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响起，比赛开始。体育系的队员们像一阵风掠过场地，开场三分钟就打出了8:0的小高潮。他们的中锋轻松跃起，在周毅头顶完成一记暴扣，引来全场尖叫。
\"这还怎么打？\"陈默喘着粗气。
崔琰抹了把汗：\"把球都传给我。\"
\"防守！防守！\"张璐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球场边突然响起整齐的歌声：\"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三十多个女生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竟然压过了体育系的助威团。
崔琰抹了把汗。在对方中锋又一次轻松得分后，他听见看台上传来尖锐的口哨声。张璐举着扩音器大喊：
\"王磊！你女朋友在看台上！\"
体育系的中锋明显踉跄了一下，回头张望时被崔琰抓住机会完成抢断。快攻上篮得分后，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这算干扰比赛吧？\"裁判皱眉。
张璐一脸无辜：\"我实话实说啊，他女朋友确实在——\"她指了指观众席后排，\"经济学院的李萌学姐。\"
体育系教练气得跳脚，而王磊已经红着脸频频往看台瞟了。
第二节开始，场上形势悄然变化。崔琰像一尾灵活的鱼，在体育系高大的防守队员间穿梭。一个背后运球晃过防守，急停跳投，篮球应声入网。
\"好球！\"观众席爆发出欢呼。
体育系的队长皱起眉，打了个手势。很快，崔琰发现自己的活动空间被压缩，两名队员对他形成包夹。
\"传不出去......\"他咬牙运球，余光扫过记分牌：42:50，第三节还剩两分钟。
崔琰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下一秒，他突然加速，一个变向甩开防守，在三分线外急停起跳——
篮球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空心入网。
\"三分有效！\"裁判的哨声响起。
第三节结束时，比分追到45:52。经贸系的女生们已经开发出一整套干扰战术。体育系教练喊暂停时，啦啦队齐声背诵《体育心理学》课本内容；最绝的是每次王磊拿球，女生们就集体喊\"李萌学姐说你昨天.....。
\"这简直...\"周毅擦着汗说不出话。
\"有效就行。\"崔琰看了眼记分牌。在对方主力心态崩盘的情况下，分差正在一点点缩小。
第四节最后两分钟，61:63。体育系叫了最后一个暂停。崔琰仰头喝水时，看见刘妍正在看场边打电话，表情突然变得生动起来。
她挂掉电话，举起扩音器：\"最新消息！清华自动化发来贺电！\"
崔琰手一抖，矿泉水洒了一身。
\"李桐同学表示，\"刘妍憋着笑，\"要是这场赢了，她就——\"
全场屏息等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嘈杂的场馆：
\"崔琰！\"
他抬头，还以为是李桐站在最前排的观众席，白t恤牛仔裤，马尾辫在脑后轻轻摇晃。揉揉眼睛后才发现，是张璐在说话，她手里举着一瓶矿泉水，冲他喊道：\"赢了我请你吃大餐。\"
最后三十秒，65:65平。体育系采取全场紧逼，崔琰被两人死死盯住。汗水滑进眼睛，视线变得模糊。看台上的加油声似乎远在天边，又近在耳畔。
\"崔琰！\"刘妍的声音突然穿透嘈杂，\"桐桐说——\"
他下意识抬头。
\"——赢了就原谅你！\"
篮球出手的瞬间，崔琰想起高三那年冬天的初雪。李桐把冻红的手塞进他的口袋，说等毕业要一起去看樱花。
刷！球进哨响，67:65！
全场67分，崔琰一人就得了近50分。
下周对计算机系，大家继续加油，每天下午到球场练两小时。崔琰说完和周毅离开球场，周毅知道，崔琰肯定旧伤又复发了，高中跟崔琰拿了次全校第一，也是这样，提前跟小卖部老板冰冻好矿泉水，冰敷都是周毅帮他弄的。
张璐也知道，高中跟踪他们两个就发现了，这次她也偷偷跟着，看到周毅帮崔琰冰敷十多分钟才回宿舍。
她也听到刘妍跟崔琰说的话，之前在高中周毅也提起，崔琰心中有一个人，好像叫李桐，而且崔琰转学好像也是因为她。
张璐站在宿舍楼下的阴影里，看着周毅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日，傍晚的霞光染红了操场，崔琰独自练习投篮。篮球一次次划过弧线，在篮筐上弹起又落下。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回荡，崔琰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追着滚到脚边的篮球。夕阳的余晖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暖金色，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几分怔忪。昨天比赛最后那一刻，当刘妍喊出 “桐桐说赢了就原谅你” 时，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李桐的脸在记忆里渐渐清晰，又在现实中模糊成一片虚影 —— 那个总把冻红的手塞进他口袋的姑娘，那个说要一起看樱花的姑娘，已经快三年没联系了。
与计算机系的比赛在周一下午，计算机系的球员们站在球场另一端，清一色的黑色队服，眼神里带着轻蔑。他们的中锋赵岩——身高一米九五，体重一百一十公斤，号称“篮板王”——正活动着手腕，冲崔琰咧嘴一笑：\"听说你们昨天赢了体育系？运气不错。\"
崔琰没说话，低头紧了紧护腕。
裁判哨响，跳球！
赵岩轻松将球拍给队友，计算机系的控卫陈飞翔像一道黑色闪电，瞬间突破防线，上篮得分。
2:0。
\"就这？\"赵岩经过崔琰身边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
第一节结束，比分12:25。
经贸系的队员们瘫坐在替补席，像一群刚跑完马拉松的残兵。陈默的眼镜片碎了一角，林骁的膝盖擦破了皮，周毅喘得说不出话。
计算机系的防守密不透风，赵岩像一堵墙一样挡在篮下，崔琰的每一次突破都被硬生生截断。
\"他们的联防太紧了。\"周毅灌了半瓶水，\"根本突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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