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
李雪菲还在整理第二天去新加坡出差的资料，笔记本却突然系统崩溃。
她皱眉，没多想，便转而拿起了沈君泽放在书房桌上的备用电脑。
她原本只是想找一份他们共同项目的旧版合同备份，没料到打开文件列表时，最显眼的位置，跳出一个命名奇特的文件夹——
【LxF】
她手指顿了顿。
再迟钝也能看出，那是她名字的缩写。
**
她犹豫片刻，最终点开。
子文件夹按年份整齐排列，从五年前他们初次见面，到今年刚结束的能源并购案。
她随手打开“2020”那个文件夹——那是他们最疏远的一年。
却发现，里面竟密密麻麻全是她的照片和截图。
大多数都不是正式场合下的合影，而是一些她完全没察觉自己被拍到的瞬间：
她在会议结束后独自收拾文件的背影，
她在阳台喝水时望着夜景发呆的侧颜，
她在公司年会角落试鞋，低头皱眉的模样……
甚至还有她在电梯里靠着墙睡着时，肩头滑落的风衣一角。
**
她怔住了。
继续点进另一个文件夹“备忘 · 音频”。
是几段压缩过的录音，有的很短，有的是她在会议上的发言片段，有的是她曾经讲过的一个笑话，他悄悄录下了。
最后一段，是一段他醉酒时的低语：
“她其实很可爱。”
“我就是不说。说了，她就知道我在乎了。”
“她知道了，就会更不怕我了。”
“但她不知道……我早就全输了。”
**
李雪菲看着屏幕，手指一点点缩紧。
她没想到，在他所有理性与控制背后，藏着这样一个偷偷爱她的沈君泽。
他没有说，但他记录。
他没有表达，但他保存。
她想起他一直以来的冷静、寡言、自持——却原来，从未忽视过她。
只是不说。
**
她合上电脑，站起身，走到窗边。
夜风拂过，灯光斜斜落在她脸侧。
片刻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他。
沈君泽拎着两杯温牛奶进来，看到她背对着窗台站着，微微一愣。
“怎么还不睡？”
她没有回头，轻声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保存了那么多我的东西？”
他顿住。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走近她，把牛奶放在她身边的柜台上：
“你发现了？”
她点头：“你什么时候开始存的？”
“从我们第一次一起坐在沈氏电梯里。”
她一怔：“那么早？”
他低笑：“你说了一句‘今天会有麻烦’。”
“然后我们那天真的连开三会。”
“我就想，这女人可能是我未来要合作很久的人——得记下来。”
她轻轻转身，看着他：
“所以你每一次都记？”
“我怕忘。”
“你不是聪明到不用记的人吗？”
“可你不一样。”
他望着她，目光坦然：
“我怕有一天你走了，我连你笑过几次都回忆不清。”
**
她喉咙哽了一下。
眼眶微红，声音却依旧平静：
“你明知道我在意你爱不爱我，为什么一直不说？”
他伸出手，轻轻拉住她的手指：
“因为我说出来，你就可以随时走。”
“你知道了我爱你，就会觉得我不会离开。”
“可我其实……比你更怕你不爱我。”
**
她轻轻靠在他怀里，语气软下来：
“你不说，我不会走。”
“可你说了，我可能会留下来得更久。”
**
他抱紧她，低声道：
“你再发现什么，都可以问。”
“你是我整个记忆的主角。”
“我什么都没说，是因为我觉得——你迟早会看到。”
**
她贴着他胸膛听心跳，眼里闪着泪光：
“沈君泽，你真是……越晚懂你，越心疼。”
他吻了吻她发顶：
“那你还想继续懂我吗？”
她轻轻笑了，点头：
“只要你别再藏。”
“我想，每天都看到你心里的那本相册。”
—
第九十七章完。
下一章《他被对手陷害，唯一相信他的只有她》将迎来一场职场危机：沈君泽在一个跨国并购案中被匿名举报“操控数据、内幕交易”，股价骤跌，董事会震动。而在所有人都保持观望时，唯一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人——是李雪菲。她说：“我信他，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他不屑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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