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说道：
“定然是杜为武。孤虽然利用了杜林甫，但是他并不是孤的人，唯有杜为武为孤做事。定然是杜为武跟顾家联系的时候被阳玉灵给撞见了。”
这样想着，她猛地将手中的水瓢给丢了出去。
如今，她若出手，便是暴露自己。
她若不出手，那她的钱袋子便不保。
她竟没有丝毫办法阻止。
刘公公劝说道：
“顾家和杜为武行事向来谨慎，我看玉灵公主未必有证据能证明此事。”
“但愿吧。”
……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朝。
这一次，阳玉灵破天荒地早早就醒了，早早就等候在大殿之上。
等阳睿到来，顾兴林立刻跪倒在殿前喊冤。
“陛下明鉴，我顾家正在遭受不白冤屈，请阳大人给下官一个理由，为何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搜查我顾家。”
阳玉灵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顾兴林。
“顾大人，是你父亲昨日没有跟你说清楚吗？我说了，证据今日便有。”
说着看向阳睿。
“陛下，能否传人证上来？”
“传。”
一刻钟之后，荆棘押着两人走进了这大殿之上。
其中一人穿着粗布麻衣，是个平民。
另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是一位乞丐。
当顾兴林看清楚那粗布麻衣的平民后，心中一怔，这是他们胭脂阁的小厮。
两人进到大殿之中，顿时被这威严的氛围给吓到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草民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这时阳玉灵缓缓走了过来，看向那粗布麻衣之人说道：
“关于顾家跟杜家勾结之事，你快说说吧。”
“是……是。”那人战战兢兢道，“我是香允阁胭脂一号店的一名看店小厮，名叫李大狗，于这个月的二十五日亥时听到顾大人同杜家公子在店里谈话。杜家公子朝顾公子要钱，说什么暗影楼需要招人什么的。”
顾兴林听后，心中一颤：时间没错，地点也没错，这小厮确实是一号店的小厮，但是谈话内容不对。
定然是那天杜为武进店的时候被阳玉灵的人给看见了。
顾兴林斥道：
“你胡说，我从来不曾见过什么杜家公子。再说，我香允阁宵禁之后便已经关门，你怎么可能那个时候还留在店里。”
“那……那日我，我跟家中娘子吵了一架，晚上不想回家，便躲在店里角落，准备在那睡一晚。不巧刚好撞见了您跟杜家公子谈话。后来，我觉得顾公子跟杜家公子勾结那是谋反的大事，我担心自己受牵连，等你们走后，我便也赶紧回家去了。”
这些都是阳玉灵交代他说的。
反正他们二人确实于当天晚上见面了，至于交谈了什么，还不是任凭他怎么说了。
顾兴林再度斥道：
“口说无凭，你又如何能证明你当天确实留在我店里？”
这时，另外一位乞丐战战兢兢开口：
“此事我可以作证，我当时就在那一条街的街角位置，晚上被蚊虫咬得睡不着，刚好看见有一名黑衣蒙面人走进了香允阁的胭脂店里。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那黑衣男子才从里面走了出来。顾公子隔了一会也走了。又过了一会，李大狗从里面翻窗出来。”
等两人说完，阳玉灵看向顾兴林说道：
“如果顾大人还是觉得证据不够，我还可以让李大狗的夫人还有娘亲来作证。”
这时，阳睿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倒是很好奇，暗影楼是什么？”
顾兴林心中一顿，这暗影楼他当然清楚。但他绝不能承认这件事情。
他立刻朝阳睿磕头：
“陛下，这些都是污蔑。下官曾听闻，阳大人上次从湖州回来之时，曾屡次受到乞丐的帮助，下官怀疑这名乞丐就是阳大人的人，这都是阳大人的污蔑。还请陛下明鉴。”
“啪——！”
阳睿猛地一拍龙椅把手，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之冷冽的气息从他周身弥漫。
整个大殿之上，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污蔑？这人证已经说得如此清楚了，还是污蔑吗？朕问你，暗影楼是什么？”
顾兴林的心跟随这一掌猛地颤动了一下，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要栽。
只是这暗影楼，他断不能说。
“陛下，我真的不知什么暗影楼啊。”
“你不知，我倒是知道一些。”阳玉灵的小奶音响起，“无论是去往湖州的途中，还是回来的路上，我曾多次遭遇暗影楼的暗算。暗影楼的人身穿黑衣，蒙着脸，但是他们的左耳根位置都刻着一把匕首形状的印记。原来，暗影楼的人竟然是你们顾家的。”
此话一出，顾兴林的脊背又压弯了几分。
他心中的惶恐已经达到了极点。
这阳玉灵当真是好手段。
一出手就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忽然，他想到之前，他们让暗影楼的人假扮成乞丐，企图摸清那些帮助阳玉灵的乞丐是什么身份。
恐怕，他们在监视对方的时候，对方已经察觉到了端倪，反过来监视起了他们。
可是，他们明明已经那般谨慎了。
看来，能跟随阳玉灵身边的人都不简单。
现在，是说什么也没用了，但是暗影楼的人，绝对不能再暴露了。
“无论阳大人怎么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暗影楼，我也并未跟杜为武有来往，这都是冤枉。”
“顾大人真是嘴硬，”阳玉灵嘟了嘟嘴，“但那又如何，你们顾家勾结杜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等到时候到了天牢里面，就算你不认，你们顾家也总有人会认的。”
随着阳玉灵的话音落下，阳睿威严的声音响起：
“来人，将顾兴林押入天牢。”
随后，他当场写下一份圣旨，让刘福泉交给了阳玉灵。
“玉灵，你带上圣旨带人去顾家，将顾家一众人等全部捉拿，然后抄家。”
“是。”
阳玉灵心里可乐开花了，这顾家可是京都首富啊，去抄家的话，不知道能抄出多少好东西。
想想就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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