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掀开帘子，正准备喊外面的丫鬟，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眼前划过，柳氏吓了一跳：“谁？瑾儿，是你吗？”
她将头向外探了探，又是一道影子飘过，她不禁尖叫出声。
“鬼啊！鬼！”她连滚带爬地朝门口跑去，但是到了门口才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来人啊！开门！有鬼啊！”
任凭她喊破了喉咙都无济于事，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她转过身，只见一个虚幻的身影时隐时现，那人一身白衣，头发垂着看不清脸，不过从发丝间露出的视线，仿若要吃了她一般。
“别过来！别过来！”柳氏缓缓滑在地上，手不停地挥动着：“不要靠近我！”
“我死的好惨啊！”虚幻的声音响起，白衣人高声说道：“你害得我好惨，既是你害死了我，那便用你的命赔给我吧！下地狱吧！”
“不要不要！”柳氏哭着说道：“你是谁？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无冤无仇？明明是你给我下毒，你竟敢说无冤无仇？”白衣女子怒声说道：“你既不认，那便去阎王爷跟前辩驳清楚吧！”
“不要不要！”柳氏跪在地上，搓着手说道：“云瑶，你是云瑶对不对？我错了，我不该下毒，你放心，我一定会善待你的家人，一定会的，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即便没有我，还有许多被你害死的人，我们都变成厉鬼来找你索命！我们会生生世世撕咬你的魂魄，让你不得安宁！”
柳氏被吓坏了，她缓缓抬头，只见数道白色身影出现在眼前，他们伸出手朝着自己的脖子掐过来。
“救命！不要！”柳氏抱着头，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声音消失，柳氏缓缓抬头，房间中的白衣鬼魂统统消失不见。
“梦魇，一定是梦魇。”
她刚想起身，就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耳边传来，伴随着猛兽特有的低吼，柳氏颤抖着转过头，老虎的脸映入眼帘。
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秦染坐在椅子上，眉头皱了皱，拿起旁边已经凉透的茶径直泼在她的脸上。
柳氏悠悠转醒。
睁眼便瞧见老虎，吓得她尖叫出声。
“啊！”
山君虎眼一瞪，聒噪。
它伸出爪子，一爪将她按在地上，柳氏的头撞在地面上，差点再晕过去。
真实的痛意传来，柳氏知道这不是梦魇，自己的房间里竟然真的有只老虎。
这、这怎么可能？
但此时她已经无法再过多思考，一心只想将门打开，只要能将人喊来，自己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山君的虎掌的力量怎会是她能抗衡的？
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未能移动分毫。
就在这时，山君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山君。”
明白秦染的意思，山君爪下用力，松开虎爪，往旁边用力一甩，柳氏的身体径直撞在屏风之上，那屏风有足足几十斤重，尽数砸在柳氏的身上，直接将肋骨砸断，疼得她蜷缩在地上，无法站立起身。
秦染见状，拍了拍山君的头：“调皮。”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半晌，柳氏缓过神，看着秦染，咬牙切齿地说：“是你！是你在搞鬼！”
秦染笑着点点头：“不错，就是我，怎么，在这里看见我很诧异？”
柳氏喘着粗气，恨恨地说：“这是镇长府！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等贱民可以随意踏足的？”
“贱民？”秦染笑了笑：“我们是贱民，你又是什么东西？”
“哼，没能杀了你，是我的疏忽，但是过了今晚···”
“过了今晚又如何？”秦染不屑地说道：“你以为你派去的狼群真的能要了我们村子人的命？你太天真了。”
柳氏嘴角的笑容来不及扩大便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她以为秦染只是凑巧今日没有回去罢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来找你？”秦染笑了笑：“我还要多谢夫人，将训好的狼群交给我，让我省下了不少功夫，想来这上百头狼，花费了夫人不少银钱才能为你所用吧！不过如今，它们已经全部归我所有了。”
秦染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柳氏呆愣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怕是如今夫人最好的写照了。”
“你、你是谁！”她警惕地看着她身边的山君，一个能驯服老虎的人，怎么可能驯服不了狼？
“你竟然带着老虎招摇过市，就不怕镇守抓你吗？”
“抓我？”秦染冷笑：“夫人怕是还没有弄清楚眼下的状况，现在该怕的人是你，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可是在找你索命呢！”
秦染的话让柳氏止不住抖了几下，她看向秦染：“是你！是你！刚刚是你扮鬼吓我！”
秦染唇角微勾：“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可没有功夫扮鬼吓你，是你自己的心魔，不肯放过你罢了。”话落，她拿出一颗药丸，手指微动，将其弹入柳氏口中。
“什么东西？你给我吃了什么？是不是毒药？”柳氏想要起身问清楚，但是身体上的伤让她移动艰难。
“不是毒药，却比毒药毒上百倍。”秦染看着她，眼神冰冷：“它会将你的心魔，藏在你心中不得见人的东西尽数挖掘出来，你越怕，它越强，那些所有因你而死的人，都会一一来寻你。”
听到这些话，柳氏心中慌乱无比，就在这时，眼前再度浮现出虚幻的身影，只不过现在的鬼魂要比刚刚多了许多。
她惊惧地向后退去。
“不要、不要过来！”
秦染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低声说道：“有时候惩罚一个人，不一定要杀了他，有些人，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这些心魔会生生世世跟着你，除非你死，否则你永远都不要想着摆脱他们。”
对于郑氏，她也如法炮制。
从那以后，镇长府上时不时传来闹鬼的传闻，镇长夫人和她的贴身婢女在府中连门都不敢出，镇长觉得晦气，将她二人安置在别院中，门上贴着封条，再也不准他们踏出府宅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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