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月轮攀上天幕的瞬间，密林深处响起脊椎错位的脆响！
“吼——”
一声震天虎啸撕裂夜空，惊起林中飞鸟。
李凡后颈的皮肤骤然绷紧，汗毛如钢针般根根直立！
那不可能是虎啸，更像是某种更古老的掠食者，正在苏醒。
他反手按住躁动的横刀，刀鞘内突然渗出三滴猩红。
在龟裂的土面上烫出焦痕。
......
山洞外，夜风呜咽。
众人暂时在这里落脚歇息。
刘小二缩在岩石后，双腿抖如筛糠。
手中火把映出他惨白的脸。
他牙齿打颤。
对着不远处的老虎尸体。
“这凶兽刚才一掌，拍碎了袭五的脑袋，太可怕了！”
李凡蹲在血迹斑斑的草丛边，指尖碾过尚带余温的虎爪印。
前世在丛林猎虎的记忆，翻涌而上。
但那些虎崽与眼前这头相比，简直像猫儿般温顺。
他起身时横刀出鞘三寸。
寒光映出眉间那道旧疤，“刘小二，你腿软就留下烧水。”
“李凡哥！”
刘小二突然拽住他衣角。
“那凶兽肯定还有同类，会不会盯上咱们！”
李凡甩开他的手，嘴角扯出个冷笑。
他皮肤下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每根血管都在突突跳动。
他能听见百米外，老虎舔爪的黏腻声。
咔！
快速扣紧强弩。
簌！簌！
惊飞一只夜枭。
“来一个俺杀一个！来一双俺杀一双！”
密林深处。
六名壮汉正用扁担扛着柴火踉跄前行，捆扎荆棘的柴垛，在泥地上犁出浅痕。
其中年纪最小的后生，突然腿一软。
“不行了，夜路太难走了！”
“闭嘴！”
领头的陆五呵斥。
李凡鬼魅般出现在队伍前方。
众人只见寒光一闪，横刀劈开拦路荆棘。
“换手。”
李凡单手接过扁担，肌肉隆起将粗麻绳绷得笔直。
......
山洞里篝火噼啪作响。
哗啦！
完整的虎皮被剥离下来。
赵牛握着剥皮刀的手，稳如老匠，刀尖游走间，竟没伤到半点真皮。
李凡都挑了挑眉。
赵牛抹了把汗，忽然压低声音。
“李凡哥，这虎胃囊鼓胀，怕是吃过人。”
李凡瞳孔骤缩，难怪重量异常。
他剖开后，混着碎骨的半消化物倾泻而出。
洞内霎时死寂。
嘭！
火堆里爆出个火星。
将沉默打破。
李凡突然割下虎后腿，“加柴，今晚吃烤肉。”
随着木制烤架上，滋滋冒出的油。
焦香肉味勾得众人，喉结滚动，连骨髓都被吮得滋滋作响！
刘小二第一个没忍住。
他咬下虎肉，眼泪砸在火堆里，烫出个小坑。
“香、真香！”
他哽咽着又撸下一大块，“上次吃肉还是俺娘走那年，哎！”
莎莎！
守夜的赵牛竖起耳朵：“有动静！”
李凡立在洞口。
强化后的视力穿透夜幕。
零星火把在黑暗中挣扎，像被风撕碎的萤火倾泻而下。
周勇走在最前头，裤腿沾满泥浆。
一刻钟后，周勇带着大部队，站在洞门外。
“地下河在哪儿？”
周勇嗓子哑得像砂纸摩擦。
噔！
却在看见虎皮后，猛地后退半步，“这、这是老虎！”
周勇盯着虎皮上，未干的血迹，那些放射状纹路，竟与陨石坑如出一辙！
铁柱直接跌坐在地。
“老天爷！这虎皮能铺满祠堂！”
“李凡哥单杀的。”
刘小二挺起瘦弱的胸膛，仿佛是自己宰了那凶兽。
咝！
周勇身后的队伍。都倒吸口凉气。
扑簌簌！
惊动了洞顶蝙蝠。
周勇抓住李凡手腕。
“你实话告诉俺！”
他喉结滚动，“那夜天降异象时。
你是不是在陨石坑里，得了天外机缘？”
哈？
李凡愣怔。
这是什么神转折！
噼啪！
火把爆响。
李凡余光瞥见，某个妇人正蘸取虎血，在孩子眉心画着什么！
李凡腕部一抖震开周勇。
岩壁上扭曲的刀影恰笼罩对方半张脸。
“若真有什么救世主...”
他刀尖挑起块虎骨掷入火堆。
“现在该在啃这骨头才对，破晓前动身!”
众人分肉时。
自然将最肥美的后腿，留给李凡。
没人注意到周勇捏碎了陶碗！
吃饱后。
众人找地方落脚休息了。
翌日。
李凡蹲在龟裂的河床边，指尖碾碎一块干涸的泥土。
周勇的破锣嗓子，在身后炸响。
“都麻利点！再找不到水，全村老少都得交代在这鬼地方！”
虽然李凡之前找到了一条小河，但是也维持不了多久。
要想真正解决问题，就要找出地下河才行。
铁柱抹了把脸上的盐霜。
铛！
铁锹砸在石头上。
“这都挖了三丈深了，连个湿气都没有！”
他偷眼瞥向李凡，心里直犯嘀咕。
李凡哥从早上开始，就盯着西边那片乱石岗，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李凡哥！”
刘小二连滚带爬冲过来，手里攥着几根枯藤。
“您看这个！藤根是湿的！”
李凡霍然起身，枯藤在他掌心断成两截。
湿润的纤维，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他瞳孔猛地收缩。
“西边五里，有活水。”
周勇一把抢过枯藤，粗糙的手指颤抖起来。
三个月了！
自青林村迁徙到这，临时寨子。
这是头回见着活水的踪迹。
他刚要发令。
李凡挎上强弩，大步流星往西去。
二十来个精壮汉子，立刻呼啦啦跟上。
“当家的！”
苏婉从人群里挤出来，竹筒水囊撞在腰间叮当作响。
李凡脚步一顿。
苏婉已经被晒脱皮的脸颊。
李凡有些心疼，喉结滚了滚。
“回寨子等着。”
肖三郎趁机凑上前。
“嫂子放心，咱们五百多口人，就指着李凡哥了”
铁柱一把撞开肖三郎。
追上去李凡。
“李凡哥！等等俺！”
乱石岗处很是荒凉，李凡蹲下，指尖掠过地面几道爪痕。
新鲜的，深得能埋进半个手掌。
刘小二倒吸凉气。
“又是老虎的踪迹！”
“有水源的地方，必然会吸引动物的！”
李凡拨开灌木，腐臭味扑面而来。
三具原住民尸体横陈，脖颈都被利齿贯穿。
周勇脸色煞白。
“这凶兽...吃人了？”
暗处传来树枝断裂声。
李凡反手抽箭，老虎裹着腥风扑来！
众人一看，惊出冷汗。
这澜斑巨虎竟比昨天杀的那只，还要大上一圈。
额前蓝斑活像第三只眼。
月光愈发猩红，将虎皮上的蓝斑染成紫色！
“散开！”
李凡箭矢离弦，正中最虎左眼。
猛虎吃痛狂吼，钢鞭似的尾巴。扫断碗口粗的树干。
刘小二躲闪不及，被拍飞两丈远，落地时喷出口血沫。
肖三郎哆嗦着拉弓，却见那虎纵身跃起。
直扑倒地不起的刘小二！
千钧一发之际。
李凡竟迎面冲去，猎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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