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萧宇的战术手表在凌晨3点17分震动起来。他猛地坐起，林悦在旁边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极光发射中心。”萧宇盯着手表上的红色警报，“黑日的人动手了。”
指挥中心的全息投影已经展开。白头樱国情报总长的脸出现在屏幕里，额角渗着汗：“萧署长，10分钟前，发射中心外围的红外监测网被切断，我们发现至少50名武装分子正从西南侧渗透！他们目标是刚组装完成的第78颗星盾卫星！”
林悦已经披上白大褂，手指在操作台上翻飞：“星盾卫星的能量波谱仪是预委会监测空间裂缝的眼睛，要是被毁，我们对裂缝的定位精度会从10米退到1公里——这是黑日要瞎我们的眼！”
萧宇调出卫星画面：发射中心坐落在白头樱国东海岸的山谷里，主发射塔被探照灯照得雪亮，78号卫星的银色整流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西南侧的防护林里，几十个黑点正在移动，装备着热成像仪的无人机拍到他们肩章上的黑色太阳标志——黑日的标志。
“张猛呢？”萧宇抓起战术耳机。
“联合军特种大队正在100公里外的演习场，最快20分钟抵达。”陈建国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但发射中心的安保只有100名普通警卫，撑不过5分钟。”
萧宇的瞳孔收缩。未来记忆里，黑日正是在秘境降临前摧毁了首颗星盾卫星，导致人类对裂缝的预警延迟了3天，间接害死了200万平民。这一世，他绝不能让历史重演。
“启动‘猎鹰计划’。”萧宇按下桌上的红色按钮，“让演习场的特种大队放弃伪装，用电磁干扰车开路——黑日的人带了反导火箭，必须在他们靠近发射塔前瘫痪武器。”
张猛把战术目镜往下一拉，夜视模式下，发射中心的轮廓像头沉睡的巨兽。他回头对身后的50名特种队员打手势：“三组包抄东侧，二组跟我走下水道——黑日的人肯定会炸供电房，我们抢在他们前面！”
队员们点头，迷彩服在灌木丛中隐没。张猛蹲在排水口前，用战术刀撬开生锈的井盖，腐臭的潮气扑面而来。他第一个跳下去，靴底踩在积水上发出“啪嗒”声。
“报告队长，黑日小队已抵达供电房外围。”通讯器里传来侦察兵的声音，“他们带了c4炸弹，还有两台RpG火箭筒。”
张猛的太阳穴突突跳。萧宇三天前刚在联合军会议上强调：“黑日可能会袭击卫星发射中心，他们的目标不是杀人，是摧毁预委会的眼睛。”当时马克还冷笑：“萧署长的想象力，该去写科幻小说。”现在看来，那冷笑里全是心虚——马克早知道黑日的计划。
“全体注意，3分钟后行动。”张猛摸出腰间的电磁脉冲弹，“等我扔完这颗，黑日的热成像仪、通讯器、火箭筒都会失灵——趁乱抢炸弹！”
下水道的通风口透出微光。张猛数着心跳：“3、2、1——”
他猛地跃上地面，电磁脉冲弹划出一道弧线，“轰”地在供电房上空炸开。蓝色的电流涟漪扩散开来，黑日雇佣兵的头盔屏幕瞬间黑屏，RpG的瞄准器冒出青烟。
“杀！”张猛抽出战术匕首，直扑最近的敌人。
黑暗中响起金属碰撞声。一名雇佣兵举着AK47扫射，子弹擦着张猛的耳际飞过。他反手一匕首扎进对方手腕，夺过枪托砸向另一个人的膝盖。
“队长！供电房的炸弹！”队员小吴的吼声从左侧传来。
张猛转身，看见三个雇佣兵正把c4贴在变压器上。他抄起地上的铁管，抡圆了砸向中间那人的后颈。“咔嚓”一声，雇佣兵像麻袋似的瘫倒。剩下两人刚要开枪，张猛的战术靴已经踹在他们腰眼上。
“拆弹！”张猛吼道。小吴冲上来，指尖在炸弹的数字面板上翻飞——萧宇特意让林悦团队给联合军培训过黑日炸弹的拆法。
