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勿妄言。”萧祈越的神情鲜少这么严肃，吓得长平郡主赶紧乖乖闭上了嘴。
“我先回宫了。”他才迈步，又停了下来，叮嘱道：“她今日喝醉了，夜里可能会不太舒服，让他们好生伺候着。”
“嗯。”长平郡主点了点头。这她早就想过了，所以安排了兰香伺候着。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楚婳只觉得头疼不已。
兰香一进屋，就看到了楚婳坐起来了，笑着走了过去：“楚二小姐，您醒啦。我伺候您洗漱吧。”
“多谢兰香姐姐。”楚婳真心诚意地道谢。
长平郡主每次出门，几乎都带着兰香。楚婳听她提过，兰香还比自己大了一岁，所以，她该叫人家姐姐。
“楚二小姐，您可折煞我了。哪儿有主子叫奴才姐姐的？”兰香一脸惶恐，就差跪下来谢罪了。
“你本就比我长一岁。哪儿有什么主子奴才的，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巴的人罢了。好了，剩下这些我自己来就行了。”
若不是她不会穿这么繁复的衣裳，也搞不定古代的发髻，哪儿需要劳烦别人来伺候她。
镜子里的楚婳，今日穿的是绣着金丝牡丹的锦袍，气质更出众了，头上戴的是蓝田玉梅花簪。
“楚二小姐戴这个簪子，美极了。这个蓝田玉梅花簪，还是上个月的时候，陛下赐给郡主的，她都没舍得戴呢。”
自家郡主对这位楚二小姐，是真心喜欢。不过也正常，毕竟她也挺喜欢的。
明明是楚将军爱女，却毫无架子，平易近人。
“郡主呢？怎么一大早就没见着她人？”
“郡主今日有早课，晚些才能回来。郡主说了，等您用完膳，让我先带您四处逛逛。”
御花园中，各种奇花异草，还有形状奇异的山石假山。明明已是秋季，竟然还有花海长廊，令楚婳惊叹不已。
又走了一段，是一棵银杏树。满目金黄，微风拂过的时候，像小扇子一般的银杏叶，纷纷往下掉，落叶似雪，美不胜收。
楚婳站在树下，看着眼前的美景，一时之间失了神。
萧祈年才出东宫，就看到了这一幕。楚婳就站在那，朝着兰香几人笑着。
金黄色的银杏叶随风纷飞，就像是金蝶环绕着她。美景美人他看过不少，却依旧被眼前的景象给迷了眼。
楚婳好似从未对他如此真心实意笑过。不对，也有过。在她被送到庄子里之前，她每次见到他，都笑得很开心。
只不过，短短三年，物是人非。他要另娶她人，而她眼里，也看不到自己了。
萧祈年只觉得心中烦闷，朝着树底下的人走了过去。
“参见太子殿下。”
兰香几人恭恭敬敬地朝着萧祈年行了礼。楚婳一转身，就看到了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的萧祈年。
“参见太子殿下。”
动不动就行礼，真费劲。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太子呢。
看到楚婳敛起眼底的笑意，萧祈年不爽极了。
“怎么，看到我就笑不出来了？”
嗯，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楚婳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却只是说了一句“太子多虑了”。
“若是太子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楚婳正欲告退，萧祈年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楚婳微微皱眉，神色冷然。
有病吧这人。
兰香见情况不对，赶紧朝着另外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一眼就看懂了，趁着萧祈年没注意，赶紧偷偷溜走了。
萧祈年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冷声道：“听说，你最近跟我的七皇弟走得很近？楚婳，你的如意算盘，只怕是打错了。
若是以前，他尚有跟我争储的希望，可如今——他的脸，已经毁了。天启国的百姓，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容颜有失的储君？
你跟着他，不如跟着我。纵然我许不了你太子妃之位，但是，总比你在楚府的日子舒坦。”
昨日一事，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楚婳在楚府，步履维艰。楚老夫人眼中，只有楚玥这一个孙女。若不是楚怀良立下战功，只怕楚婳如今还在那庄子里。
“萧祈年，你丫是不是有病啊！”楚婳没忍住，还是骂出口了。这萧祈年，脑子不好使吧？这还能当太子？
“放肆！”听到她的话，萧祈年的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着怒火，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他沉声道：“本宫愿意让你进东宫，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可别忘了，你是一个将死之人，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你？
难不成，你真喜欢我七皇弟？”
话才出口，他自己都笑了。若是以前，自然有一堆女子心仪他七皇弟，可如今，这只怕……洞房花烛夜，都要吓出个好歹来。
“这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而且，在我看来，七皇子的确比你好。至少，他脑子没病。”
莫名其妙说了一堆，不是有病是什么？她什么时候喜欢萧祈越了，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楚婳！”
萧祈年被她的话一激，大手直接捏住了楚婳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怒声道：“你再说一次。”
兰香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劝道：“太子殿下，您快将楚二小姐放开。”
结果，被萧祈年一脚踢倒在地。他怒斥道：“贱婢，滚开！”
“萧祈年，你堂堂太子，欺负一个小丫鬟，算什么本事！
再说一百次也是一样。你都不如萧祈越。至少，他不会仗势欺人。”
楚婳眼神中丝毫不惧。这是在宫里，她怎么说也是楚府二小姐，即便萧祈年是太子，也不敢真要她命吧？
“呵。没想到你对我七皇弟，倒是一片痴心。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这人，是真有病，越是不喜欢我的，我就越感兴趣。”
此刻的楚婳，眉头微蹙，抓着萧祈年的手，试图挣脱。她的眼眶因为疼痛泛红，看着让人怜惜不已。
萧祈年鬼使神差地朝着那抹红唇凑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柄利剑朝着萧祈年直直地刺了过去。萧祈年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开了去。
“谁！”
他恼怒地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想杀人般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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