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真相浮现
接下来的几天，小波总能在书包里发现湿漉漉的水草，散发着腐臭的味道。有次他路过厨房，听见爷爷和父亲压低声音说话：\"必须得找个明白人来看看，再这么下去，小波怕是要被拖下水……\"
第七天夜里，村里来了个拄拐的瞎子。他戴着黑色墨镜，手里攥着一串铜铃，在池塘边来回走了三圈。铜铃每响一声，水面就泛起一圈血红色的涟漪。\"怨气太重了。\"瞎子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当年死在这的不止一个人，是七个。秀秀只是替死鬼，真正的东西，还在底下等着呢。\"
瞎子从帆布包里掏出七枚铜钱，每枚铜钱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这是当年七个犯人的埋骨地，水塘填了之后，他们就借着溺水的人养怨气。要破这局，得找个生辰八字属阳的童子，在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时……\"他的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黑血，\"夜长梦多，顾不了那么多了，今晚就动手！\"
爷爷攥着小波的手往家走时，月亮突然被乌云遮住。瞎子的铜铃声在身后越来越远，却清晰得像是响在耳边。
五、生死时刻
当晚，爷爷在院子里摆了三张供桌，上面摆满了烧鸡、馒头和白酒。香烛燃到一半时，突然齐刷刷往池塘方向倾斜，像是有双手在拽它们。爷爷把朱砂抹在小波眉心，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等会不管看见什么，都别出声，跟着我撒纸钱。\"
他们刚走到池塘边，水面就\"轰\"的一声炸开，七道黑影破水而出。那是七个浑身溃烂的男人，他们的衣服上还沾着当年被处决时的血痂，其中一个的脑袋歪在肩膀上，像是被钝刀砍断的。秀秀姐站在他们中间，此刻她的脸不再是生前的模样，而是变得青黑肿胀，眼球凸出眼眶，嘴里不断涌出黑色的污水。
\"给你们送钱来了。\"爷爷声音发颤，却稳稳地撒出第一把纸钱。黄纸在空中翻转，每一张都变成燃烧的蝴蝶，扑向那些黑影。七个男人突然发出尖利的号叫，他们的身体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缠绕的水草和白骨。秀秀姐踉跄着往前走，她的手已经触到小波的衣角，爷爷突然把他往后一推，自己却被水草缠住脚踝，往水里拽去。
\"爷爷！\"小波再也顾不上害怕，抓起供桌上的桃木剑就冲过去。剑尖刺破秀秀姐的手掌时，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化作一团黑雾消散了。与此同时，七个男人的骨架也在火光中碎成齑粉，水面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有爷爷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尾声
三天后，爷爷在医院醒来。他看着床头的桃木剑，长出一口气：\"那些东西被镇住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作祟。\"小波注意到，老人的脚踝上有一圈新鲜的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从那以后，村里再也没人敢在夜间靠近池塘。为了让池塘不再伤及无辜，村里众筹将池塘填平了。
每当有人问起那晚的事，爷爷总是摸着后颈的伤疤沉默不语。只有小波知道，每个月十五的夜晚，爷爷都会独自坐在门槛上，朝着池塘的方向撒纸钱，嘴里喃喃自语：\"冤有头债有主，别再缠着孩子了……\"
一个多月后，爷爷躺在床上休息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又是一个夏夜，小波起夜时路过堂屋。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爷爷的遗像上。遗像旁边的香炉里，香灰突然整齐地往池塘方向倾倒，像是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拨弄。
他打了个寒颤，转身时，听见窗外原来池塘的位置，传来细碎的水花声，像是有人在水下轻轻说了句：\"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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