“滴——”
倒计时停在00:00:01。小吴擦了把汗：“搞定！”
“东侧失守！发射塔被包围了！”通讯器里传来三组队长的嘶吼。
张猛抬头，主发射塔的探照灯被打灭了一半，十几个雇佣兵正顺着脚手架往上爬，手里的绳索挂着炸药包——他们要炸的不是卫星，是发射塔的燃料罐！
“林悦，给我卫星定位！”张猛边跑边喊。
“已锁定燃料罐位置，坐标x3-7！”林悦的声音带着紧绷的颤音，“燃料罐里有500吨液氢，爆炸半径3公里，发射中心会被夷为平地！”
张猛的喉结滚动。他抓起腰间的抓钩枪，“咔”地射向发射塔的钢索。身体腾空的瞬间，他看见最前面的雇佣兵已经摸到了燃料罐的阀门，正把炸药包往缝隙里塞。
“杂种！”张猛的吼声混着风声。
他落在雇佣兵身后的脚手架上，战术靴踩得钢条发出“吱呀”声。雇佣兵回头，瞳孔里映出张猛发红的眼睛——那是杀红了眼的光。
“去死！”雇佣兵举起炸药包要砸。
张猛的拳头已经先一步砸在他脸上。骨裂声和炸药包的“咔嚓”声同时响起。张猛心里一凉——炸药包的保险被撞开了。
“跳！”他一把抱住雇佣兵，从20米高的脚手架跃下。
风灌进耳朵里。张猛看见下方的水泥地正扑面而来，看见林悦在指挥中心的屏幕前捂住嘴，看见萧宇的战术手表上跳动的倒计时——还有3秒爆炸。
“ctm的！”张猛骂了一句，翻身把雇佣兵压在身下。
“轰——”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周围的集装箱。张猛感觉后背被火舌舔过，迷彩服烧出几个大洞。他咳嗽着推开压在身上的雇佣兵，摸了摸腰间的对讲机：“塔台…安全…燃料罐…没事…”
“张猛！张猛！”通讯器里传来萧宇的喊。
张猛扯下烧着的袖子，露出被弹片划得血肉模糊的后背：“萧帅，卫星…保住了吧？”
“保住了。”萧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78号星盾卫星30分钟后发射，林悦说，它的波谱仪能多保护100万条人命。”
天蒙蒙亮时，张猛躺在发射中心的医疗帐篷里。林悦举着激光治疗仪给他处理伤口，光束扫过的地方，血慢慢止住了。
“你不要命了？”林悦的声音发闷，“从20米跳下来，你当自己是机械战士？”
张猛咧嘴笑：“萧帅说过，兵是兄弟——兄弟的命，老子拿命换。”他摸出兜里的半块巧克力（萧母塞给他的），“等卫星上天，我要给萧妈打视频，让她看看你给我治的伤——她肯定又要唠叨‘猛子别总冲在前面’。”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萧宇掀开门帘，手里提着保温桶：“萧妈听说你受伤，熬了蘑菇汤。”
张猛的眼睛亮了：“萧妈手艺——”他刚要坐起来，疼得倒抽冷气。
萧宇把汤放在床头柜上，盯着他后背的伤口：“下次，让机械战士先上。”
“那多没种。”张猛舀了一勺汤，热乎气儿熏得眼眶发酸，“萧帅，你说未来我也这么傻？”
“未来你也这么傻。”萧宇坐在床沿，“但未来的你，没熬到喝蘑菇汤的那天。”
帐篷里安静下来。林悦的激光治疗仪“嗡”地停了。
“所以这一世，你得活着。”萧宇拍了拍张猛的肩膀，“不止你，我们都得活着——活着看人类赢。”
张猛把汤碗捧得更紧了。窗外，发射塔的探照灯重新亮起，78号星盾卫星的整流罩在晨光中泛着银光。倒计时器开始跳动：“00:10:00”——10分钟后，它将带着人类的希望，升入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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