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天下的帝王

天苍山脉的苍沼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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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郑城头的白旗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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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铁骑合围新郑,南阳劲弩裂空如蝗。

>韩王宫夜宴笙歌未歇,北门瓮城已陷火海。

>宗室元老血溅太庙阶,韩王安解玺自缚出降。

>嬴政指阶下血简问:“可知此字何人所书?”

>降王车系《孤愤》简牍,碾过故国竹简入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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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韩地,天穹被浓重的、饱含湿气的铅灰色云层死死压住,透不出一丝光亮。寒风裹挟着冰冷的雨丝,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钢针,抽打在王贲五万铁骑冰冷的玄甲之上,发出连绵不绝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沙沙声。泥泞不堪的驰道早已被沉重的车轮和马蹄践踏得如同烂粥,混杂着枯草与暗褐色的血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土腥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新郑城,这座曾经繁华的韩国国都,此刻如同一只被巨蟒死死缠住的困兽,瑟缩在无边的雨幕与杀气之中。黑压压的秦军阵列,如同玄色的铁幕,从东、北、西三面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森然的戈戟如林般指向阴沉的天空,玄鸟战旗在凄风苦雨中猎猎作响,沉闷的鼓点与尖锐的号角声穿透雨幕,如同死神的低语,一声声敲打着城头守军早已崩溃的神经。

城垣之上,稀稀拉拉的韩军士卒蜷缩在残破的城墙后,甲胄残破,面如土色。手中的戈矛锈迹斑斑,弓弦松软无力。他们惊恐的目光越过垛口,死死盯着城外那片沉默的黑色死亡之海,每一次鼓角响起,都引起一片压抑不住的骚动和低泣。护城河早已被连日暴雨灌满,浑浊的河水裹挟着垃圾和偶尔漂浮的、肿胀发白的尸体,无声地流淌,更添几分末日般的死寂。

中军大纛之下,王贲端坐于披甲战马之上,雨水顺着他玄铁兜鍪的顿项(护颈)流淌,勾勒出年轻而冷硬如石的面庞。他并未戴面甲,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雨幕,死死锁定着新郑城那在风雨中飘摇的、残破不堪的城楼。他的右手缓缓抬起,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如同盘踞的虬龙。

“传令!”王贲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身旁掌旗官耳中,“弩阵——前移!”

“诺!”掌旗官嘶声应道,手中巨大的玄鸟令旗猛地挥动!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撕裂雨幕!

轰隆隆!

大地开始震颤!如同蛰伏的巨兽苏醒!秦军阵列最前方,三千名身披重甲、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弩兵方阵,踏着齐膝深的泥泞,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开始沉稳而坚定地向前推进!他们手中紧握的,正是南阳工坊倾尽心血锻造的强弩!深色的硬木弩臂在雨水中泛着沉冷的光泽,紧绷如满月的弓弦上,卡着闪烁着幽深青黑色寒光的三棱箭簇!簇尖汇聚的死亡锋芒,在昏暗的天光下,连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星海!

方阵推进至距城墙仅二百五十步!这个距离,早已超出了韩军老旧弩机的极限!城头守军发出惊恐的呼喊,稀稀拉拉的箭矢软弱无力地射来,尚未触及秦军阵前便已颓然坠地,溅起几点泥浆。

王贲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残酷的弧度。他缓缓抽出腰间的环首长刀,刀锋在雨中划过一道凄冷的寒芒,猛地向前一指!

“目标——城楼!垛口!韩军弓弩手!”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冰,“三轮——速射!”

“风!风!大风——!”

三千弩兵齐声怒吼!声浪汇聚,竟短暂地压过了风雨的呼啸!

“嘣——嘣——嘣——!!!”

弓弦剧烈震颤的闷响汇成一片持续不断的、令人头皮炸裂的死亡轰鸣!三千道青黑色的死亡流光,撕裂冰冷的空气,带着撕裂耳膜的尖啸,如同狂暴的金属蜂群,瞬间覆盖了新郑城头!

