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村口的晒谷场渐渐热闹起来。
几个藏族老阿妈挎着布包往山边走，包里装着刻了经文的石块，见着萧朔和宋惜尧，笑着招手喊他们一起去堆玛尼堆。
宋惜尧眼睛立刻亮了，拉着萧朔的手就跟上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山边的空地上已经散落着不少石块，有的刻着工整的经文。
有的画着简单的符号，最边上立着个半人高的玛尼堆，经幡在晚风中飘得猎猎作响。
“来，先挑石头。”
一位老阿妈把布包里的石块倒在地上，粗糙的手掌抚过石块上的经文：“要选平整的，经文才能摆得稳。”
萧朔蹲下身，伸手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块，指尖能摸到经文刻过的凹凸痕迹。
宋惜尧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块刻着“六字真言”的石块。
像捧着宝贝似的：“这个好看！萧朔，我们就用这个摆最上面好不好？”
“好。”
萧朔笑着点头，起身去搬旁边的大块石头。
堆玛尼堆要先垒底座，得用稳固的石块打底。
他弯腰抱起一块半大的石头，手臂肌肉绷起，额角渗出细汗。
宋惜尧看得着急，伸手想帮忙，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别碰，沉。”
说着把石头稳稳放在地上，像搭积木似的，慢慢垒出个方形的底座。
宋惜尧蹲在旁边，把挑好的经文石块按顺序摆好，嘴里还小声念叨：“这个放左边，那个放右边……萧朔，你看这样对称吗？”
萧朔凑过去看，姑娘把石块摆得整整齐齐，连刻字的方向都一致。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比我摆得还规整，我们惜尧是天生的‘玛尼堆设计师’。”
“那当然！”
宋惜尧得意地扬起下巴，伸手把一块歪掉的石块扶正。
指尖不小心蹭到石头上的灰，立刻皱起眉。
萧朔见状，从口袋里掏出湿巾，拉过她的手仔细擦着，连指缝都没放过：“慢点弄，别把自己弄脏了。”
两人配合着忙活了半个多时辰，一个小小的玛尼堆渐渐成型。
萧朔垒底座时，宋惜尧就帮他递石块。
宋惜尧摆经文时，萧朔就蹲在旁边帮她扶着，怕石块滑落。
偶尔宋惜尧想偷懒，靠在萧朔背上看星星，就会被他捏着腰提醒：“别偷懒，我们的玛尼堆还没完工呢。”
最后一块刻着经文的石块摆上去时，月亮已经升到了雪山头顶。
小小的玛尼堆立在山边，经幡系在顶端，被夜风一吹，带着石块轻轻晃动。
宋惜尧拉着萧朔的手，对着远处的雪山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萧朔也跟着闭眼，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
许愿完毕，宋惜尧立刻凑到萧朔身边，踮脚在他耳边追问：“你许了什么愿？快告诉我！”
萧朔睁开眼，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小气！”
宋惜尧哼了一声，伸手去挠他的腰，却被他反手抱住。
萧朔低头，嘴唇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像风：“但愿望里有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宋惜尧的脸颊瞬间发烫，伸手推开他，却被他攥住手腕，拉着往晒谷场的方向走。
星空铺满了整个天空，玛尼堆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和两人交握的手一起，映在山边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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