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捏着焦饼干的手指刚触到烤炉内壁，丹田内的金丹算盘就「咔嚓」崩断根中轴。崩裂的金粉没入烤炉缝隙，竟在炉壁上爬出串蚂蚁般的小字：「欲炼商道心，先赔十万金」。王大柱的龙鼻子凑过来猛嗅：「卧槽！这炉子咋跟俺娘炖红烧肉的锅一个味儿？还带糖色儿！」
苏瑶的灵核碎片突然爆成红光漩涡，光屏上跳出密密麻麻的契约条款：「检测到『赔本试炼』触发条件——需在三日内，用十万灵石做本，在灵墟第八层完成『亏盈同源』交易。」林墨还没反应过来，焦饼干突然自己跳进烤炉，在火焰里打了个旋，变成枚滴着糖浆的算珠，算珠上刻着血红大字：「违约者，道心熔成焦糖」。
「炼道心就炼道心，咋还带赌钱的？」王大柱的龙爪子扒拉着烤炉门，鳞片被烫得「滋啦」响，「俺娘说天上不会掉焦饼干，这怕不是坑吧？」林墨没说话，他看见烤炉内壁浮现出母亲的炭笔画——她正把灵石倒进炼丹炉，炉底烧的不是灵火，是堆烤糊的算盘。
突然，烤炉「嗡」地一震，三人被卷进片粘稠的光河。光河里全是半透明的契约书，每本契约都用灵气写着「亏」字，却在林墨靠近时爆成焦香——他伸手一抓，竟攥住张写着「用千年灵米换三斤焦炭」的离谱契约。苏瑶的灵核碎片蹭着契约纸：「这是……上古商修的赔本记录？」
「赔本还记这么清楚？」王大柱嗷呜咬了口契约纸，龙眼睛突然瞪得溜圆，「卧槽！这纸里有俺老家后山的灵气味儿！」林墨没顾上笑，他发现所有契约的落款处都画着焦饼干图案，而当他把十张契约叠在一起时，焦饼干竟拼成个箭头，指向光河尽头的妖兽集市。
集市上空飘着用灵草织成的幌子，写着「赊账剁爪」四个滴血大字。林墨刚踏进去，就有只三条腿的金钱豹扑过来，爪子里捏着张泛黄的欠条：「客官！您母亲三百年前欠俺三车焦饼干，今儿该还了吧？」王大柱的龙尾巴啪地甩在地上：「去你姥姥的！俺老大才穿越几年！」
金钱豹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嘿嘿，在这灵墟第八层，时间可是能烤着吃的。」它爪子一扬，空中浮现出母亲的全息投影——她正跟只九尾狐讨价还价，手里端着的不是灵石，是盆刚出炉的焦饼干。苏瑶的灵核碎片剧烈震动：「检测到母系商道烙印……这些妖兽都是你母亲的客户？」
林墨还没答话，集市深处突然传来兽吼。只见上百只妖兽举着欠条冲过来，欠条上的字全在冒金光：「欠独角犀牛皮靴十双」「欠巨蟒润滑油三桶」「欠飞天猪烤肉酱一百坛」。王大柱嗷呜喷出龙息：「卧槽！这哪儿是要账？这是要把俺老大烤成焦饼干啊！」
「别慌！」林墨突然想起兽皮书里的记载，他猛地将焦核算珠抛向空中，算珠碰撞间爆出母亲的声音：「墨墨，记着，妖兽征信分三品——欠债不还的是下品，赊账必还的是中品，主动吃亏的是上品。」话音未落，算珠突然分裂成万千小算盘，每个算盘都对着妖兽们「咔咔」计算。
「独角犀牛！你去年用劣质灵角换了十车焦饼干，违约三次！」
「飞天猪！你赊账的烤肉酱至今没给灵材抵账！」
「九尾狐！你……」
随着算珠的报数，那些举着欠条的妖兽纷纷后退，唯独金钱豹挺着胸脯：「俺这三条腿，就是当年帮你母亲运焦饼干时被仇家打断的，这账咋算？」林墨盯着它断腿处的焦痕，突然福至心灵——他掏出天道秤，将金钱豹的断腿契约放在一边，另一边放上块焦饼干：「用这秤，称称你我恩怨。」
天道秤的指针刚偏到「焦饼干」那边，金钱豹的断腿突然渗出金光。林墨趁机打出道商业符箓：「签了这契约，你帮我三天，我还你条灵骨腿，再送十车焦饼干。」契约纸遇血成金，金钱豹盯着纸上的「赔本」二字，突然咧嘴笑了：「嘿嘿，有点你娘的风范，够亏！」