“夺!夺!夺!夺!…”

“噗嗤!噗嗤!…”

“啊——!”

密集如雨点般的穿透声、撕裂声、骨骼碎裂声、凄厉的惨嚎声同时炸起!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

新郑城头,瞬间化作修罗屠场!

坚韧的皮甲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洞穿,留下边缘整齐的三角形破口!镶嵌的青铜甲片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凹陷、碎裂、四散飞溅!粗大的硬木盾牌被三棱箭簇深深嵌入、穿透!躲藏在城墙后的韩军士卒,被刁钻角度射入的弩箭贯穿躯体,鲜血混合着雨水,如同小溪般顺着城墙流淌而下!更有倒霉者被数支弩箭同时命中,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撕裂、钉死在冰冷的城砖上!城楼上的木质望楼,被密集的箭雨射得千疮百孔,轰然垮塌一角,燃起熊熊大火,又被雨水浇灭,腾起滚滚浓烟!

仅仅三轮齐射!新郑城头能站立的守军已寥寥无几!残肢断臂、破碎的兵器、染血的旗帜散落一地。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弓弦高速摩擦空气产生的烟尘)与雨水的湿冷气息,弥漫开来,令人作呕。幸存的韩军士卒彻底崩溃,哭喊着丢下武器,如同无头苍蝇般在城头乱窜,或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攻城车!云梯!上!”王贲没有丝毫停顿,长刀再次挥下!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海啸般爆发!早已蓄势待发的步卒方阵,如同黑色的怒潮,扛着巨大的撞城锤、推着沉重的攻城塔楼、架起密密麻麻的云梯,踏着泥泞与同袍的尸骸,向着被弩箭撕开死亡缺口的城墙,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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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城内,韩王宫。

与外界的腥风血雨、杀声震天截然相反,深宫之内,竟弥漫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末日狂欢般的奢靡与颓废。

巨大的章华殿内,灯火通明,暖香袭人。巨大的青铜仙鹤香炉吐纳着昂贵的龙涎香气,试图驱散那无孔不入的、来自宫墙之外的硝烟与血腥气息,却只让空气更加甜腻浑浊。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婉转,楚地的编钟与韩地的瑟、筑相和,奏着缠绵悱恻的靡靡之音。身着轻薄纱衣的舞姬,身姿曼妙,水袖翻飞,在铺着华丽锦罽(毛毯)的殿中翩然起舞,脸上带着刻意维持的、却掩不住惊惶的媚笑。

韩王安高踞于主位之上。这位年轻的君王,面色苍白,眼袋浮肿,华丽的冕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更显其形销骨立。他一手支着沉重的额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鎏金酒樽的边缘,眼神涣散而茫然。案上的珍馐美味几乎未动,金樽中的美酒也早已冰凉。每一次宫墙外隐约传来的、沉闷如雷的轰鸣声,都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杯中的酒液随之泼洒出些许。

阶下,以丞相张平、大将军暴鸢为首的韩国重臣宗亲们,同样强作欢颜,推杯换盏,高声谈笑。只是那笑声干涩而空洞,眼神闪烁不定,不时惊恐地瞥向殿外阴沉的天空。他们刻意回避着城外的战事,谈论着风花雪月,谈论着哪家乐坊新来的舞姬更妙,仿佛那震天的杀声只是遥远的幻听。

“大王!请满饮此杯!”暴鸢大将军端着金樽起身,他身形魁梧,却难掩脸上的疲惫与酒色过度留下的青灰,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秦军虽悍,然我新郑城高池深,军民一心!更有天雨助我!王贲小儿,定难越雷池一步!待其师老兵疲,魏、楚援军一到,内外夹击,必叫那王贲有来无回!”他仰头将酒饮尽,酒液顺着胡须流淌,滴落在华贵的锦袍上。

“大将军所言极是!”丞相张平连忙附和,他须发皆白,老态龙钟,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奈,“大王勿忧!秦人残暴,天必厌之!此雨连绵,便是天意!待雨过天晴,我大韩必能转危为安!”他颤巍巍地举杯,手抖得厉害。

“转危为安?哈哈!好!好!”韩王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端起冰冷的酒樽一饮而尽,呛得连连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饮!接着奏乐!接着舞!”

