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面色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如果告诉了，就算泄露天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带来的影响就越小。
没等杨戬自己回答，垚善就否定了，“我想多了，哪有那么多神仙呢，如果真有神仙，我这些年去拜财神庙怎么都不应验？顶多就是存在想我爸妈那种自己修成的小仙。”
杨戬沉默：那你就小看你父母了，他们可是活了很多年的地仙了。
杨哮无语，“你这样好吃懒做，坐吃等死的，发财很难吧，想中彩票也得先去买张彩票啊。”
刘辙在一旁，不像从前那样凑上来加入谈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不自觉地回想着这段时间和陈苑乔的相处，始终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岔子，他觉得陈苑乔对他的态度和从前不同了……
见到他不会第一时间跟上来，信息也不主动发一个，看他的眼神不再炽烈、充满爱意。
就像，眼里没有他了。
得到这个认知，他眉目紧皱，心中烦躁像理不清的毛线团。
杨戬叫了几声，他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来。
杨哮脚步快，顺着九尾狐留下的气息先走一步，走之前还抱怨，“这狐狸，味儿就是重，难闻！”
杨戬与刘辙在后面跟随，杨戬目光警醒地环顾周围，荒无人烟，天色晚了还显得有些可怕。
前方传来杨哮的喊声：“二哥，这里！”
杨戬迅速奔去，刘辙只见身旁一个重影，转头就不见人了，速度不像是普通人有的，他也加快步子跟上去。
那狐狸精机敏地察觉到杨哮跟在身后，狐狸的嗅觉也很灵敏，更何况，狗的味道很难闻。
杨哮跟着气味追踪到一处洞穴，其中深不见底，黑得两眼一摸瞎。
发现不见踪影，气味仍在，他挠头骚耳，“真是奇怪，怎么人不见了？”
“哼，我可不是人。”
一阵掌风挥在杨哮耳际，他反应迅速地躲开攻击，回身一看，一个妖娆女子立在洞口。
一身白裙，一头飘逸长发，随风鼓起，身后是九条蓬松毛绒的尾巴不住摇动。一张漂亮的脸，眼尾上翘，唇角不在笑却轻扬，分外妩媚。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我们九尾狐族与天庭并没有纠葛，你何苦找我麻烦？”九尾狐低声呵问。
“我们没想找你麻烦，找来也只是因为鲛灯在你手里。”杨戬的沉踏着步伐从后方走上来。
九尾狐一听鲛灯，眼神顷刻戒备起来：“你们怎么知道？”
杨戬化出罗盘，“这是天庭用来追踪神器的罗盘，鲛灯是天庭之物，只要你手里拿着鲛灯，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刘辙迟了一分钟才跟上，走到杨戬身旁，看向身后飘着九尾的女子，“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美则美矣，始终没有……”陈苑乔好看。
刘辙意识到他脱口而出的话，立马住了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怎么如此不对劲。
要是搁在以前，杨哮兴许会问刘辙吞下去的话是什么，但现在他并不关注这些，收起原先闲散的姿态，进入战备状态。
九尾狐一看那罗盘，眼神一凛，立马飞身而来，夺手就要抢。
杨戬身手敏捷，闪身躲过，罗盘化为无形，改捏一把大黑折扇，握紧一个巧劲使出打在九尾狐身上。
力道之大，让她不得不后退几步，意识到单拼武力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她侧头看向狐狸尾，腰后一甩，九尾瞬间变长，朝着三人卷去。
三条大尾巴有力的卷起三人，腾空而起，余下的六尾在身后泛着微光缓缓摇曳。
她一双妖媚的眼一弯：“送上门的猎物，怎么能放过？”
杨哮被捏得不停挣扎，刘辙金光护体，尚且能抵挡几分，杨戬面色无波。
杨哮大喊：“臭狐狸，你怎么捏我最用劲，凭什么！”
九尾狐冷哼，“因为你的味道最重最臭。”
杨哮炸毛：“我都还没嫌你臭，你反说起我来了，我非要把你的尾巴统统咬掉！”
九尾狐冷嗤，“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杨戬不废话，眉梢带冷霜，警告：“你自己松开，我不伤你。”
九尾狐媚眼含着不屑：“死到临头还在大放厥词。”
她继续收紧尾巴，这三个人都不是普通人，两个天人，一个拉满的贵人命格，如果都为她所用，她爱的人就能正常生活了。
杨戬不是个多良善的人，几千年前他听调不听宣，在人间斩杀数名大妖，连让他们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当时坊间，他的传说有很多，都说他铁面无情，冷血残酷，山间精怪都不敢作怪害人，生怕遇到这个三只眼睛的天神。
现在肯多说一句，已经算他多年不入世，再度现身后的仁慈了。
见九尾狐死不悔改，他不再收敛，周身的浑厚神力四泄，卷在他身上的尾巴顿时刺痛无比，像是要炸掉一样。
下一秒，那条蓬松狐尾真的被强大神力炸掉，四散在空中后消散。
另外两条狐尾松开，狐妖整个身体被力量冲倒在地，杨哮和刘辙跌落。
狐妖吐出一口血，尾部的剧痛蔓延全身，一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我修炼千年，活跃在世的仙者精怪鲜有对手，你到底是谁？”
杨哮拍拍屁股的尘土，站起来，“你还不配知道我二哥是谁，就你这样的，来十个也不够他打。”
杨戬拍拍袖子，面色平淡，天眼微开，在洞口四周环视，果然在一处角落隐隐有光发出。
杨戬“唰”地一声，折扇散开，他对着光亮处一挥，一盏发着透亮光芒的鲛人捧莲白玉灯现世，把原先还漆黑的洞穴一瞬间照亮。
“不要！”九尾狐急忙冲过去，阻止杨戬拿走灯。
杨戬哪是好说话的，一把折扇在他手里灵活转了个弯，折扇死死抵在她脆弱的脖颈处，逼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九尾狐瞪圆了翦水眼眸，楚楚动人，眼泪扑簌落下，十分惹人怜。
“这位爷，我知你来历不简单，本领强大，可芝芝只是个弱女子，求你放过芝芝，芝芝上有老下有小的……”
小声啜泣起来，白若凝脂的手抬起擦拭泪水，看着柔弱又可怜。
刘辙隐隐心软，“说不定她并未害人，毕竟她也只出没在远离人烟的涂山。”
杨戬面容凛冽，“狐狸天性狡猾，你别被骗了，她身上背着不少杀孽，罄竹难书。”
杨哮幽幽补充：“还是吃掉魂魄让人永不超生的那种。”
刘辙骇然，后退一步，果然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见不起作用，九尾狐哭泣的泪眸眼神有异，突然暴起，纤纤素手化作狐狸利爪，对着杨戬背后偷袭，想要挖出他的心。
可利爪刚一靠近，就像是触到坚硬无比的金钻罩一样瞬间被反弹回来。
见偷袭无用，狐妖立马改变方向，五爪张开，用法力把鲛灯吸到手中，握紧后快速转身离开洞穴。
杨戬身手利落，脚尖轻轻一点，空中一个翻身就越过狐妖，跳到她面前阻挡去路。
他熟悉地挥开黑折扇，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轻淡睨向狐妖。
“还从来没有作恶的妖，能从我手中逃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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