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神情严肃的说道：“古代虽然对于红、蓝宝石，翡翠和玉，会进行打磨抛光，但是远远达不到如今这样光滑如镜面得效果。”
“大家都认为，凤冠上面的红、蓝宝石，打磨抛光超过了那个时代的技术，有点艳丽、光芒四射，不是那种模糊含蓄的美感。”
这的确是非常大的破绽，哪怕凤冠长眠于地下，宝石被时间蕴养，泛着一层宝光；
但是和这种打磨抛光，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是表面浮现出一层似有似无的光芒；一个是极致的平滑如镜面，折射出来的光芒。
沈无病看到虞若水陷入到沉思，这时终于有机会开口问道：
“澹台大姐大，你们说的那个凤冠，不会是还不知真假吧？那馆主岂不是有病，居然派人截留你们。”
他已经见识到了虞若水那绝强的实力，甚至隐隐约约给他一种感觉，哪怕整个地狱佣兵团出手，也未必留得下虞若水
澹台苒月十分难得在脸上隐现出一丝忧愁善感，哪怕心智坚定如她，依旧感觉无能为力。
“恩，目前为止歧义很大。”
“那如果是真的，那值多少钱？”
沈无病无比期待而又好奇的看着澹台苒月，他发现自己对于文物的价格格外的有兴趣。
一瞬间，澹台苒月被问的有点懵逼，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但存世太少，而且，并没有交易的记录可供参考。
“价值连城，贵不可言。”突然，虞若水浑厚的声音传来。
“虞兄，那真的是真的嘛？”
沈无病感觉自己有点疑神疑鬼，甚至身体都在哆哆嗦嗦，这让他始终无法保持冷静。
同时澹台苒月也无比深情的注视着虞若水，眼眸如秋水，波光粼粼，如盛开的荷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我说沈兄，你在说绕口令吗？”虞若水打趣道，显然心情十分轻松愉悦。
“哎呀，别在意那些了，你就快点告诉我们吧，都要急死。”
“对呀，虞先生，和我们说说呗！”
沈无病和澹台苒月两人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风轻云淡，多了几分市井人烟气。
虞若水这时也不再卖关子了，有点担心被眼红的两人言语间挤兑他。
“怎么说呢，我只能说半真半假，站在古玩古董的角度，的确算不上真品。
但是站在文物的角度上，的确是一件不可多得，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不等他们两人发问，虞若水继续解释道：
“红、蓝宝石并不难解释，出土之后，应该是重新打磨抛光。然后在用双氧水做旧，表面形成一道浑厚的包浆，也就给大家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点翠用的凤羽那肯定是当世的，羽毛不可能能保存这么久。”
“不过那些珍珠，倒也是当代深海养殖的。”
虞若水话音刚落，澹台苒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为什么？”
“想必大家也知道古代珍珠非常珍贵，因为哪怕水性极好的渔民，也很难在深海中多待。
所以非常难找到个头均匀而且又大的珍珠，极品珍珠一般都成为皇室贡品。”
“但是这顶凤冠，所有的珍珠都大小相同，无比圆润饱满，个头硕大，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可不是几颗，而是上千颗，试问在那个时代，怎么能得到这么多一样的珍珠？”
“只能说明，这些深海珍珠，根本就是当代人工放养的，才有可能做到。”
虞若水的推敲的确不错，想要得到上千颗同等大小的珍珠，至少要从十万颗，乃至于更多的珍珠里面寻找。
在明代的确很难收集到数量如此恐怖的珍珠，所以大部分都是以珠链、耳环、吊坠和头饰为主。
澹台苒月无比震惊的看向虞若水，这么明显的破绽，以前那些老前辈看过之后，居然没有发现。
“这，虞先生你果然心思玲珑剔透，心系如尘，眼力居然如此绝世。”澹台苒月盛赞，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虞若水心里如明镜一般，他可不认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出破绽。
“澹台姑娘，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估计有不少人看出这个破绽，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为什么？”沈无病不解的问道。
“因为人心难测，谁没有私心呢？而且大家目光都集中在蓝、红宝石身上，忽略也正常。”
虞若水其实很想说，这在古玩界并不少见，甚至时常会遇到。
各有各的目的，但是大多都不是光明正大，要么坑人，要么被人坑。
看到沈无病还想要继续问，虞若水却不想细究，紧接着说道：
“如我没有看错的话，主体用的漆竹，和顶部饰有三条姿态生动的金龙，都是真的。”
“这才是这顶凤冠最珍贵之处，也是最难能可贵的，代表凤冠的最高成就。”
虞若水所说的半真半假，就是在这里，很多人始终关注的都是红、蓝宝石是否是明代的。
而忽略了最珍贵的金龙装饰和凤冠主体漆竹，这才是凤冠传承最重要的部分。
哪怕是博物馆里面收藏的那几顶凤冠，其中那些凤羽，不也是当代的嘛。
所以说，文物的本质在于稀少，像这种修复过的凤冠，同样是最顶级的文物。
澹台苒月如梦似幻，恍恍惚惚，心中更是如火山喷发一般，无比的烈焰，狂暴，激动，兴奋……
她无比庆幸请虞若水一起过去，不但上次救了自己一命，还有如此卓越的眼力见识。
澹台苒月内心平复很久，这才恢复到睿智一面，眼眸闪过一丝莫名的灵光，充满着智慧。
“我看这样，请一些写手，在网上大肆发布这顶凤冠的消息，不是明代的文物，而是当代高仿的奢侈品。”
“沈兄，还要麻烦你，帮我过去调查一番，那天袭击我们的人是什么势力？
不过不用真的去调查，只是围困那家博物馆就好，给他心理上极大的压力就好。”
“如果可能的话，在举报一下，他和前几天那些投放核污染物资的毒贩有联系。”
“之后我找到馆主麦而克多，提出想要再细看一次的要求。看看他内心到底是什么想法，然后再制定下一步计划？”
澹台苒月如一位女诸葛一般，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散发出独特的魅力，让人情难自禁的想要探索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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