丝竹之声更加急促,舞姬的旋转更加卖力。奢靡的乐舞,绝望的狂欢,如同覆盖在腐烂尸体上的华丽锦缎,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突然——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所有声响都要剧烈、都要近在咫尺的恐怖巨响,如同天崩地裂般炸响!整个章华殿都为之猛烈摇晃!殿顶的灰尘簌簌落下!悬挂的宫灯剧烈摇摆,光影乱舞!

“哗啦——!”韩王安手中的金樽脱手坠地,酒液四溅!他吓得魂飞魄散,直接从王座上滑落下来,瘫软在地!

“护驾!护驾!”张平丞相失声尖叫,老脸煞白!

暴鸢大将军猛地拔剑,却因酒醉脚步踉跄,差点栽倒!

舞姬们尖叫着四散奔逃,乐师们丢下乐器,瑟缩在角落!

奢靡的幻象瞬间被这毁灭性的巨响彻底撕碎!

一名浑身浴血、甲胄破碎的郎将连滚爬带地冲入大殿,头盔早已不知去向,脸上混合着血污、泥浆与极致的惊恐:“大…大王!不好了!北…北门瓮城!被…被秦军用巨炮(投石机)轰塌了!秦军…秦军已…已杀入瓮城!正在猛攻内城门!”

“瓮…瓮城塌了?!”韩王安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彻底瘫软,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完了…全完了…”

“顶住!给我顶住!”暴鸢声嘶力竭地咆哮,试图挽回局面,“调集王宫卫队!调集所有能战之人!去北门!死守内城!”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城破的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新郑!哭喊声、尖叫声、绝望的哀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压过了宫廷的丝竹!秦军破城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点燃了这座末日之城最后的疯狂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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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太庙。

此地位于王宫深处,庄严肃穆,供奉着韩国历代先王的灵位。巨大的青铜香炉中青烟袅袅,檀香的气息也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与硝烟气息。

数十名须发皆白、身着古老祭服的韩国宗室元老,此刻并未跪拜于先祖灵前祈求庇佑,而是如同愤怒而绝望的困兽,聚集在太庙那高大的汉白玉阶下。他们手中紧握着象征身份的玉圭,或是祖传的青铜短剑,苍老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殉国的悲愤与不甘。

“暴鸢无能!张平误国!韩王…韩王懦弱!”一位辈分最高的宗老,用枯瘦的手指指着王宫方向,声音嘶哑而悲怆,“竟欲不战而降!将我大韩社稷,拱手献于暴秦!此乃奇耻大辱!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另一位宗老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老泪纵横,“我姬姓血脉,岂能受此屈辱?!与其被秦人屠戮,不如血溅太庙!以死明志!唤醒国人!”

“对!血溅太庙!唤醒国人!”群情激愤!这些风烛残年的老人,此刻爆发出生命中最后的光芒,如同扑火的飞蛾,决意用鲜血染红这最后的圣地,为即将灭亡的故国献上最悲壮的挽歌。

“砰!”

太庙沉重的朱漆大门被猛地撞开!

一队身披玄甲、浑身浴血、如同地狱煞神般的秦军锐士,在王贲的亲自率领下,踏着沉重的步伐冲了进来!冰冷的杀气瞬间冲散了檀香的氤氲!为首的锐士手中,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是刚刚还在王宫咆哮着要死守内城的大将军暴鸢!他怒目圆睁的脸上,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与不甘!

