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岛遥沉默。
被高层叫去问话，一回来就找五条先生这样不要命的训练……一定是在总监部受到刺激了吧。
心脏像被细密的铁丝勒住，阵阵发紧抽疼。
“哪怕训练，也不要这么……这么过度呀。”她低垂着眼，声音很轻。
“金枪鱼蛋黄酱！”
狗卷棘勾住她的小指，双眼一弯，举起屏幕：
「我要保护最重要的人」
室内光线暗淡，只有电视机的微弱光芒晕开他脸上的柔和笑意，空气忽然凝结起一种微妙的氛围。
对视间，两个人同时怦然心动。
然而，边上突然响起一声“yue——”的做作呕吐声，破坏气氛。
五条悟弯下腰，左手搭在遥的肩上，右手捏着墨镜架，一字一句念出：“我要保护最重要的人？诶——怎么回事啊？明明看起来……是遥保护你更多吧哈哈哈！”
“好重啊，你不要撑在我身上！”水岛遥闷闷嘟囔一句，拂开他的手臂，视线在棘的脸上转了一圈，看清对方的不甘和低落，她嘴唇颤了颤，否认五条先生的话，“才不是呢。”
前后两人视线看来。
“棘，从最早最早开始，就陪伴过我，虽然只是网友，但我一直感觉，如果没有棘，我肯定会很早死掉。”
当然了。
那段难熬的日子，每一次家里的吵闹结束，她缩在两张书桌上，夜里只有手机发出微光。
小小的聊天窗，埋藏她全部的压抑，躲进那虚构的网络世界里。
“鲑鱼！”
狗卷棘眼睛一下子亮起，又想起遥过去的经历，拉起她的手，把脸埋在手心蹭了蹭，鼻尖涌进一股淡淡的果香，就像刚剥开的清甜荔枝，让人爱不释手，忍不住多蹭了几下。
“棘是在安慰我吗？谢谢，你真的很细心……”
“这明显是在占你便宜吧，笨蛋！”
五条悟一把拽回小手，揪住棘的后领，不由分说地扯到门口，嘴里振振有词，
“好了，给你放半天假，赶紧去睡觉吧！”
门砰的关上。
“我还没说再见呢，五条先生怎么这么着急呀！”
五条悟深吸口气，转过身，面对鼓着嘴巴的小姑娘，扬唇一笑，“抱歉啦！因为，我不喜欢哦～”
“……啊？”
“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搞错。”
不待反应，五条悟弯下腰凑近她的脸，一瞬不瞬对视，
“遥，你觉得在我这里，你是什么？”
明明应该习惯，水岛遥却下意识后退一步，但腰背多出一只大手，把她牢牢禁锢原地，纤长的食指点起她的下巴。
“别跑啊。”
静悄悄，昏暗的玄关处。他不容抗拒地，要让少女看清那双冷傲的眸子里，对她肮脏不明的欲念。
“你……”
水岛遥被盯得心尖一抖，刚想鼓足勇气，同往常那样开玩笑的凶回去，可才开口，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在对视时，率先移开视线的人，其实是一种认输方式。
她下巴被指尖点着抬起，只好垂下眼睑，浓密打卷的睫毛遮住半截视线，心脏才不继续打鼓了，喏喏地说，
“我们的话，不就是……就，床伴？呃，这个，我记得第一次你救过我的时候，我就和你提出过想法。”
“……哈。”他的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赫声。
“对呀……就是，在买甜品的时候，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能够得到您的庇护，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一说完，屋内更静了，连她的呼吸声都不由自主放轻，惴惴不安地捏紧衣角，脚指头也蜷缩着。
五条悟一眨不眨注视她，眼前这个低着眼睛不敢看自己的女孩，每一寸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就连最激烈时的流泪哭叫，除了疯长的欲念，也会有种说不出的疼。
那是一种细细的，急不可待的混乱感，纠缠在他心尖上，越捆越紧，直到扎陷进肉里，他才后知后觉，这种感觉叫心疼。
现在，他再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比任何一个时刻的遥，都要更加强烈。
“为什么？”
为什么只是这种关系。
“因为，你是最强啊。”
说话时，她忽然挑起眼皮，两双晶莹剔透的眼珠，盛满不分上下的直白欲望，
“五条先生，是想做什么吗？”
他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水岛遥歪了歪头，似是不解。不是这种事的话，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可以……喜欢我一点吗？”
空气再度凝固。
五条悟犹豫地说，“因为想被保护，所以才做这些……虽然我是不介意啦！但是，果然还是希望……”
“如果你喜欢我一点，会不会不一样？啊啊！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啊！”他懊恼地闭了闭眼，又小心地看过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少女愣住片刻，忽地绽开笑容，一双星眸笑弯弯的，
“五条悟！你是不是喜欢我呀？怎么会有笨蛋这样表白的呀？”
这一刻，仿佛从灰蒙蒙的冬日，猝不及防跳进明媚的，如柠檬气泡水般的夏日，滋滋的甜蜜涨满他的胸腔。
“……对啊！原来，我是喜欢你啊！”
五条悟说着，突然蹲下身，抱住遥的大腿，把她猛地举高，嘴里喊道，
“好耶！我喜欢你！那，你要不要多喜欢我一点啊！怎么样怎么样？”
“喂很吓人啊！哈哈哈你是JK吗？怎么突然……啊放我下来啦！”
少女的黑发摇摇晃晃的，扑甩在他的脸上，心里也痒痒的。
“不要不要！”
“好啦，我会喜欢五条悟，很多很多的喜欢，这样你可以开心一些吗？”
回应她的，是迫不及待的亲吻。
五条悟单手把她夹在臂弯里，心脏剧烈跳动，喘息着抱进浴室，唇齿交缠间，轻声吐出：
“还不够，完全不够……要一直一直叫我的名字，不可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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