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眼圈一下就红了，低声说：“你今天替我说话，我心里真的很感激。我不怕受气，可有时候……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日子就更难熬了。”
徐峰顿了顿，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以后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憋着。你要愿意，我这儿永远有你的饭菜，有你的话。”
这句话像是一道光，照进了秦淮茹那暗沉沉的内心深处。她轻轻点头，转身要走，脚步却有些沉重。
刚迈出门口，就听到旁边窗户“咔哒”一声，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徐峰也听到了，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他走到院中，一眼看到不远处贾张氏那扇窗子还晃着，明显是偷看被逮了现行。他冷哼一声，倒也懒得再去理论，只是目光沉沉地望了一眼那个方向。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的空气格外清凉。炊烟升起的时候，徐峰照旧早起，洗漱干净准备出门，却刚推开院门，就看到贾张氏提着一把破笤帚，站在门口等着。
“徐峰，咱说清楚，昨儿那扫把你不借，我认了。但你别以为你帮着淮茹说几句话，她就真能爬你头上！我告诉你，我是她妈，她听我的天经地义！”
徐峰眉头微皱，语气不冷不热：“贾婶，这事我不想多说，咱各家有各家的规矩。你说你是她妈，就得多担待点，别动不动就骂人。”
贾张氏双眼一瞪，冷笑一声：“哟呵，你还敢教训我了？你算老几？”
徐峰也不再忍，让声音沉了下去：“我不是教训你，我是提醒你。你要再敢对淮茹动手动脚，别怪我翻脸。”
贾张氏气得脸都涨红了，手一甩，破笤帚砸在地上，“好你个徐峰，翅膀硬了啊！你想要淮茹？行，那你养得起我家那仨孩子吗？你管得住我的嘴吗？”
徐峰沉默不语，眼神却冷了下去。他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了结了。贾张氏从来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她今天能闹到这地步，日后怕是只会变本加厉。
就在这时，院门外走来两个妇人，是院里常来串门的刘婶和王嫂，她们一进院子便听到了动静。
“哎哟，这是又咋了？”王嫂皱眉看向两人，“一大早的，这又是为啥吵起来了？”
“别提了，”贾张氏一甩手，苦着脸开始卖惨，“这徐峰啊，不但不给我扫把，还公然在院里当着淮茹的面对我吼！你们评评理，我一个老太太容易吗？我还活不活了？”
刘婶和王嫂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谁都不吭声。
徐峰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那张哭丧脸，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清的厌倦。他知道，和这种人讲道理永远没用，只有事实，才能慢慢堵住她的嘴。
但他也知道，这口气，他不会轻易咽下。
他转身进屋，把门“砰”地一声关上。院中几人一时愣住，只听得门内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徐峰低沉的一句：
“该来的，总会来。”
徐峰靠在门后，听着外头贾张氏那高一声低一声的叫骂逐渐远去，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他清楚得很，这场风波不过刚起头。贾张氏那张嘴，平时没事都能挑出茬子来，如今他又当着人面回了她一句，那妇人铁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屋里光线昏暗，窗外的光还没照进来多少。徐峰站在原地，脑子却已经开始飞快地运转。他现在不能再退让了，这四合院里，谁家都看着，谁软谁硬，一眼就能瞧出来。若是他今儿服了软，明儿说不定连家门口的猫都敢来他脚边撒泡尿。
他长吸了一口气，走到桌前，把昨晚秦淮茹送来的红枣糕拿出一块来。糕点已经有些凉透，但还带着淡淡的甜香。徐峰咬了一口，嘴里甜，心里却涩。
“这女人到底是图个啥呢？”他低声嘟囔一句。
刚想着，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不过这回却不是贾张氏那种跺得地皮都响的节奏，而是轻快利落，带着点年轻女子的敏捷与小心。
门还没敲，徐峰已经预感到了是谁。他打开门一看，果然，秦淮茹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只小碗，碗上盖着块干净的布。
“你怎么又来了？”徐峰略带讶异地问。
秦淮茹低头笑了笑，“我怕你早饭没吃，炖了点红薯粥，送你一点。你昨儿说话……我心里真是记着的。”
徐峰眼神微动，接过碗时，手指不经意碰到了她的手背，那一瞬，秦淮茹身子明显一颤，随即又迅速收回了手。
“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好，我不能不记着。”她低声解释着，语气里却透着点复杂。
徐峰点了点头，把碗放到桌上，“你这样，我倒不好意思了。”
秦淮茹站在门口不动，眼神游移了一下，才迟疑开口：“我妈那边……我尽量劝她，别再冲你发火。她年纪大了，说话没分寸，你别太计较。”
“我不计较她，”徐峰语气平淡，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计较的是她对你那态度。”
这句话像一块石子丢进了水潭，溅起圈圈涟漪。秦淮茹一下子红了眼眶，急忙低下头掩饰，嘴角却带出一抹苦笑。
“徐大哥，你……你别太为我操心。我一个人过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她语气轻柔，却如同一根刺戳进了徐峰的心口。
屋里一时沉默。过了一会儿，秦淮茹轻声说：“我先回去了，粥趁热喝。”
徐峰目送她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而在对门的窗后，贾张氏正瞪圆了眼睛，悄悄掀起窗帘的一角，目光如钩，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一切。
“哟呵，这小狐狸精，真有一手！”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我看她是打定主意赖上徐峰了！”
她眯着眼，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眼珠一转，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你不是想做体面人吗？行，那咱们就看看你怎么撑得下去！”
……
中午刚过，徐峰刚洗完碗，正准备坐下歇会儿，门口就响起一阵闹哄哄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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