“尔等…意欲何为?!”王贲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铁,目光扫过阶下那群手持“凶器”、神情悲愤的宗室元老。

“暴秦走狗!休得玷污我大韩太庙!”为首的宗老须发戟张,厉声怒斥,举起手中的玉圭,“今日,老夫便以这太庙阶石,殉我国殇!”说罢,他竟猛地低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向身旁那巨大的蟠龙石柱!

“咚!”

一声沉闷而恐怖的撞击声!白发苍苍的头颅与坚硬逾铁的青石猛烈碰撞!鲜血混合着脑浆,瞬间迸溅在古老的蟠龙图腾之上!染红了冰冷的石阶!

“叔公——!”

“跟他们拼了!”

悲愤的哭喊与怒吼炸响!其余宗老如同被激怒的蜂群,有的效仿撞柱,有的挥舞着玉圭或短剑,跌跌撞撞、状若疯虎般扑向台阶上那些全副武装、如同杀戮机器般的秦军锐士!

结局,毫无悬念。

“噗嗤!”“咔嚓!”“啊——!”

刀光闪烁!长戟突刺!沉闷的利器入肉声、骨骼碎裂声、濒死的惨嚎声瞬间充斥了这庄严肃穆的太庙!苍老的身躯在冰冷的兵刃下如同脆弱的麦秆般倒下!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供奉先祖的香案上、灵位上、蟠龙石柱上…染红了冰冷的汉白玉阶!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彻底压过了檀香的气息。

王贲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转瞬即逝的、单方面的屠杀。他踏过流淌的鲜血和倒伏的尸骸,如同踏过寻常的泥泞。他走到太庙正中的韩氏先祖灵位前,伸出沾满血污的手,一把将最上方那块象征韩王的灵位牌扫落在地!

沉重的木牌摔在血泊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带韩王。”王贲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

新郑北门。

瓮城已化为一片燃烧的废墟,巨大的城砖垮塌下来,堵塞了道路,浓烟滚滚。内城门洞开,如同巨兽被撕裂的咽喉。泥泞的道路上布满了车辙、马蹄印、散落的兵器、以及被雨水冲刷得发白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血腥味和雨水的气息。

一队长长的、垂头丧气的队伍,如同送葬的行列,缓缓从洞开的城门内走出。队伍最前方,是被剥去了冕服冠冕、仅着素白中衣的韩王安。他披头散发,面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几乎是被两名面无人色的内侍架着,才能勉强行走。他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绳结勒得皮肉发白。在他身后,是韩国的王后、王子、公主以及张平等一众重臣,同样被绳索捆绑串联,个个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再后面,则是稀稀拉拉、丢盔弃甲的韩军士卒,垂头丧气地丢下手中的兵器。

投降的队伍在泥泞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之上。两侧,是如同玄色铁壁般肃立的秦军锐士,冰冷的戈戟直指天空,无数道目光如同利箭,射向这群亡国之君与败军之将。死寂!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压抑的抽泣声、雨水打在甲胄上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废墟中偶尔传来的火焰噼啪声。

队伍在距离城门百步外的一片相对平坦、却泥泞不堪的空地上停下。这里临时搭起了一座简陋的高台。高台之上,嬴政一身玄色常服,外罩玄色大氅,并未戴冠,墨玉簪松松挽起发髻。他负手而立,如同渊渟岳峙,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流淌,却无法撼动他周身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威压与寒意。他的目光,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缓缓扫过下方那群在泥泞中瑟瑟发抖的亡国之人,最终定格在韩王安那张绝望而屈辱的脸上。

王贲大步上前,手中捧着一个沉重的黑漆托盘。盘中,赫然是韩国的传国王玺——一方雕刻着玄鸟(韩国图腾)的青铜巨玺,以及象征着兵权的青铜虎符。

“罪臣…韩安…率…率韩国宗室群臣…献…献国玺、兵符…乞降…求…求皇帝陛下…开恩…”韩王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沫,充满了极致的屈辱与恐惧。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的泥水之中,额头深深埋进污浊的泥泞里。他身后的王后、王子、群臣,如同被推倒的骨牌,齐刷刷地跪倒一片,啜泣声再也压抑不住。

