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练场上的新兵们，一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
他们做到了，他们跟着陆大人，全歼了一支北狄百人队！
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功绩！
“冯林，张虎！”陆沉喝道。
“末将在！”两人快步上前。
“打扫战场！所有能用的兵器、甲胄、粮食、牲畜，全部带走！受伤的战马，宰了，晚上给弟兄们加餐！完好的战马，都牵回去，充作军用！”
“所有北狄人的头颅，全部砍下来，用石灰腌了！尸体就地掩埋！”
“遵命！”冯林和张虎轰然应诺，立刻指挥士卒们开始行动。
那些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新兵，此刻也顾不上疲惫和恶心，在老兵的带领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
砍头，剥甲，收集物资，一切都井井有条。
当最后一颗北狄人的头颅被砍下，尸体也被草草掩埋后，队伍带着缴获的大批物资和战马，浩浩荡荡地返回土城时，日头已经升到了正空。
回到土城，陆沉叫来管理伙房的伍长：“把咱们缴获的那些伤马死马给老子都炖了！另外，去把刘大壮那狗东西私藏的好酒，都给老子搬出来！”
“得嘞！陆大人！”
很快，操练场上便支起了几口大锅，浓郁的马肉香气混合着酒香飘散开来，引得士卒们口水直流。
冯林和李三则在一旁，满脸喜色地向陆沉汇报着战功统计结果。
“大人，此战我部斩获北狄首级一百零七颗！其中，大人您亲手斩杀敌酋兆利，并斩敌不下五十！我军将士，共有二十三人获得斩首之功！岳山一人独斩三级，王大力斩首两级，还有好几个新兵蛋子也都开了张！”
李三补充道：“缴获战马七十三匹，其中皆受伤或毙命，伤马皆已宰杀。另有弯刀、弓箭、皮甲等军械物资若干，都已入库登记。”
陆沉听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新兵们也见了血，以后就是可用的兵了。
岳山这小子，果然没看错他。
今日便斩获三级，很不错。
待到肉熟酒香，士卒们围坐一团，大快朵颐。
陆沉端起一碗酒，站起身，对着众人朗声道：“弟兄们，今日一战，打出了咱们土城的威风！这第一碗酒，敬我们死去的袍泽，敬那些被北狄狗贼残害的父老乡亲！”
说罢，他将碗中酒洒向大地。
众人也纷纷效仿，神情肃穆。
“这第二碗酒，敬我们的英勇士卒！”
他一饮而尽，众人也跟着轰然叫好，将碗中酒一饮而空。
陆沉放下酒碗，目光扫过一张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心中很是得意。
士气可用啊！
这一战，不仅打掉了北狄的气焰，也打出了咱们的信心！
这土城的守军，算是被他彻底掌握了。
“岳山！”陆沉沉声喊道。
人群中，岳山正抹着嘴角的酒渍，听到喊声，立马站了起来，大步出列：“小人在！”
陆沉看着他，朗声道：“岳山，你在此次突袭战中，作战勇猛，一人独斩北狄三级，功劳卓着！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麾下的什长！”
什……什长？
我是什长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只是一个从紫峰村出来的猎户，参军不过月，这就当上什长了？
这可是管着十个人的小军官啊！
周围的士卒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不过岳山的勇猛，他们是亲眼所见的。
岳山回过神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多谢大人栽培！”
陆沉上前一步，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岳山，不必如此。这是你用命拼出来的，是你应得的！在我陆沉手下，只要敢打敢拼，有功必赏！”
岳山眼眶一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只觉得为陆大人效死也是值得的。
大人知人善用，赏罚分明！
跟着这样的头打仗，才有奔头！
陆沉目光转向其余士卒，大声道：“今日，除了岳山升任什长，其余立下斩首之功的弟兄，本大人也绝不吝啬！”
他看向冯林：“冯林，将此次斩获首级的弟兄都叫上前来！”
“是，大人！”冯林应声而出，很快便点出了二十多名士卒，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
陆沉，对冯林道：“按照咱们之前的规矩，凡斩获敌首一级者，赏银五两！发下去！”
“五两白银！”
五两银子，对于这些普通士卒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普通农户人家大半年的开销了！
乖乖，斩一个北狄狗头，就能拿五两银子！
这买卖划算的狠啊！
不少没捞到斩首功的士卒，羡慕得直流口水。
冯林早有准备，从亲兵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当着众人的面，给那二十余名立功士卒一一发放赏银
。每人五枚锃亮的银锭，沉甸甸地压在手心，让那些汉子们笑得合不拢嘴。
而且有的几个人，还拿到了十两银子！
“拿着你们的赏钱，从弟兄们面前走一圈，让他们都看清楚，跟着我陆沉打仗，不会吃亏的！”
那二十余名得了赏银的士卒，腰杆挺得笔直，在众人的注视下，昂首阔步地绕场一周。
手中银两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待他们走完，陆沉看着那些眼神热切的士卒，大声道：“今日没有获得斩首功的弟兄，也不要气馁！只要你们肯用命，肯杀敌，战功，以后都会有的！银子，也会有的！”
他指了指场中炖着马肉的大锅和一坛坛的酒水：“今日，你们的表现都很好！马肉管够！至于酒水嘛，要是喝不够，本大人也没办法，反正都在这里，都是你们的，能喝多少喝多少！”
“谢大人！”
“杀北狄！领赏钱！”
“喝酒吃肉！快活快活！”
所有士卒都兴奋地狂呼起来，整个操练场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之前的疲惫和血腥带来的压抑，在这一刻被彻底冲散。
酒足饭饱后，陆沉看向了岳山。
“岳山，你过来。”
“你们紫峰村来的这几个人，身手都很不错，以前练过？”
沈牧有些奇怪的问。
岳山一听这话，立马说道：“大人眼力真好！俺们村地方偏，山里头不安生，不练两下子，碰上野兽歹人护不住家。长辈们从小就带着练，身子骨结实，打起架来也知道个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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