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宣判结束。
叶辰抹了把额头的汗，将判决书卷成喇叭状怼到记者镜头前：“让让！智科的兄弟姐妹们要讨债了！“
长安街的梧桐叶被燥热的风卷起，老张的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
这个四十二岁的程序员刚从IcU接回突发心梗的妻子，屏幕上突然弹出个血红弹窗：【您有876万未领取的福报，点击兑换总裁骨灰盒】。
他盯着弹窗里跳动的倒计时，突然想起三年前猝死在工位的徒弟——那孩子葬礼上用的正是同款黑底金边骨灰盒。
“我操你祖宗！“老张抡起灭火器砸向考勤机，钢瓶撞击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二十几个程序员从双肩包里掏出机械键盘，键帽上还粘着去年的泡面渣。
客服部的小美踩着断跟的高跟鞋冲进前台，把整箱《自愿加班申请表》倒进碎纸机，纸屑雪花般落在AI机器人头顶的草莓蛋糕上。
“今日福报值已达标...“机器人甜美的电子音被运营总监掐断，奶油糊住了它的红外传感器。
三百多号人推着升降椅冲向总裁办公室，轮子在地毯上碾出深深的沟壑。
财务室的欢呼声穿透防弹玻璃，会计主管抱着半人高的保险箱撞开门：“找到了！这孙子用咱们的加班费给小三买游艇！“
U盘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正中被保安按在地上的王律师裆部。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某位网友打赏的火箭特效让在线人数突破百万。
叶辰带着摄影师撞开安全通道门时，技术部正用香槟浇服务器，酒液顺着机柜流进插线板溅起蓝色火花。
“这叫物理格式化！“技术总监肖清雪把激光笔扔进酒池，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姑娘是唯一敢怼王总的女员工。她掏出藏在胸牌里的U盘插进主机，大屏立刻滚动播放总裁在KtV搂着女团成员的监控录像。
后勤老王开着叉车撞破仓库卷帘门时，五十箱茅台应声倒地。
人群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涌向酒窖，叶辰跳上大理石前台，踩着“最佳雇主“水晶奖杯举起扩音器：“现在拍卖第一件拍品——王总亲笔签名的《奋斗者协议》，起拍价一个巴掌印！“
[我出两记撩阴腿！]
[建议搭配拍卖总裁的鳄鱼皮带]
[本工牌申请当拍卖槌]
弹幕疯狂滚动中，天台突然传来玻璃炸裂声。
人事总监把“员工是家人“的铜牌塞进碎纸机，金属碎屑顺着通风管道淋了刚从密道钻出来的王总满头。
这个打了八针玻尿酸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用阿玛尼西装袖口擦着鼻血。
“呵呵！你们这群杂种，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妥协吗？集体离职就可以威逼我？未免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一些吧？
你们离职了，我大不了可以再换一批员工！员工多的是！比这些人好用的也多的是！呵呵！”
王总看见了叶辰，这个让自己公司分崩离析的该死律师，他不禁对叶辰痛骂道。
而叶辰压根不在乎他的痛骂。
“王总当心！“叶辰在十八楼晃着判决书喊，“您这身行头值六个月的996！“
楼下传来打印机集体启动的嗡鸣，行政部所有惠普打印机开始喷射《辞职信模板》。
保洁阿姨推着垃圾桶挨个工位收辞职信，车把手上挂着用加班餐饭票串成的风铃。
当夕阳把整栋大厦染成血色时，保安队长哆嗦着拨通王总电话：“他们把打卡机改成了殡葬服务预约系统！“叶辰站在顶层往景观池倒红墨水，池底沉着七枚工牌——正是三年前猝死的那批程序员。
“这是贵司特供的福报红。“他对着直播镜头晃了晃染料瓶，“市场价三十八块五，够买七份猝死保险。“
所有电脑突然自动播放录音，张明生前在IcU的咳嗽声通过广播系统传遍每个角落。肖清雪蹲在电箱前捣鼓线路，脚边散落着从总裁室偷来的褪黑素药瓶。
当最后一声“帮我请个病假“在大厦回荡时，三千封辞职信像雪片般从窗户飞出。
王总瘫在宾利后座刷手机，特别关注突然弹出小三的动态：【海岛别墅已挂牌出售】。
王总骂骂咧咧道，“该死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别墅是我的！”
而此时，一队公务人员走了过来：“您好，王先生，请您将座位让出来，这辆宾利我们要收走了！”
王总道：“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收走我的东西！这是我的宾利！”
而公务人员则是笑道：“您的？您的公司已经被破产清算了，而且您的公司涉嫌巨额的偷税漏税，并且还有极高的杠杆，您疯狂的扩张，高举的杠杆，在您的公司声誉扫地之后，便资金链周转中断，银行已经开始清算您公司的财产，您的财务，难道没有告诉您吗？哦对了！是您公司的财务，集团举报您的公司偷税漏税！”
王总听完，脸上一黑：“该死的，这帮出生，竟然敢把公司的财务数据给泄露出来，还敢举报我！我平时，真是养了一帮白眼狼！”
而公务人员则是道：“呵呵！像你这样的，估计是个人，都会看不惯您吧！好了！请您挪一下屁股！”
见王总没有动静，几个公务人员，直接将他给架开！将宾利给开走了！
三个月后，智科大厦挂着“旺铺招租“的横幅。叶辰蹲在马路牙子上撸串，手机里正播放王总在郊区养猪场铲粪的直播。
肖清雪拎着两罐啤酒过来，往他兜里塞了枚U盘：“财务部刚寄来的，王总偷税漏税的全套证据。“
夜市霓虹照亮他们油乎乎的嘴角。
五十米外的商场大屏突然切换画面，王总在粪堆里摔了个狗吃屎，弹幕齐刷刷飘过：
[建议开通铲屎福报系统]
[本苍蝇申请当监工]
[打工人今夜加餐鸡腿]
[资本家永世与屎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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