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大东门和鞠北路汇合，两人一起坐公交去故宫。
温知宁已经拍了故宫的秋景和冬景，这次专门去拍春天的紫禁城。
之所以同伴是鞠北路——
是因为上周末对方和自己表白，温知宁考虑过后，答应交往试试。
到达目的地后，鞠北路宛如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为温知宁介绍故宫的相关历史。
虽然温知宁大部分都知道，上辈子上学时没少来这参观。但是看在对方讲述很有趣的份上，颇为捧场的耐心倾听。
……
新的一周，温知宁抽时间研究了一下现在高考出题倾向，自己给两人出了几张试卷。
第二次补课给陆溪和季珩讲了接下来数学的重点，然后把自己出的试卷交给两人，让他们抽时间做。
陆溪苦着一张脸，接过那几张卷子，几人收拾书本出门。
季珩放慢了脚步和温知宁并肩，“知知姐，这也太麻烦你了。你下次不用这么费心帮忙出题制作试卷。”
“你就给我们讲讲知识点，还有不明白的难题就行。”
陆溪回头表示赞同，“对啊对啊。”
少年人心思浅显，温知宁轻易看明白两人的想法，她伸手揉揉陆溪的毛寸脑袋：
“你们俩努力学习，把成绩提上去，我的时间就不算白费。”
通过这两次补课，她对两人有了初步了解。
季珩水平是有的，问的问题都很有难度。无论是基础还是天赋，都比陆溪强。
通过和陆言、江雨、陆溪三个陆家小辈商讨过学习的问题，温知宁觉得陆家人在理科上的天赋，嗯——不那么好。
也不知道陆溪为什么选择理科。
但是转念一想，表妹如果将来从军，确实理科比文科更合适。
三人结伴往校外走，路过未名湖的时候，鞠北路迎面走来：
“温同志，电影票买好了，明天十点开始，咱们九点半在门口集合，怎么样？”
季珩看着两人熟稔的态度，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安，“知知姐，这位是？”
温知宁坦然地给两人介绍，“我对象，鞠北路。”
转头笑着给鞠北路介绍两人：“陆溪，季珩，都是我的弟弟妹妹。”
季珩插在衣兜里的手用力攥紧，勉强保持住脸上的微笑，“鞠同志，你好。”
正巧经济一班的一个同学看见温知宁的身影，冲她招手，“温同志，导员找你。”
温知宁让三人各忙各的，自己跟着那个同学离开。
可三人谁也没有听他的，温知宁离开后，陆溪立刻缠上鞠北路。
“鞠大哥，你和我姐怎么认识的？”
“你今年多大了？”
“你什么专业啊？”
陆溪的表情充满了好奇，这可是表姐第一次明确承认的对象啊。
可能就是将来的表姐夫了，她当然要打听清楚。
季珩做了两个深呼吸，终于把心底强烈的失望和不甘压了下去。
他装成一个安分的弟弟，和陆溪一起套话，得知鞠北路是本地人，他无比自然的套出男人的家庭地址。
离开北大后他没有回家，从供销社买了一包中华烟，找一个自己本地的朋友。
“况理，你帮我打听个人……”
——
军区大院。
今天是陆老爷子退休后搬家的日子。
他最后认真而怀念的看了一遍这座住了十几年的二层小楼。
然后在书房里停下脚步。
面前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四方木盒，盒子里是陆老这几十年收到的军功章。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伸出双手慢慢合上盖子。
随着那些军功章消失在他的视野，仿佛曾经的荣耀和责任，连同脱下的军装，以后会慢慢淡出自己的生活。
出门看几个小辈眼神担忧的看着自己，他轻松的笑笑，豪爽的一挥手，“走，搬家！”
温知宁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跟在装满了家具行李的运输车后边。
一行人离开军区大院，朝西城区的大院胡同出发。
陆老即将入住的四合院，据说是他刚进京那会儿买的，住过几年，后来就搬进了军区大院。
这些年一直是陆素禾一家和陆大红他们住着。
到达目的地后，温知宁进进出出的帮忙搬行李。
刚送进去一台电风扇，出来的时候迎面撞上季珩，少年手里提着两把椅子。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温知宁奇怪的问。
季珩笑盈盈的，“姐姐，隔壁是我外公家。”
要不季珩和陆言怎么会有娃娃亲呢，因为二十年前两家确实住在隔壁。
陆言和季珩出生后，在北京生活了大概八九年的时间，无论是在这条胡同还是军区大院，一直是邻居。
后来陆言去上海的父母身边，隔了没两年，季珩同样转学到上海。
两家依然住在一个军区宿舍，再次成为一个学校的同学。
听完季珩娓娓道来这些年的巧合，温知宁挑眉，她第一次知道这些事。
“确实缘分不浅，怪不得你和小言那么要好。”
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忙了半个小时，合力把全部家当搬进了四合院。
这些年二进院的正房一直空着，陆素禾一家住的是东西厢房，陆老搬来后顺理成章的住进正房。
布置完房间，温知宁在四合院里转悠，陆家的宅子比她新得的二进四合院气派。
陆家是三进，不仅多出一排后罩房，东边还有一个小花园，有假山和池塘。
只是那池子明显干涸已久。
温知宁转身，发现几米外的季珩，“你跟着我干什么？”
季珩表情踌躇，犹豫良久才仿佛下定决心般问出口：“姐姐，你很喜欢那个鞠北路吗？”
温知宁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和你没有关系。阿珩，你好好学习，别操心大人的事。”
季珩幽怨的说：“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
温知宁无奈的看着他，“可是这是我的私事，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呢？”
季珩目光忧伤，静静看着温知宁。
温知宁在心里叹口气，其实不太想伤害这个少年，从七六年底两人认识，到现在将近两年半的时间。
她把季珩当成亲近的弟弟，不忍心说重话让他难过。
更何况——
他还那么好看。
对于颜控来说，颜即正义。
温知宁绕过他往回走，错身时，季珩突然出声，“可是——”
温知宁停住脚步，“可是什么？”
季珩摇摇头，“没什么。”
她讨厌说话说一半的谜语人，不满的瞪了少年一眼，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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