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眼皮子一抽，允初的无耻他也是见识过几次的，当年言辞慷慨的说了一通，拿走了诛仙剑阵和乾坤鼎，又抽了西方七条灵脉。
现在又来这一遭。
鸿钧打断允初作法，直接道：“你想要什么？”
“圣人仁慈啊，贫道愚昧不堪，一直对炼器一道百思不得其解，犹如层层混沌迷雾……”
鸿钧现在不想听见这道声音，直接将练器的感悟心得给了，便将人赶了出去。
允初刚回过神，就和通天四目相对。
通天倒没显露出太多慌乱，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但也很快被收敛起来。
“适才见你元神出窍，略作查看罢了。”
允初眉头轻挑，突然凑近。
二人相距极近，通天甚至清晰可见自己的倒影于她眼眸深处那片仿若星云的幽邃中沉沉浮浮。
少年通天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允初的眉眼，一时有些心思杂乱，刚偏过头，上首鸿钧一甩浮尘，紫霄宫内霎时安静下来。
“三千年已过，首次讲道便至此结束。”
“还请圣人解惑，何为圣人？”有人将心中疑惑问出。
自从来了紫霄宫，所有人都感觉到鸿钧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上，但对于什么圣人，还是一头雾水。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开口。
“还请圣人解惑。”
“证得混元，得天道果位，元神寄托天道，便是圣人。”
“圣人统治乾坤寰宇，历万劫而不磨，沾因果而不染。与天常在，与道同存，通晰万事万物，大千世界，眼中观过去、现在、未来，掌中演时空、生灭、轮回……”
元凤和祖龙对视一眼，只觉得头皮炸裂，眼底的震惊快要溢出来了。
当年在龙宫，允初便曾告知过他们圣人和混元大罗金仙的区别，他们将信将疑。
可如今呢，全都一一应验了。
元凤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扫向四周，只见众人皆被鸿钧关于圣人的描述所震撼，眼神中满是炽热与渴望。
她传音于祖龙和始麒麟：“当初在龙宫所言，绝非虚言。”
祖龙微微点头，看了眼同样满脸震惊渴望的允初，嘴角一抽。
若不是他早知内情，怕也被这副样子骗了。
“本就是窥探天机，只当不知，待出了紫霄宫，吾等亲自去瀛洲岛拜访。”
元凤和始麒麟并没有什么意见。
这等天机能否推衍出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他们知道允初揭穿罗睺阴谋是算计他们，可却毫无办法。
如今，怕也是早已入局，却丝毫没有头绪。
这等心机算计，着实可怕。
祖龙和元凤暗自心惊，始麒麟却苦大仇深。
龙族敖光有一子和允初有师徒之缘，元凤讲道之前便和他炫耀，她的两子也将要拜允初为师。
可麒麟族却光杆一个，这怎么行。
允初当年便能知晓圣人辛密，让他们去找鸿钧，定然知晓鸿钧未来会成圣。
她底牌必然不少，日后不管是成圣还是证道混元大罗金仙，都是时间问题，不然怎么敢算计鸿钧，未来的圣人。
最重要的是，麒麟族欠了大因果，也算半推半就上了允初的贼船。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祖龙元凤拜允初为师啊。
要不要这次回去再生几个子嗣，族中大罗也要加把劲。
麒麟族这么多人，就不信没有合允初眼缘的。
“此次讲道大罗金仙，三千年后紫霄宫二次讲道，为准圣之道，尔等自散去吧。”
鸿钧一挥袖，殿内众人全都被送出大殿，只留下允初大眼瞪小眼。
允初揉了揉鼻子，恭敬道：“圣人可是有事吩咐？”
“允初，先天五行之气化形，汝是洪荒变数。”
允初心咯噔一声，下意识抬头，就看见鸿钧本该平静深邃的瞳孔，此刻全是规则秩序的显化。
声音冷漠，毫无情感波动。
就连气势也仿佛和天地彻底融合在一起，哪还有鸿钧之前返璞归真的样子。
此刻这道身影，散发着无尽的威严和神圣。
要死要死。
天道显化，附身在鸿钧身上了！
何德何能，她竟然引得天道亲至。
允初瞬间便压下了百转心思，想都没想，直接朝鸿钧扑去。
“天道爸爸，小的何德何能竟让您显化，真是让小的受宠若惊……”
不等她凑上前去，‘鸿钧’那双毫无波动的眸子看了过来，允初瞬间停滞在原地无法动弹。
“汝为洪荒变数。”
威严的声音落下，允初发现自己又能动了，心里叫苦，面上却笑的格外谄媚。
面皮算什么，尊严算什么，和生死间的大恐怖比起，着实上不了台面。
允初眼圈瞬间红了，脸上还挂着极为谄媚的笑，偏偏看起来竟有几分悲苦。
若是紫霄宫三千红尘客在，定然一眼便能看出，这神情竟和西方那两个极为相似。
“天道爸爸，您英明神武，天地可鉴，大道可鉴，小的不知自己怎么会是变数，当真是冤枉啊，小的对洪荒绝无二心，自出世以来，从未做过一件损害洪荒的事，若是天道爸爸有事情吩咐在下，小的上穷混沌下血海，也在所不惜。”
天道仍旧毫无波动，深邃却空洞的眼睛只有规则旋转。
瞬间，灵墟剑便落在天道手中，不断颤抖，发出阵阵哀嚎剑鸣。
允初头皮发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天道太强了。
在她无知无觉间，就能取走灵墟剑，别说她，就连灵墟剑等反应过来，已经落在天道手中。
“此剑有归墟气息，不是洪荒之物。”
允初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格外欠打。
“天道爸爸，万事万物自是逃不过您的慧眼，这把剑是小的曾去混沌，偶然得到了一块沾染归墟气息的混沌石才得以炼制，若是您喜欢，小的这便将此剑奉上。”
灵墟剑对于允初随手就要把它送出去发出激烈抗议，却又碍于天道威严，只能不甘的抖动。
允初嘴巴发苦，灵墟剑是她心头好，可和她的小命比起来，自然是小命重要。
别说她一个混元金仙，便是圣人，在天道面前也是蝼蚁。
她能怎么办，只能不断在心里祈祷，天道看不上这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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