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完饭，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顾云归刚拧开门把手，苏司遥就像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她脚上那双毛绒拖鞋在地毯上打了个滑，差点撞翻茶几上的冰咖啡。
“厌青！”
她一个箭步冲到沙发前，双手捧起方厌青发烫的脸颊，“快告诉小姨，昨晚你哥是不是欺负你了？”
方厌青的耳垂瞬间红得能滴血，翡翠耳钉在晨光中慌乱地闪烁。
她求救般望向门口，顾云归正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嘴角挂着餍足的笑。
“你说，”方厌青拽住顾云归的衣角，声音细如蚊呐，“告诉小姨...你昨晚有没有欺负我？”
顾云归顺势坐在她另一侧，手指自然地抚上她裸露的膝盖。
方厌青今天穿了条短裤，修长的双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昨晚这双腿架在我肩膀上的时候——”
顾云归的拇指在膝盖内侧画圈，满意地感受到少女的轻颤，“你可没说我欺负你。”
“哇哦！”
苏司遥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眼睛瞪得像发现新大陆。
“具体是哪种架法？这样？还是这样？”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高难度动作。
方厌青整个人缩进沙发角落，抓起抱枕死死捂住脸。
露出的脖颈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连带着锁骨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也愈发鲜明。
“小姨...”她从抱枕后面发出闷闷的抗议。
苏司遥已经挤到两人中间，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摸出管药膏：“这个镇痛效果超好~”
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特别是...某些使用过度的部位。”
顾云归接过药膏看了看标签，挑眉：“小姨经验很丰富啊？”
“那当然！”苏司遥骄傲地挺胸，“你小姨我当年——”
“停！”方厌青突然从抱枕后探出头，“我不要听小姨的风流史！”
三人都愣住了。
这是方厌青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又鸵鸟似的埋回顾云归肩窝。
苏司遥露出老母亲般的欣慰笑容：“我们厌青终于会吃醋了~”
她突然捏了捏方厌青的脸蛋，“现在感觉怎么样？腰酸不酸？腿软不软？”
每问一句，方厌青就往顾云归怀里缩一寸，最后几乎整个人蜷成团。
顾云归笑着把人搂紧，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按摩：“小姨问你话呢，昨晚不是挺能喊的——”
“顾云归！”
方厌青急得去捂他的嘴，结果动作太大牵动某处，疼得“嘶”了一声。
苏司遥立刻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个暖宝宝：“贴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后腰位置，“保证舒服得想哭~”
方厌青接过暖宝宝，羞愤欲死地瞪着这对姨甥：“你们...你们合伙欺负人！”
“天地良心！”苏司遥举起三根手指，“小姨是来传授经验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哪种姿势最不累吗？”
“小姨！！”方厌青抓起另一个抱枕砸过去。
顾云归大笑着挡下“攻击”，顺手把炸毛的少女按在怀里顺毛：“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他亲了亲她发顶，“要不要再睡会儿？”
苏司遥突然掏出手机咔嚓连拍：“这张好！”
她灵活地躲过顾云归抢夺的动作，“标题就叫《情侣晨起图》~”
方厌青闻言一骨碌爬起来，慌慌张张去抢手机。
这个动作让她短裤上移，露出大腿上几个泛红的指痕——明显是被人用力握过的痕迹。
“啧啧啧。”苏司遥摇头晃脑，“战况激烈啊~”
顾云归眼疾手快地扯过毯子盖住方厌青的腿，却被小姨趁机又拍了好几张照片。
三人闹作一团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客房服务。”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您预约的按摩浴缸已经准备好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方厌青不可置信地看向顾云归：“你什么时候...”
“某人昨晚说腰疼的时候。”顾云归捏了捏她鼻尖，“本来想给你个惊喜。”
苏司遥已经蹦到门口，热情地帮工作人员推浴缸：“放阳台！正好对着冰川景观！”
她回头冲两人挤眉弄眼，“需要小姨提供精油按摩教学服务吗？”
“不用！”这次是异口同声。
工作人员离开后，苏司遥突然正经起来：“说真的，”
她指了指方厌青的腿，“记得涂药。”
又从包里摸出盒巧克力，“补充体力。”
最后变出个眼罩：“这个送你，下次某人半夜不老实的时候——”
“苏司遥！”顾云归抄起抱枕。
小姨大笑着逃向门口，临走前突然回头：“对了，你们妈妈刚发消息问...”
她模仿着苏玉真的语气，“'孩子们在冰岛玩的还好吗？云归有没有好好照顾厌青~'”
门关上的瞬间，方厌青抓起所有抱枕砸了过去。
可惜门板早已合拢，只剩下闷闷的撞击声。
顾云归从背后搂住气鼓鼓的少女，下巴搁在她肩头：“还疼不疼？”
方厌青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小声说：“...一点点。”
阳光透过落地窗，将按摩浴缸里的水照得闪闪发亮。
在这个遥远的北欧清晨，有些东西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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