衣领,结果谁成想、这么一扯,居然让铁匠的衣服彻底不堪重负了,他那衬衣当即被扯下了半边。

当然,左宣辽也没能扭转自己的命运,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孟铁衣毫不留情,骑在平祟侯的身上就打。

左宣辽挨了几拳之后,将腿使劲一蹬,总算给自己腾出了一点生存空间。

孟铁衣还想扑过来,但是被对方伸腿一绊,竟然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左宣辽赶紧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一段紧锣密鼓的冲拳。孟铁衣吃着痛起身,将左宣辽狠狠撞倒。

新的回合已经开始,但是云青萍已经不宣读结果了——要是平祟侯战绩不好看,他就不读,孟铁衣落了下风,他才大声宣布。

炎国官袍以大红和黑色为主,这倒有个好处。

上面溅了点血,也看不出来。

玉门将军除了脸上有点难看之外,样子倒还好。

反观孟铁衣,上衣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了,浑身遍布淤青和血痕。

这一回合没啥好看的,孟铁衣一个不留神,被左宣辽从背后锁了喉。

一人在后面,想使劲勒晕对手;一人在前,拼命肘击对手的肝部,以求挣脱。

不知不觉,拳脚功夫的比拼,已经毫无章法可言了。

但是观众们的喝彩更加频繁了——只有这样的“比武”,所有人都能看得明白。

远处,一队军士急匆匆地赶来:

“快去让平祟侯停下,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了!”

“不准停!我说了,不准停!”

言毕,左宣辽就照着孟铁衣的面门狠狠来了一拳,打了他一个趔趄。

“妈的,比拼王八拳也看不出真本领。”孟铁衣吐了一口血沫。

“比什么!不论比什么,我都不怵你!”

左宣辽的步伐不再有以往的稳健了,如今两人都仿佛是孤注一掷的醉汉!

“比真功夫,就比源石技艺!”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们都不由得肃然起敬。

擂台上筋疲力尽的两人也重整站姿。

“取我军刀!”“我的铁锤!”

孟铁衣接过了陪伴几十年的铁锤,无数件兵器都经过它的捶打。

想当年,他响应朝廷号召,来玉门闯荡,凭借着铁匠的手艺在此落户。

最初上场打擂台,完全是为了给铁匠铺打出名声——结果,他也发现自己确实足够能打。

后来,他开始为左宣辽效力,那时候的朝廷不拘一格降人才,那时候的玉门人手急缺。五湖四海的好手都被征集去了玉门,去帮朝廷守住这边关。

时代让孟铁锤成了孟铁衣,让左宣辽成了平祟侯。

时代也让英雄回归了铁匠,让同甘共苦的将军坐回了办公室里。

其实那个各路豪杰和玉门守将亲如一家的时代,本来就是一场梦不是吗?

那个时代的其乐融融才是偶然,如今的形同陌路,才是必然。

可是……

人总要追求浪漫一点的生活,追求美好一点的梦想吧?

为什么从前的日子就不能回来呢?

曾经背靠背的战友,一人执铁匠的铁锤、一人执士官的军刀。

如今,铁匠还是铁匠,将军还是将军。

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完全是乘了时代的东风,才有机缘结识左宣辽的……

他本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军官,完全是得了众兄弟的助力,才成为战功赫赫的平祟侯的……

但是谁又会承认呢?

铁锤与军刀相抵,没有物理上的碰撞了。

只有法术的比拼。

他们没有选择更好的施术用具。

只是选择了最习惯的施术用具。

法术的对拼让擂台出现了一丝裂痕。

好像让天上的乌云也露出了一线微明。

然后雨落下来,拍打着不肯让步的双方。

然后风拂过来。

然后夜晚的灯光亮起。

然后只剩最坚决的群众和官兵留作观众。

然后被岁月摧残的身躯再也经受不起法术的输出。

然后斑驳的头发提前变得花白。

然后两人在释然的大笑中齐齐坐下。

睡去。

1097年6月15日,玉门,7:19

“弄得真乱。”

起床之后的仇白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她晃了晃脑袋、不让头发遮住了视线。

“没事,退房之后,会有人收拾的……没想到会闹到这一步。”

陈一鸣看了一眼床头的烟灰缸,里面堆积了些许烟灰和烟头,他还是第一次抽这么多烟。

“现在走吗?”

“我躺会,腰疼。”

“你觉得这个结果怎么样?左宣辽和孟铁衣的事情。”

“超乎想象。”

“接下来呢?”

“肯定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新篇章了。”

信息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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