嬴政并未看那托盘中的玺符。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韩王安那沾满泥浆的后颈上。他缓缓抬起手,伸向身侧肃立的蒙恬。

蒙恬立刻双手奉上一个用素绢包裹的狭长木匣。

嬴政打开木匣,从中取出一物——正是那片在云阳狱中,沾染着韩非暗褐色污血、刻着歪扭字迹的竹简!“蠹…国…法…亡…”四个字,在阴沉的雨天下,依旧刺目惊心!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片冰冷而污秽的竹简,缓步走下高台。沉重的皮靴踏在泥泞中,发出清晰的“啪嗒”声。他走到跪伏于地的韩王安面前,居高临下。

冰冷的竹简边缘,带着雨水的湿滑,缓缓抬起韩王安沾满泥浆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韩王安惊恐地睁大眼睛,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依旧清晰地看到了眼前那片竹简上刺目的污血和那四个如同诅咒般的字迹!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认得吗?”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清晰地传入韩王安耳中,也传入每一个跪伏在地的韩国宗室大臣耳中,“此字,何人所书?”

韩王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来了!那字迹!那内容!是…是韩非!是他那个被自己放逐、最终死在秦狱的弟弟!一股混杂着惊骇、悔恨、怨毒与无边恐惧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他的嘴唇剧烈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你韩国的公子!是你姬姓的王族血脉!韩非!”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韩国人头顶!他捏着竹简的手指猛地用力,几乎要将那冰冷的竹片捏碎!“他用命写下的谶语!‘蠹国’!‘法亡’!今日,便在尔等眼前,应验了!”

嬴政猛地将那片染血的竹简,狠狠掷在韩王安面前的泥水之中!竹简溅起污浊的泥点,落在韩王安苍白的脸上、素白的中衣上,那暗褐色的污血如同蠕动的毒虫,触目惊心!

“看看!好好看看!”嬴政的声音如同鞭子,抽打在每一个亡国者的灵魂上,“这便是尔等君臣昏聩,权贵蠹国,法度沦亡的下场!韩非之笔,比朕的弩箭,更早洞穿了尔等的心脏!”

韩王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筛糠,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瘫软在冰冷的泥泞中,脸埋在污血与泥浆混杂的地面上,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他身后的韩国宗室大臣们,个个面无人色,抖若秋蝉,连哭泣声都停滞了,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冰冷。

嬴政不再看他们。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投向那辆早已准备好的、用以押送韩王安及宗室前往咸阳的、没有车篷的简陋囚车。囚车的车辕上,赫然用坚韧的牛筋绳,牢牢捆缚着一卷用油布包裹的厚重竹简——正是韩非毕生心血所着的《孤愤》、《五蠹》等名篇!

“起驾。”嬴政的声音恢复了冰冷无波。

沉重的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那辆简陋的囚车,载着瘫软如泥的韩王安,在无数秦军冰冷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启动。车轮无情地碾过那片被嬴政掷于泥水、刻着“蠹国法亡”的血简,将其深深压入污浊的泥泞深处。同时,车辕上那卷象征着韩非思想绝唱的竹简,也在颠簸中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如同故国文化最后的悲鸣。

囚车驶过洞开的、燃烧着余烬的新郑城门,驶向那未知而冰冷的囚徒之路。车轮在泥泞中留下的深深辙痕里,混合着亡国君王的泪水、故国贵族的屈辱、以及那片被彻底碾入泥尘的、法家巨子染血的绝笔。韩国最后的尊严,连同它曾经的骄傲与思想,一同被碾碎在这深秋冰冷的雨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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