就在此时，集市中央的钟乳石突然裂开，里面滚出个焦糖化的算盘。算盘珠子上全是妖兽的爪印，唯独「赔本」那颗珠子亮得发烫。王大柱的龙爪子刚碰上去，算盘就爆成金光，映出母亲当年的画面——她正把最后块焦饼干塞进受伤妖兽嘴里，自己却啃着块烤糊的灵石。
「原来……赔本不是亏，是赚道心？」林墨喃喃自语，丹田内的金丹算盘突然自行重组，算珠上的「盈利」二字渐渐淡去， replaced by「心安」。苏瑶的灵核碎片蹭着他的眉心：「检测到商道法则融合……你的道基在向『商天』境界蜕变！」
突然，整个集市开始震动。林墨看见无数焦黑的算盘从地下钻出，算盘上刻着的全是「暴利」「坑骗」等字眼，而在算盘堆里，竟埋着半张烧焦的人脸——那人戴着焦饼干面具，嘴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糖霜。王大柱嗷呜一声躲到林墨身后：「卧槽！这哥们儿咋跟烤糊的烧饼成精了似的？」
面具人抬手一抓，所有焦黑算盘聚成黑刃劈来。林墨下意识用焦核算盘格挡，算珠碰撞间爆出震耳欲聋的「噼啪」声——不是灵气炸响，是焦饼干烤糊的声音。面具人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你母亲欠我的道心债，该还了！」黑刃裂开道缝，里面竟飞出无数张母亲年轻时的契约，每张契约都用灵血写着：「以商道根基，换小儿平安」。
「原来……她当年不是破产，是把商道根基给了我？」林墨握着算盘的手不住颤抖，焦核算珠突然全部脱落，滚进面具人胸口的裂缝。面具人发出惨叫，身体化作万千契约碎片，碎片上的血字纷纷褪色，变成母亲常说的那句话：「墨墨，做生意别太精，要留点缝给人心钻。」
契约碎片聚成焦饼干形状，掉在林墨掌心。而在碎片深处，他看见母亲的灵识正在缓缓凝聚，她系着补丁围裙，手里端着新烤的焦饼干，对他露出微笑。就在此时，烤炉的光河突然倒流，三人被卷回双面熔炉前，炉门上的炭笔字已全部变成焦饼干浮雕，唯独八个字闪闪发光：
「商道非算盘，是人心火候」
王大柱咽了口唾沫，龙爪子指着熔炉核心：「老……老大，那焦饼干里咋有俺娘烙饼的动静？」林墨没说话，他看见焦饼干正在掌心融化，露出里面的算珠——那颗刻着「赔本赚吆喝」的算珠，此刻正渗出母亲的心跳，而在算珠深处，隐隐约约能看见第八层的入口，那里不是什么秘境，竟是个用商业契约和妖兽征信筑成的、燃烧着道心之火的烤炉。
而在归墟之外，某个漂浮在灵脉节点的神秘丹房里，一个浑身缠满商业契约的修士突然睁开眼，契约上的血字纷纷崩裂，露出底下的焦饼干纹路：「呵，总算摸到『赔本』的门槛了……可这第八层的『道心火候』，得用多少修士的商业良知来烤呢？」
丹房角落里，无数个刻着「林墨」名字的焦核算盘正在剧烈震动，每个算盘的「良知」算珠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焦痕——有的刚刚泛黄，有的却已碳化发黑，像极了被贪婪之火烤过头的商道初心。而在算盘堆最深处，有个算盘的「赔本」算珠正在发光，珠子缝隙里，渗出的不是灵气，是母亲当年没说完的那句话：「墨墨，商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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